一刀插進嘴,可謂見血封喉,那人隻剩下一張驚恐的臉,卻發不出聲音,痛苦的在地上卷曲著身子。莫西澤稍稍抬頭,發現另外兩人並沒注意到這邊發生的事情,但又害怕這個人壞事,直接一掌打在這人耳後的頸部,地上的人翻了個白眼就直接暈過去了。莫西澤抽走刀,減輕腳步聲往前麵靠近了一點,伺機而動。隻不過是過了幾分鐘,正在樹下休息的另外兩人察覺到不對,其中一個光頭扔下手上的煙頭和一旁的矮子在說著什麼。那矮子往撒尿的人走的方向指了一下,那個光頭黑人舉著槍就直接走了過來。莫西澤藏的好,他並沒有準備拿下走過去察看情況的光頭,而是輕輕的往被綁住的女人靠近。但是因為撒尿的那個黑人沒回去,守著女人的矮子也開始警戒起來,步槍拿在手上,觀察著周圍的動靜,然後又往光頭黑人的方向喊了一聲,莫西澤知道這種時候最不能耽擱,於是趁矮子不注意,從他們休息的那棵樹後麵繞了過去。莫西澤緊靠著樹,那女人就在她背後的樹下坐著,莫西澤蹲下身,儘量沒有製造出聲音,就在此時,光頭的方向突然大喊了一聲,莫西澤雖然聽不懂,但能夠知道是警戒的意思。於是在那矮子黑人聽到聲音意識到之前,莫西澤突然從矮子身後襲擊,應該是走火,或者步槍早就已經上膛,在莫西澤襲擊的一瞬間,矮子手上的步槍突然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槍響,這聲音,同時驚到了查看情況的光頭,也嚇到了被雙手被綁住的女人。莫西澤勢必要在光頭跑過來之前解決掉這個矮子,於是用近身格鬥技巧,雙手從矮子背後扣住脖子,然後腿腳借力將矮子摔倒在地上,一個利落的翻滾之後,迅速將步槍奪在手上,在矮子起身之間用步槍對準了矮子的臉。矮子嚇的隻看見臉是黑色的,但莫西澤毫不手軟一腳踢向矮子脖子,同時給矮子的腿來了一槍,頓時,矮子發出了痛苦的喊叫聲,已經沒了反擊的能力。經此一搏鬥,而且又因為太熱,已經耗費了大量的精力,莫西澤喘著粗氣,趕緊用刀把那女人手上的繩子割斷,隨後調轉身子對著光頭跑過來的方向直接來了一槍。現場,突然安靜了下來,連帶著光頭走過來的聲音也消失了,莫西澤警惕的看著四周,光頭應該是隱蔽起來了。半人高的草之前擋住了他,現在也擋住了黑人,莫西澤抹去額頭上的汗珠,將那女人的胳膊架起,直接走到樹背後,他閉上眼睛靜靜聽。身旁的女人似乎也意識到什麼,聰明的感覺到應該是有人來救她,那人雖然割斷了手上的繩子,但是現場出奇的安靜讓她不敢輕舉妄動,害怕取下遮住眼睛的衣服會發出什麼聲音,於是坐著一動不動。 但那個時候,女人承認,她心裡充滿了恐懼,尤其被遮住了眼睛什麼都看不見,可是和身旁的男人緊緊礙著,似乎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被保護著的,她現在沒事,就說明了這個男人的能力,至於這個男人是誰,是巡防隊員嗎?女人根本沒心思去想,目前,隻想儘快脫身。也許太過安靜,現場隻剩下快要暈厥過去的那個矮子發出的呻吟聲音,莫西澤過濾掉許多聲音,隱隱的感覺到有一處似乎有著不同於風吹過的痕跡,似乎有乾枯的樹枝被踩斷的聲音。莫西澤回頭,將步槍對準發出聲音的那個方向,又繼續靜靜等,似乎,現在比的就是誰比誰更加有耐心。此時此刻,莫西澤連呼吸都在控製,畢竟隻要錯一個細節,那就是生與死的分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莫西澤盯著草叢裡時,感覺到有一處草叢動了一下,他立即對準槍口,隨後動的更多,莫西澤毫不猶豫一槍打了過去,瞬間,就聽見一聲隱忍的嚎叫,莫西澤乘勝追擊,趕緊追了過去,在草叢處發現了血。莫西澤僅僅隻是在原地站了幾秒鐘就突然感覺到不對,這個光頭撤退的方向……莫西澤看著那個女人待著的大樹下,當時就狠狠皺了眉用最快的速度跑了過去,隻見那光頭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女人麵前,將槍口對準了女人。與此同時,那女人隱隱感覺到不對,她小心翼翼的試著把眼睛上的衣服扯下,在看見光的一瞬間還來不及適應也同時看見了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她認得麵前這個光頭黑人,穿著一件背心,是典型的非洲人長相,起就是他打傷了鄭語,那光頭在陽光的照耀下顯的有些鋥亮,女人看著槍口一動不動,她恍然,以為這就是她生命最後的時刻。眼看著光頭已經上膛,食指正緩緩扣動扳機,在電光火石的一瞬間,莫西澤對準光頭直接一槍打了過去。那聲音,幾乎響徹雲霄,充滿著陣陣回音,槍的後坐力讓莫西澤的手有些發麻,然而下一秒,在聽見光頭的槍也同樣發出聲音的時候,莫西澤愣了一瞬間,心裡咯噔了一聲。女人是親眼看見光頭的槍發出震動,在她心跳幾乎快停止的一瞬間,光頭的頭被一顆子彈擊中,那是她第一次看見人的頭中槍。那種衝擊力,那種震撼幾乎讓她全身僵硬,頭上被子彈擊出的血,由於距離太近,也灑在了她的臉上,她下意識的閉眼睛,手臂就猛然感受到一種刺骨的疼痛。來不及叫出來,又由於看見的太過驚嚇,之前的傷口也還在繼續流血,似乎所有的痛都加在了一起,身體上的,精神上的,她本想看看是誰救了她,那個人怎麼樣,可是已經來不及,她閉上眼睛來不及睜開就已經暈過去了。光頭被擊中頭部,當場死亡,而莫西澤緊張的趕過去看那個女人的時候,看見那張臉,莫西澤的心跳,再一次奇怪的就像停止,甚至忘了怎麼呼吸,屏住了心神。莫西澤以為光頭打中了女人的要害,他害怕的去檢查女人身上的傷口,發現剛才這一槍隻是傷到手臂,而且是擦過去,子彈也沒留在肉裡,然而卻發現她腰上有刀傷,傷口不深,但已經流了很多血。他好像一瞬間失憶了,好像覺得不可能然而又實實在在的發生著。莫西澤的雙手無措的放在空中,他甚至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樣的方式和手勢將麵前這個女人抱起來,因為他實在是太久沒看見過她了。莫西澤想過很多種相遇的方式,但每一種,都在他心裡經過精心的計算,卻獨獨沒有今天這種激烈又讓人後怕的方式,怎麼是宋七七呢?為什麼他麵前的人是宋七七?莫西澤是難以抑製的激動,他正準備將宋七七抱在懷裡的時候,突然有人將他推開,然後一群人圍了上來。是巡防隊和紀錄片團隊的人來了。此刻的莫西澤就像是一個局外人被大家推到圈外,他甚至都來不及去觸碰一下宋七七,宋七七就已經被人抱了起來,然後他聽見了這一兩天總是聽見卻從來沒有將它和宋七七聯係起來的名字——卡莉。巡防隊員和團隊是聽見槍聲才趕過來的,幾乎用了最快的速度,以為會血戰一場,到了才發現已經結束。然而巡防隊員看著現場發生的情況,都不由得皺起眉頭,領頭人班達隊長看見如此景象,驚訝的問:“這都是你一個人乾的?”此時此刻的莫西澤哪裡還有什麼意思回答問題,他皺著眉頭一言不發的跟著抱著宋七七的那個人,他走過去攔在前麵:“給我。”抱著宋七七的正是叫艾倫的,他看見莫西澤一頭汗水而且語氣多少有些命令的成分,他躲開了莫西澤的阻攔加快了腳步。莫西澤握住艾倫的手臂,很明顯用了力道,艾倫瞪著莫西澤說:“放手,你瘋了?救人要緊,你要是這麼有空,就去抱鄭語,她現在還在基地。”莫西澤看了眼抱在艾倫手上的宋七七,臉色蒼白,看著不是很好,莫西澤已經來不及去記住宋七七如今的模樣,就被巡防隊長班達叫了去。“你給我照顧好她,我馬上就來。”艾倫覺得莫名其妙,而一旁的尋安卻將剛才的場景看在眼裡。艾倫心有不服,認為是自己受到了什麼挑戰,嘴碎了幾句,而一旁的尋安卻提醒:“我勸你,遇到他就好好說話,剛才你也看見了,他可是憑借一己之力乾了幾個偷獵者,這可不是什麼普通人能乾的事。”艾倫一愣,想到剛才看見那個光頭黑人躺在地上的可怕模樣,他心裡不禁也一個冷顫,腳步也加快了不少。莫西澤看著大家離開的背影,心裡即便擔憂,但還是先幫著巡防隊處理善後的事情。巡防隊長班達標記了三個受傷得偷獵者,撒尿的那個人,人雖然暈過去了,嘴裡還在不斷的流血,矮子也沒好到哪裡去,索性一槍沒傷到股動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