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易很快就來到廢棄的下水道上方,勾起嘴角冷冷一笑,對廖永勝說,“你在這等著,我下去抓人上來。”廖永勝吃了一驚,下水道的入口處確實有新鮮的痕跡,卻不是腳印,而是翻新的塵土,他一下子就想通了,這是有人想抹除什麼製造出來的。他攔在陸承易身前,“長官,抓人這種小事就交給我吧,不用您出手。”陸承易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怎麼,怕我受傷?”廖永勝連忙搖頭,“當然不是,隻不過就他這種貨色,讓您出手就太給他臉了,我就可以搞定。”他早已見識過安然的身手,安然又是陸承易教出來的,他怎麼可能擔心他會受傷,就算十個陳楷之合起來,估計對陸承易也產生不了什麼影響。陸承易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實話跟你說,我想趁你們的人來之前下去教訓他一頓,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安然。你這小子各方麵都挺好,就是有時候太死腦筋,你們的條條框框把你限得太死,所以有些事情隻能我來做。”廖永勝對陳楷之的恨意一點都沒比陸承易少,他把陳雅清傷成那樣,他巴不得狠狠揍他一頓,把他施加在陳雅清身上的傷百倍千倍地奉還。但確如陸承易料定的那樣,即使心中的恨意再大,他也不會對陳楷之動手,他會在規則之內讓他受到最重的懲罰。“長官,情感上我想支持您,可理智上我必須要阻止您。”陸承易挑了挑眉,“你覺得你攔得住我?”廖永勝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再次睜眼時,沉著聲說,“不能。”說完他就背過身去,“長官,請您速戰速決,三分鐘後我會下去。”廖永勝很想跟他下去,可他不能,一旦有他在場,到錄口供的時候對陳楷之就有利了。陸承易一步越過他,輕飄飄地在他耳邊說了一句,“放心吧,我下手有分寸,給我一分鐘的時間,足夠了。”陳楷之迷迷糊糊之中聽到外麵有動靜,他立馬清醒,反手拿著刀,警惕地看向入口處。他不是不想跑,而是他無路可逃,這條下水道通往其他地方的路早就坍塌堵死了。他原本計劃等劉梓秋回來就轉移位置,卻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找到了。陸承易沒有順著鋼管階梯一節一節往下下,而是直接往下跳,看得廖永勝嚇出了一身冷汗,伸出去的手剛想阻止,已然來不及了。到中間的時候,陸承易腳尖輕點,在圓壁上借力緩衝,穩穩當當地落在實地上。廖永勝剛想鬆一口氣,卻見一個人影從側麵襲擊他,刀麵的反光讓他再也止不住聲音,“小心。”陸承易早有防備,閃身躲開,腳尖踢向他揮刀的手腕。陳楷之哀嚎一聲,短刀脫手,僅剩的一隻完好的手現在無力地垂在身側,卻是再也提不起來了。安然傷的是他的手掌,他手臂上的筋骨並沒有傷到,但陸承易的這一腳卻讓他傷筋動骨,直接把他的一整條手臂都廢了。 陸承易麵上露出一點喜色,他不怕他動手,就怕他不動手。抓捕時手持利器暴力反抗,那就彆怪他下手不留情了。廖永勝不敢耽擱太久,還不到一分鐘就下來了。儘管他來得很快,但他還是被眼前的景象嚇到了。陳楷之意識模糊地蜷縮在地上,臉上的表情是說不出的痛苦,渾身經不住地不停發出陣陣**和抽搐,就連廖永勝看了也不禁膽寒,幸好陸承易揍的不是他。“長官,他……”他有點擔心地問,陳楷之看起來也太嚴重了點,萬一一口氣沒喘上來,他們兩個都會有麻煩。“放心,我隻廢了他一條手臂,沒其他的外傷,我用了特殊的手法讓他的身體產生痛感,等他痛夠兩個小時自然就好了,你們就是帶他去驗傷也驗不出什麼。”廖永勝的眼裡閃過一絲驚喜,竟然還有這麼神奇的手法,不知道他願不願意教他?他眼睛亮晶晶的,眼裡充滿著渴望。陸承易的眼裡閃過一絲淺淺的笑意,“回頭讓安然教你吧。”“安然也會?”廖永勝一臉的不敢置信。“為什麼不會?她是我教出來的,雖然懶了點,但她的小腦袋多聰明啊,我說過一遍她就會了。”難怪他死活打不過安然,有這麼好的老師手把手地教她,還愁什麼。“好了,這裡交給你了,有什麼不好交代的地方儘管往我身上推。”陸承易打斷他的欲言又止,“不用覺得不好意思,一方麵是安然不想你有麻煩,另一方麵,我相信你們局裡還沒有人敢來問我一句。”廖永勝感激地說,“謝謝長官。”“另外,陳楷之還有個同夥,應該是個女人,你們撬開他的嘴之後再問清楚吧,也可以讓你們同事在附近問問,她應該沒走遠。”廖永勝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他通過調查走訪知道有個叫劉梓秋的女人跟陳楷之在一起,可他並沒有告訴陸承易,他又是怎麼知道的?“長官,你臨走前能不能再解釋一下,你是怎麼知道他的同夥是個女人?”陳楷之有同夥的事安然和陸承曦都說過,陸承易知道他不覺得奇怪,可他能準確判斷出他的同夥是女人,這一點他實在是想不通。“你仔細聞聞。”“聞什麼?”廖永勝不解。“這空氣裡似有似無的香水味。”經他這麼一提醒,廖永勝深吸了口氣,認真地聞著,但他的鼻子是正常人的鼻子,不像陸承易,比狗鼻子還要靈敏,所以他認認真真地聞了半天,除了下水道的臭味和陳楷之身上的血腥味,他聞不出其他任何味道。陸承易顯然也發現了,哂然一笑,“這味道太淡,你聞不到也正常。等你同事到了你再把他帶上去,先讓他在這兒痛個夠,我走了。”廖永勝不自覺地立正站了個軍姿,“長官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