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父聽後,眼神犀利的看著喬欣悅,好半天沒說話。那種來自年長者的眼神讓喬欣悅心裡有些怵,她甚至開始有些不自在起來。“伯父,你看什麼?”喬欣悅的稱呼即便帶了伯父兩個字,可是說的是你而不是您,其中的尊敬也可見一斑,喻父嗬嗬冷笑了一聲。“說起來,你這孩子,是喬家唯一的女兒,也應該是掌上明珠才對,大戶人家的女兒不說有多才情,但至少待人接物都應該讓人沒話說,落落大方才是,我們喻家雖然比不上喬家那樣財大氣粗,但是要說我家安安,嗬嗬,你這個喬家千金是真的比不上。”喬欣悅頓時皺起眉頭,不悅已經表現在臉上。可喻父不在乎,繼續說:“你呀你呀,生在一個這樣好的環境,怎麼就是沒腦子!”“你說什麼!”喬欣悅氣的私下裡捏起了拳頭,要不是因為對方的確是長輩,她才不會這麼給麵子依舊和和氣氣。喻喻父嘴角嘲諷,說到底也是年長,經曆有,腦子也有,他問喬欣悅:“你說得這些話,究竟是歐景那孩子說的還是你自己說的!”“你的意思是我在說謊嗎?這些話不是我哥的原話,但是意思就是這樣,我不會騙人,更何況您是長輩,我怎麼可能胡亂捏造。”“既然如此,叫歐景過來見我,你算什麼!”“我算什麼?”喬欣悅高傲的抬起頭:“我是喬家千金,隻要我一句話,我哥就會讓喻家破產,甚至讓喻安安和喻曉傑兩兄妹在這個城市混不下去!”“隻要我願意,我讓我哥怎麼對喻安安,我哥就會照著做,她在我哥心裡,什麼都不是,什麼都不是,還有,您年紀這麼大了,還是彆到處出來走動了,免的出了意外,一命嗚呼還怎麼保護你的寶貝女兒?難道隻有你有女兒,隻有你對自己的女兒好嗎?”喬欣悅看著自己的漂亮手指,笑著說:“我爸媽最是疼愛我了,我也是他們的寶貝女兒,我想要什麼他們都會給我。”不知怎麼,看見麵前的老頭這麼維護喻安安,這麼在乎自己的女兒,喬欣悅心裡就不太舒服,甚至她有些瞧不上這樣的做法,她也有父母,她也有人疼愛!可喻父到底是年長,當時就黑了臉吼了一聲:“放肆,你這丫頭儘是口無遮攔,我也是跟你父母有交情的人,你知道自己在跟誰說話嗎!”喬欣悅垂眸看著喻父:“說實話,我挺忙的,我還有作品在藝術館展覽,需要我過去一下,不像喻安安,在娛樂圈裡出賣色相,誰人不知娛樂圈裡儘是些醜惡的事呢?說不定你的寶貝女兒在娛樂圈裡乾了些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喻父沒忍住,尤其聽見喬欣悅這話,他當時就甩過去了一巴掌,驚的整個咖啡廳裡的人都詫異的看了過來。 喬欣悅也懵了,她摸著自己的臉一臉震驚的看著他。“管好你自己的嘴,我來本是見歐景的,既然那孩子躲起來不見我,我也隻能替喬家兩位朋友教訓教訓他們的女兒!”喬欣悅氣的渾身發抖,她已經忘了麵前這人是長輩,是父母的朋友,她指著喻父破口大罵:“我告訴你,你最好活長一點,不然你就看不見你的女兒喻安安和你的兒子喻曉傑是怎麼被我整的,看不見喻家是怎麼落沒的,我喬欣悅從不會被人欺負,我爸媽都沒舍得打我,你算什麼看東西,喻安安那個賤人,我會讓她終生難過!”“混賬東西,混賬東西!”喻父嘴裡碎碎念,氣的臉色紅極了。喬欣悅卻把桌上的支票扔給喻父:“拿了錢趕緊滾吧,喻安安那個破爛鞋!”喬欣悅說完就捂著自己的臉走了,她出不起這個醜,尤其還是在這麼多人麵前被人打了一巴掌。可喻父卻捂著自己的胸口不斷的喘著粗氣。他捧在手心裡養大的兩個孩子,他怎麼能夠忍氣吞聲彆人對他們兩個的侮辱?安安,他最放心不下,最疼愛的孩子,他怎麼能夠忍受安安過的不好?喻父從咖啡廳離開,在車上時是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口,越想越生氣,越想越難過,就直接給喬歐景的辦公室打了電話。而這次,喬歐景終於接了。喻父摸著自己的胸口,聲音沉重的說:“歐景,我念你是小輩,從不對你發脾氣,也不責怪你什麼,但是今天你也太過分了!我把安安放心的交到你手上就是這樣的一個結果嗎?你的承諾呢?一張支票實在侮辱誰!既然如此,你的意願這麼強烈,我會讓安安離開!興許她一個人會更加開心。”電話那頭的喬歐景,一頭霧水,他是剛才才看見手機上有喻父的聯係消息,但是因為沒看見,所以也就沒去見麵。他一直以為喻父說的是這件事,隻是支票又是什麼意思?但喬歐景還沒來得及細說和解釋,喻父就已經把電話掛斷了。喻父原本想著回到彆墅找到喻安安想要談些事情,可是人剛走到門口,他腳下一軟,臉朝下就一跟頭摔到了地上。聲音之大,驚到了客廳的喻曉傑,等喻曉傑扶起喻父時,喻父的臉已經白了一片。喻父猛的抓起喻曉傑的手,那力道讓喻曉傑的手臂頓時多出幾條血痕。看見喻父頓時蒼白的臉,喻曉傑大喊著叫救護車,同時開始喊著喻父。喻父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喻曉傑,他張了張嘴:“安……安……離……離婚……”等他說完,喻父的嘴角生出了血……聽到消息的時候,喻安安整個人都僵硬了,當時宋七七就在身旁,因為不放心喻安安一個人去醫院,宋七七就開車送喻安安去了。當兩個人急急忙忙趕到醫院的時候,宋七七發現喻安安的眼睛已經紅了,兩個人就像是無頭蒼蠅在醫院裡亂找,是宋七七遇見了吳景匆,一詢問才知道地方。宋七七要跟著喻安安跑過去,吳景匆卻突然拉住了宋七七的手:“你剛才問的這個送來搶救的人,是誰?”“是安安姐的爸爸,他沒事吧,從急救室裡出來了嗎?”聽見宋七七的回答,吳景匆的臉色當時就一沉:“我跟你過去。”宋七七不明白吳景匆為什麼要跟過去,而當她走到急救室走廊處的時候,看見喻安安正趴在一張病**痛哭,而旁邊站著喻曉傑,一臉沉重。宋七七心裡咯噔一聲,他指著那個蓋著白布的病床問:“上麵的人是誰?”“就是你剛才問的人。”吳景匆說。即便是宋七七聽見這件事,腳下也一軟,當時顫顫巍巍走過去,甚至有些不可置信。她可以清楚的確定自己之前在咖啡廳看見的人就是喻安安的父親,可是那個時候還好好的人,怎麼現在就……吳景匆不知是過去問了什麼,才走到宋七七身旁解釋:“我問過了,心肌梗塞病發導致血管爆炸,應該是突然性的死亡。”宋七七腦子一炸,她隻看見喻安安幾乎快要哭暈在走廊上,她扯開白布不願撒手,即便是一旁的喻曉傑拉,喻安安也不願離開。因為事情發生的太快了,發生的太突然了。就連是宋七七聽說了這件事,都以為喻父隻是因為摔了一跤可能傷到了哪裡所以需要送來急救室,可是她怎麼都沒想到竟然是聽見了死訊。喻安安看著此刻躺在病**的人,她實在不願意相信這個人就是自己的父親,明明之前還好好的,對她說要待在家裡不要亂跑,可是她沒聽,直接就出去了,這才多久呢?這才多久!喻安安緊緊的抓住喻父的手,她哭著轉頭看著喻曉傑說:“他沒死,真的,手雖然有些冰,可是脖子是熱的,胸膛是熱的,爸爸沒死!”喻曉傑拉開喻安安:“安安,爸爸已經去世了!”“你胡說!爸爸之前還好好的,你忘記了嗎?爸爸讓我們兩個待在家裡你忘記了嗎?他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喻曉傑的眼睛也是紅的,他蹲下來拉著喻安安的手說:“安安,爸爸已經去世了,不要哭了,不要讓爸爸不放心。”“可是他的胸膛真的還是熱的,你摸,不信你去摸,他沒死!”“可是心跳都已經停了!”喻曉傑說。喻安安的淚,瞬間就掉了下來,她用力的抓住喻父的手,她去聽心跳,去感受喻父的頸動脈,可是她怎麼什麼都聽不見呢?喻安安趴在**,她不相信,她不相信!可是哭著哭著,喻安安突然就倒在了地上。宋七七反應快,趕緊跑了過去,跟著護士一起把喻安安送進了病房。時至今日,宋七七也不能夠理解死亡這個詞,她總覺得很遙遠,她身邊的每個人都還在,可是從接到電話到急急忙忙趕到醫院,這期間的事情也不過二十分鐘,它是那麼平靜,沒有轟轟烈烈,相反,奇怪的是異常平靜,原來死亡這件事也不過是稀鬆平常,隻是不能接受的是還在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