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安安醒來時,夜已經深了。心中似乎有什麼正在隱隱作痛,一時竟想不起來是什麼,她隻覺得好累,真的很累,好想一直這樣睡過去,可是心裡好像壓著一塊重重的石頭。是什麼呢?喻安安的視線從窗外挪了回來,頓時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醒了?感覺怎麼樣。”這聲音是……喻安安皺了皺眉頭,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洶湧的衝過來一股腦占據了她所有的思緒。然而等喬歐景出現在視野之中的時候,喻安安的心裡哐當一聲,似乎一瞬間就回憶起來了,那些痛苦,那些仇恨。“這是哪裡,你怎麼在這!”一出口,喻安安的態度就充滿了冷漠。喬歐景的表情凝重,他想握住喻安安的手,可想了想又作罷,隻是皺起眉頭說:“你在醫院。”“醫院?”喻安安仔細回想,會覺得頭很痛。喬歐景本不想把這件事說出口,他不忍心,也愧疚,心裡也更加的難過,可是這件事必須由他說出來,必須是他,所以,這是對他的懲罰嗎?喬歐景聲音很輕,他說:“為什麼你不告訴我你懷孕了?”懷孕?喻安安瞬回神,是啊,她懷孕了,她下意識的把手放在自己小腹上,可是好像心裡空洞洞的,像是失去了什麼似得。喬歐景心疼的看著她:“安安對不起,這件事是我的錯,對不起,對不起。”“那麼多對不起的事情,你在說什麼?”喻安安問。喬歐景正要說,突然有醫生和護士進了病房。醫生一進來就問:“感覺怎麼樣?哪裡不舒服就要說,第一次懷孕就就流產,心裡千萬不要有負擔,你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雖然流產了,但是隻要養好了身體就能恢複正常。”醫生見病人沒回複,繼續做了一些普通的檢查了就離開了。而喻安安一直沉默著,整個人一動不動,隻有手捏成了一個拳頭模樣。喬歐景試圖去握,可是喻安安的拳頭那麼冰冷,拒人於千裡之外,無論他怎麼使勁兒用力的去握去傳輸自己的溫度,喻安安都無動於衷。“你鬆開。”喻安安語氣冰冷。喬歐景沒動。喻安安大聲吼了一句:“鬆開!”喬歐景擔心喻安安,隻好鬆了手。“為什麼你不告訴我?”喬歐景問。喻安安的眼角落著淚:“這很重要嗎?現在很重要嗎?”“為什麼不重要。”喬歐景低著頭說:“這是我的第一個孩子,如果你告訴我你懷孕了,我就不會說那些話,我會陪在你身邊——”“那你是為了我還是為了這個孩子?這個從一開始就不被期待的孩子?”喻安安冷冷的看著他,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那你憑什麼剝奪我知曉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