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煙落想起自己夢裡的樣子,心裡是一陣抽痛。像是這麼真實的嗎?她已經很久沒有做了,一種鑽心刻骨的痛重新再體會一次的感覺實在是太讓人難受了。尤其是在她的夢裡還多了一個人。紀夜森。親眼看著自己兩輩子以來所有在乎的人被人一個個害死,白煙落卻無能為力隻能旁觀。“怎麼了嘛?是做噩夢了嗎?我一直在你身邊陪著呢,彆擔心。”拍著白煙落因為劇烈喘息而不停起伏著的背部,紀夜森的眸子裡閃過了一絲精明。那個男人沒有騙他,白煙落確實有秘密,而且不願意告訴自己。對於這個認知,紀夜森一點波瀾都沒有。就算有秘密又能怎麼樣?誰能保證自己是完全透明的?就連紀夜森都藏了很多事情沒有告訴白煙落,他根本不在乎這些。“確實做噩夢了,夢到你們一個個都離開我了……我好像發燒了。”非常淡定的說出最後幾個字,白煙落甚至都已經習慣了。做一個醫生似乎就有這麼一點好處,可以敏銳地感知到自己身體的所有變化,更何況還是這麼不正常的滾燙。“我叫醫生過來—”“不用了,就是普通的發燒而已,給我拿點藥,過來喝點水睡一覺就好了。”像這樣的小災小病,白煙落早就不放在眼裡了,她見過的比這嚴重一百倍一萬倍的病都有,這似乎確實不是什麼大事。紀夜森沒有聽白煙落的話,把她輕輕的扶著躺在了**。“就算你是醫生,你也是個人,你的身體也都是肉做的不是泥捏的,這些病抗不過去就找醫生過來。”這也是紀夜森第一次這麼關心一個人,就連說話的語氣的格外的溫柔。白煙落也是乖乖的看著挽起袖子打電話叫醫生,然後給自己倒熱水的紀夜森。之前怎麼從來都沒有覺得紀夜森這麼帥?果然男人認真起來就是不一樣。被白煙落這樣的眼神看的還有點不好意思了,紀夜森尷尬的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我臉上有什麼臟東西嗎?你一直看著我?”不管是誰的人,一直被人這樣盯著都會覺得有點尷尬的,甚至心裡還有點發毛。白煙落這樣笑眯眯的一直盯著一個東西不變,實在是瘮人。“沒有,你臉上乾淨的很,我就是想看看你。”鬼知道那些人還會不會卷土重來,再把自己帶走,那下一次肯定就沒這麼好脫身了,白煙落也是在為自己謀福利。既然沒有辦法解決帶來問題的人,那就為下一次麵對問題做好準備。“謝謝你,可以不放棄我,還一直在找我。”雖然說大恩不言謝,但是白煙落還是這麼說著。畢竟怎麼說都是人家幫了自己,而且還這麼細心的照顧自己。 “你不用感謝我,照顧好自己就行了。”過去這麼久了,這個女人還是跟剛開始一樣毛毛躁躁的,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還準備瞞著不告訴任何人,要不是他們發現的話,她還準備瞞到什麼時候?“從今天開始,你就最好少出去,避免他們再找到你,這裡我也會讓靳祁加強警備的。”他敢肯定絕對有人已經控製了這裡,至少對於他們的行蹤,那些人肯定是知道的。“等什麼時候有機會了,我讓他們把你送出去。”不過這大概需要一段時間的部署,紀夜森還需要把從前的所有思路全都打亂,重新安排一份計劃。白煙落點點頭,有了之前的教訓,現在她也不敢隨便行動了。還是有人保護的比較好。“對了,最近楊恬恬的心情非常不好,你最好去看一下。”紀夜森適時地提醒著。一方麵可能是因為找不到白煙落,另一方麵,可能就是因為特裡福的事情。“恬恬?她怎麼了?”白煙落皺著眉,自己雖然已經回來兩天了,但因為身體的原因還沒有見任何人,當然也就不知道楊恬恬到底怎麼了。紀夜森想著自己掌握的消息,忍不住也皺眉了。這件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問題就是關乎於楊恬恬,他就害怕白煙落太激動了影響到自己的身體。“特裡福要訂婚了,和雷安娜。”這個消息瞬間震驚到了白煙落。之前那麼信誓旦旦的說著非楊恬恬不可的人,現在轉眼就跟彆人要訂婚了?她都不知道自己離開的,這不到一個星期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要去見恬恬!”白煙落作勢要下床,卻被紀夜森攔住了。楊恬恬最不肯承認的就是自己喜歡特裡福,在他們麵前也一直都是否認的。雖然她平時大大咧咧的,什麼玩笑都可以說出口,但是這不代表她願意把自己最隱秘的心事告訴任何人。“你現在就算是過去了,你有把握她一定會告訴你事情的原委嗎?而且她如果告訴你了,你覺得你有把握能夠解決這件事情嗎?落落,這畢竟是他們的感情問題,跟你沒有關係,你也沒有必要扯進來,如果真的出事,到時候傷害的就是你自己。”紀夜森難得這麼長篇大論,把事情的利弊全都給白煙落分析了個清楚。“你可以旁敲側擊的告訴她,也可以提醒她安慰她,但你唯獨不能直接問她。”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言之隱,有些話是再親密的人都沒法問出口的。紀夜森走了出去,順便把楊恬恬給白煙落叫了過來。看著眼前明顯已經瘦了一圈的人,白煙落也忍不住有些心疼了。“恬恬,這幾天到底怎麼了?你瘦了這麼多。”本來楊恬恬就不算是胖的,這麼一看就更加瘦削了。淡淡的笑了一下,楊恬恬直視著白煙落,“白白,我真的很高興能看見你平安的回來,還能站在我麵前跟我說話,隻要你能好好的,我們也就都放心了。”“特裡福的事情……”“他要訂婚,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了,白白,你不用擔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