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山林,比任何時候都令人瑟瑟發抖。五六個人音色不同,音量也不同,卻都叫著相同的名字:七七,桐小杏。大家用力喊著兩個人的名字,是此起彼伏,就連林意笑的嗓子都啞了。燈光在山裡的霧氣裡傳遞的並不遠,晚上,能見度也就隻有幾米,想想就知道有多可怕。但凡是如果有人掉隊,恐怕這個人也會成為搜索對象。六個人時不時的就確認互相的存在,各自照看,沈司傑聽見林意笑的聲音,特意從帶來的隨身物品裡拿出來一瓶水,碰了碰她的肩膀。林意笑轉頭,用手電筒照著沈司傑手上的水,沒去接,卻抬頭借著手電筒散發的餘光看著沈司傑的臉。沈司傑愣了一下,再次示意手上的水:“你嗓子都啞了,喝點水。”林意笑卻一臉嫌棄的把水打開,用一種犀利的目光看著他質問:“沈司傑,你好意思嗎?”“什麼?”“我是問你,一個大男人,好意思嗎?你為什麼要把這樣的事情交給七七?隨便一個男人都行,為什麼讓七七去!”林意笑眼睛再次紅了。“對,所有人都知道,你沈司傑對自己的要求高,對自己的作品要求更加高,你當然不屑用綠布搭景,你要真實,你要細節,但是如果你想拍真實的場景,何必讓七七去?你為什麼自己不去找?”“因為你沈司傑,壓根就不覺得在山上去找一個天然溶洞,對於宋七七來說是危險的,你有沒有想過,她一個女孩子,她怕什麼?”沈司傑第一次在林意笑的麵前,沒說話,甚至有些微微低下了頭。遞出去的水,始終沒人接,那手也尷尬的伸了回來。“七七說到底,也隻是個小姑娘啊,你怎麼能讓她去做這種事!”林意笑的聲音本就有些啞,經過這一吼,甚至有些微微的失聲,她瞪著沈司傑,沒再多看一眼,轉身就走。一直站在旁邊的喻安安,心裡的擔心並不比林意笑少,但她理智許多。隻是沈司傑一臉委屈的看著喻安安,那表情似乎有些尋求安慰的樣子,喻安安卻轉過臉,歎了一聲氣並不給麵子的說話:“你確實不該讓七七去。”沈司傑有些淩亂,也有些愧疚,畢竟宋七七對他來說不隻是一個工作夥伴和上下級的關係這麼簡單,她更像一個妹妹和朋友。一想到七七可能身陷囹圄,沈司傑叫的聲音更加賣力了。隻是,整個搜索過程持續將近三個小時,卻一無所獲,六人中,其中有個就是民宿老板,他也累的喘不過氣。“現在情況是這樣,我覺得,可能要報警了,隻是這山上沒有信號,得回去馬上報警,而且我說實話哈,不是嚇你們,這山上時常有野豬和一些其他的動物,本來我們可以等明天白天繼續找,隻是這霧氣,到了明天都不會散,更何況今天是降溫天,降了溫,這霧氣很久都不會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