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七七的視線被從遠而至的跑車引擎聲音吸引,那聲音從身邊擦身而過的時候到達頂峰隨即帶起一陣風,她皺了眉,想堵住耳朵,可再看向莫西澤的時候,發現他正在說話。宋七七心裡一驚,想趕緊再仔細聽聽清楚的時候,莫西澤說話的聲音跟著跑車引擎的聲浪也消失不見。她隻看見莫西澤張嘴,卻沒聽見他說什麼!宋七七心裡一急,趕緊說:“你剛才說什麼啊,我沒聽見!”莫西澤看著她著急的樣子,陡然一笑,伸手輕輕碰了碰她的頭,可是看他樣子,似乎並沒有重新說一遍的打算。宋七七心裡那個急啊,那個後悔啊,心裡快把剛才那輛跑車給罵死了。她特彆想知道答案,宋七七就像個小孩兒似得,立馬拉住莫西澤的手臂,左右甩動,祈求的說:“你剛剛說什麼嘛,能不能再給我說一遍,你說話的聲音都被那個跑車給蓋住了,我都沒聽見!”莫西澤眼角帶著淡淡的笑意,他勾起唇角用手指彈了一下宋七七的額頭:“沒聽見就算了,你的手很冰,不覺得冷?”宋七七有些氣餒,見莫西澤不打算說,立馬就把他的手扔開了,低著頭借癟著嘴巴說:“切,什麼玩意兒!”“你說什麼?”莫西澤猛的皺起眉頭,對剛才宋七七說話的語氣很是不滿意。宋七七反倒沒有從前那樣怵莫西澤了,隻是表情不太滿意的看向彆處:“沒什麼,愛說不說,我還不想聽了呢。”莫西澤無奈的歎了一聲氣,正準備說兩句教化一下宋七七,奈何手機響了。宋七七聽見他的手機鈴聲,兀自轉過了頭,心裡還是不太痛快,他明明知道自己那麼想知道答案,可是就是不願意告訴她,宋七七都有些懷疑剛才莫西澤是不是真的說了話,說不定隻是張了張嘴騙她,逗她玩兒呢。宋七七縮了縮脖子,這才覺得有些冷了,同時莫西澤已經講完了電話。她有些意外的看見莫西澤的表示似乎不太安穩,但是並沒有太嚴重的樣子。“怎麼了?”宋七七問。莫西澤順道拉起宋七七的手說了一句:“喬欣悅不見了,得回去找找。”隻是,宋七七剛才的心神思緒一直在看著莫西澤拉著她的那隻手。大手拉小手,小手被攢的緊緊的,而且莫西澤的掌心,總是一如既往的溫厚暖和,這種莫名的安全感和突然而來的心悸讓她甚至沒聽清楚剛才莫西澤到底在說什麼,那個電話裡又發生了什麼事情。直到莫西澤直接走過去拉開了後車門,然後朝正在睡覺的赫言福踢了踢。赫言福吧唧了一下嘴,醒來一臉懵逼的看著車外麵的兩個人。“你們乾嘛?”赫言福愣了一下。“你開車把七七送回去。”莫西澤直接吩咐。 赫言福看看莫西澤,又看看宋七七,原以為是這兩人又吵架了各有各的,可是一想這句話,似乎有些不對:“那你呢?”“有點事,需要處理一下,時間太晚,先讓七七回家休息。”赫言福用那敏銳的嗅覺聞到了一絲不同尋常,身子往後一靠,那表情,是不答應的樣子說:“我把車開走了,你上哪兒坐車去?有什麼事,一起去唄,反正七七也不差這會兒,對吧七七?”宋七七對著莫西澤狠狠點頭。莫西澤無奈,隻好重新上了車,立馬就聯係了程越。聽莫西澤講電話,赫言福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還一陣後怕,幸好沒答應剛才莫西澤說的事情,還是一起行動好。不然,誰知道又會整什麼幺蛾子。隻是,赫言福看著窗外細微的雪花,微微歎了一聲氣,那女的什麼時候不見,偏偏在今天這種時候不見,未免也太那什麼了。某五星級酒店大門處,一輛低調的黑色轎車靜靜停在旋轉門門口,從車上下來的,是帶了口罩和墨鏡的喻安安。喻安安抬頭看了眼這大樓,隨後馬不停蹄的隨意開了房,進電梯,直奔總統套房樓層。這是她獨一無二的新婚之夜,對於她來說,是她期盼了很久的日子,可是放著這樣的新婚之夜不過,偏偏來到酒店,也不為彆的。她就是不能忍了。電梯門一開,喻安安直奔某房間門口,一到,才發現那房間,並沒關嚴實。不管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對於喻安安來說,她想不了那麼多了。喻安安用穿著高跟鞋的腳直接踢開了房門,一進去就扯下了口罩和墨鏡,並關了門。而房間裡,正坐在沙發上喝酒的喬欣悅一聽見聲音,立馬就從沙發上起了身,可是一看見是喻安安,喬欣悅多少有幾分驚訝,甚至還有些不太相信的往喻安安身後看了眼,但,並無他人。喻安安來者不善,喬欣悅剛才還放鬆的心情也立馬緊繃起來,尤其看著喻安安有些陰狠的眼神。“怎麼,很驚訝嗎?”喻安安冷冷的看著喬欣悅。她隻穿著浴袍,臉色微醺,手裡還拿著一杯紅酒,這是突然不見了的樣子嗎?這是傷心難過的樣子嗎?就算是傷心難過,喻安安不知道她究竟在傷心些什麼。喬欣悅也算是鎮定,臉色微變了幾秒就立馬恢複正常。見喬欣悅沒說話,喻安安立馬掌握了主動權:“你往我身後看什麼?發現我不是你期待的那個人,那我就不懂了,你是期待來的人是莫西澤,還是另有其人?”喬欣悅放下酒杯,顧自鎮定的說:“你說什麼,我聽不懂,隻是不明白你到這兒來乾什麼。”喻安安直接走到喬欣悅麵前,把她剛才放在桌上的那杯酒,直接粗暴的扔在了地上,酒杯碎了,裡麵的紅酒也灑的到處都是。喬欣悅嚇了一跳,身子都跟著抖了一下。“這兒就隻有我們兩個人,何不開誠布公的談談。”“談什麼,我跟你好像沒什麼好說的。”喬欣悅偏過頭,雙手盤起,做出了一個防備的姿勢。對於喻安安剛才的氣勢,喬欣悅是有些忌憚的,因為她大概知道喻安安是什麼樣的人,她和宋七七相同,不是什麼好欺負的人。“你可以不用說話,我也不想聽你說什麼,但是我接下來說的話,你給我記清楚了。”喻安安擲地有聲,一字一句都充滿了底氣。“我知道你為什麼偏偏在今天晚上給我玩突然消失不見的戲碼,你想乾什麼我清楚的很,你很奇怪為什麼先到的人是我,而不是喬歐景吧?”喻安安用看透一切的眼神盯著喬欣悅說:“也許是我的直覺,也許是我了解你是個什麼樣的人,所以特意讓人盯了一下,可是你,果然不負眾望!”喬欣悅往後一退:“喻安安,你到底要乾什麼!”“我還想問你到底想乾什麼!”喻安安突然吼了一聲,想起喬欣悅今天晚上的所作所為,她心裡是憤怒的。“我隻是心情不好,所以出來喝酒,忘了帶手機,我做什麼了?我到底哪裡惹你不高興了!你氣勢洶洶的跑過來質問我,好像我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情,可是我好像什麼都沒做吧!”“這些話還是彆說了吧,都是女人,你心裡想什麼,你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喻安安還看不清楚嗎?你和歐景,是兄妹,從小到大的兄妹,你到底在想什麼!”喬欣悅一愣,驚訝的看著喻安安。“就算你認為是因為你們之間沒有血緣關係所以可以亂來,哪怕是互相喜歡,這都沒問題,可是不管是你還是喬歐景,好像從來沒想過往那個方向發展……”“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什麼沒有血緣關係,什麼亂來,你彆胡說八道,我們是親兄妹,我是喬家獨一無二的千金!”喬欣悅突然有些急了,聽見喻安安說的這些話,好像她心底深處隱藏的秘密被人發現了一般。“彆人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是喬家收養的,正因為如此,即便是喬歐景已經跟我結婚了,你好像還沒有放棄那個想法。”喻安安一語戳破,沒想過要藏著掖著,她知道就是知道。喬欣悅卻有些心虛,也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一般,偏過頭:“你胡說!你胡說!”“我胡沒胡說,你心裡清楚,你打什麼主意,你也清楚,但是我告訴你,之前是因為我和歐景還沒結婚,我沒有那個立場,可是我們已經結婚了,我請你放尊重一點,我喻安安的東西,隻要我不願意,我不會讓人碰。”這些話好像已經觸動了喬欣悅的神經,她眼睛布滿了紅血絲,看著喻安安的時候充滿了恨意。“是你,是你搶走了我的哥哥,那是我的哥哥,從小隻對我好,心裡隻有我一個人,你憑什麼說我碰了你的東西?連我哥都沒承認你,你又有什麼立場!”“那也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在背後搞小動作。”喻安安吼了一聲,表情堅毅。就像她說的,之前對喬欣悅的所作所為漠視,的確,是因為她沒有立場,可如今她和喬歐景已經結婚了,喬欣悅卻還是故技重施,讓她忍無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