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安安的聲音莫名有些火氣,讓喬歐景的動作頓時啞了火。喻安安坐在**,已經將之前喬歐景倒的滿滿一杯的水都喝光了,放杯子的時候還故意加大了聲音,喬欣悅進來的時候就聽見“乓”的一聲。可看見是喬欣悅,喻安安的表情顯而易見的變化了一下,當即就皺起眉頭:“我叫的是喬歐景,請問你是喬歐景嗎。”喬欣悅貼心的關上房門,後背抵著,房間隔音很好,幾乎隔絕了所有的聲音,喬欣悅也看見了扔在地上的枕頭。她撿起來拍了一下灰塵,聲音淡淡的說:“喬歐景是我哥,我哥從以前就說過,我跟他是一體的,所以你叫他也是在叫我,他很忙,剛去書房了。”“一體的?所以跟我結婚的是喬歐景,也是你喬欣悅咯?倒難怪,結婚那天晚上你讓喬歐景出去找你了,原來是因為一體的啊,我才反應過來。”喬欣悅也不生氣,隻是端坐在床邊,可喻安安看了一眼,當時就嫌棄的說:“麻煩你起開一下,這床,彆人坐了我嫌臟。”喻安安說完,還拉扯了一下被子,喬欣悅不得已從**起身。“其實我不知道你哪裡來的底氣對我這個態度,是否要我明確的告訴你,我哥喜歡的人不是你?還是讓我提醒你,我喬欣悅在我哥心裡的不可替代。”喬欣悅站在臥室房間裡的落地窗邊,把玩著白色紗窗,嘴角帶著笑,話裡是宣誓主權的意味:“原來你跟我哥結婚這麼久,從來沒有同房過,說起來是個好笑的事情,但在你心裡,其實很難過吧?你喻安安多麼高高在上的人呢,受得了這種冷落嗎?”喻安安一開始是生氣的,可是表現在臉上的憤怒她基本不會出現,就算有,那個對象也隻是喬歐景,麵對喬欣悅麼?她沒有生氣的理由,生氣隻會讓自己衰老的更加快。“喬欣悅你,不日就要和莫西澤訂婚,而你作為喬歐景的妹妹,想的是不是太多了點?”喬欣悅看著喻安安,不太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喻安安緩緩解釋:“說真的,魚龍混雜的地方走多了,我也就知道什麼是牛鬼蛇神,就比如你,心裡打著什麼主意我是完完全全知道的,就是因為知道,所以你才會在我麵前表現出真實的一麵,甚至你在你父母麵前,在喬歐景麵前都是裝出來的一副柔弱和懂事,你不累嗎?”喬欣悅有些被喻安安激怒了,捏著手,臉上的表情也不太好看的樣子。“喬歐景在外麵,我倆就開誠布公的說吧,你心裡想什麼我知道,但是有些話我還就得告訴你。”喬欣悅看著喻安安,那張分明在生病之中的臉都能這麼神采奕奕,她不得不承認,喻安安的確有著讓男人神魂顛倒的能力。喻安安卻回視著喬欣悅,淡定的說:“喬家的規矩,你知道的,我也知道,結了婚,就認定了這個人,至於離婚這件事怕是不可能了,我和他是夫妻,不管如何,能和他一起生老病死的人是我,而不是你,你喬欣悅又想當一個什麼角色?清醒清醒吧。” “你誤會我了,你說的話我不太明白,喬歐景是我哥,我能有什麼心思?我想了想,你大概是嫉妒我吧,你得不到我哥的心,就把怒氣撒在我身上,何必呢?我和哥從小到大都在一起,你信不信,我和你如果同時發生生命危險,他隻會第一時間救我而不是你,你跟我說這些有什麼用。”喻安安挑眉,倒覺得喬欣悅什麼時候說話這麼聰明了?“得,我不需要你的照顧,想走想留隨你。”喻安安往**一趟,也算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可是喻安安拿她和喬歐景的夫妻關係來提醒她,也的確是讓她有些不開心,甚至觸犯了她的底線。她盯著喻安安,心裡卻恨透了。喬欣悅出了臥室,黑著臉就要離開這兒,喬歐景聽見聲音卻走了出來拉住她。“你不是……誰欺負你了?”喬欣悅輕輕扒拉開喬歐景的手,委屈著聲音說:“沒有誰欺負我,我隻是覺得我在這兒有些多餘,我不該來的,剛才安安說不需要我的照顧,那我走就是了,但是她說那些難聽的話又是為什麼?”喬欣悅抬頭,眼睛也紅了:“哥你讓我走吧,那些話安安說的又沒錯,你和她已經結婚了,我雖然是你妹妹,但是的確應該保持距離,不該再這樣了,那我以後少來就是了。”喬欣悅推開喬歐景直接就走了,而彼時喻安安還在給宋七七發信息問她的身體情況,突然就聽見房門哐當一聲就開了,嚇的喻安安身子抖的了一下,也不知道是碰到了哪兒疼的嘶嘶作響。“喻安安,你對欣悅說了什麼!”喻安安充滿怒氣的回頭:“是你的房間所以你不會敲門是嗎?”“我在問你說了什麼!”喬歐景很明顯生氣了,言語之中儘護著喬欣悅。“說了很多,你問的哪句?”喻安安靜靜盯著她,看著他為喬欣悅抱不平,喻安安心裡有一絲涼意貫穿全身。“喻安安,欣悅是我的底線,我提醒你不要欺負她。”喻安安這才擰了眉,原來委屈到心底是這種感覺嗎?她真不知道自己在這兒受什麼氣!想到這兒,喻安安不顧身上的疼痛,直接下了床,因為走路不平還撞到了床腳。喬歐景拉住她的手:“乾什麼,上哪兒去。”喻安安掙脫開他的手,低著聲音說:“當然是找個舒服的地方待著了。”喬歐景發出一聲冷笑:“你不要告訴我,你去找那個叫蘇城的吧!”“誰?”喻安安不可置信的看著喬歐景,她沒想過這樣的話竟然從喬歐景的嘴裡說出來。所以話一出口,喬歐景就有些後悔了,但尊嚴在手,他沒有勇氣收回已經說出去的話。“那我說個老實話,蘇城這人好像比你正派多了。”一句話,勾起了喬歐景心裡的怒氣:“要我送你去找他嗎?我樂意奉陪。”喻安安抬眸瞪著他,這次是一句話都沒說。即便身上很痛,即便心裡很痛,可她推開喬歐景的觸碰,負氣出走,反正,她也從來沒有把這兒當成過自己的家。喻安安坐在樓下台階上,一輛車穩穩停在喻安安麵前,車上下來的是喻曉傑。看見自己的妹妹一臉虛弱,喻曉傑趕緊心疼的把她從地上抱起來放回車上。“怎麼回事,喬歐景人呢?他就這麼對你嗎?你好生坐著,我上去揍他一頓。”喻安安拉住喻曉傑的衣服,無奈的說了個事實:“你又打不過,上去乾什麼,你送我回家就好。”然而當喬歐景追出來時,喻曉傑的車已經離開了。如果兩個人都是逞強和高傲的人,或許愛的更多的那一方會受更深的傷。宋七七其實一直在想林意笑說的話。即便人已經躺在自己臥室的**,她腦子也一片混沌。床頭日曆上,有個重要的日期被她小小的標記了一下,如果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那天是莫西澤和喬欣悅訂婚的日期,一共還有五天。那也是她住在這兒的時間天數。莫西澤說,喻安安隻是有些腦震**,疼痛的地方被全身分散了,可是她重點疼痛的部位在肩膀上,也不知道幾天能好完全。她算了算時間,沒多久就要新年了,今年,會不會和往年都不同?宋七七走到窗戶旁邊,院子裡長的最粗最大最高的那棵樹,葉子幾乎都已經掉光光了,她記得小的時候,她和赫言福老是爬這根樹,爬到很高很高的地方,有時候是為了好玩,有時候是為了躲莫西澤嚴厲的懲罰。所以說往事不能回想,一想就覺得時間過的好快好快。宋七七開了窗戶,聞到從外麵吹進來的一股泥土氣息,當然了,還有屬於冬天的冰冷,可是她好像天然不屬於冬天,隻不過是吹了幾秒鐘就受不了這冷氣,趕緊把窗戶關上了。關窗的同時,就聽見從門口處傳來的聲音:“在乾什麼?”宋七七茫然回頭,一眼就看見了靠在門廊上的莫西澤,那種感覺,仿佛是看見莫西澤從漫畫世界的房門裡走了出來,他的表情,他的身材,簡直就是漫畫男主設定。宋七七甩了甩頭讓自己保持冷靜,轉過了身想了一下才說:“準備睡覺休息了。”言外之意,不想被人打擾。莫西澤神色一動,輕點頭,倒真的走了。宋七七走過去關了房門,靠在門上深呼吸了好久才慢悠悠的躺回**。回來的時候,她看見客廳的桌子上放了好些東西,都是訂婚當天需要用的重要物品,包括那個價格昂貴的戒指也那麼隨意的放在桌上。即便不想承認,可是莫西澤永遠不會跟她有超乎其他的關係。既然如此,就像林意笑說的,她就好好的當一個旁觀者,當然了,她希望莫西澤幸福,所以她要懂事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