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安心地拽著他的下衣擺,“你不是說她沒事嗎?為什麼她進去這麼久了還沒出來?她會不會……”“不會!”陸承曦直接打斷了她,“安安,你是越急越容易胡思亂想,相信我,雅清一定沒事,我跟你保證,好不好?”安然雙手環上他的腰,臉緊緊貼在他的腹部,“哥哥,我隻有你一個人可以信了。”陸承曦放下電吹風,順著她的頭發,輕輕地摸著,“你累了,靠著我養養神。”安然搖搖頭,從他懷中抬起頭來,“我腦子很亂,一閉上眼睛全是雅清渾身失血痛苦的樣子,我要去急救室門口守著,她一出來我馬上就可以看見她。”“好。”陸承曦半擁半抱把她帶到急救室前方,魏思佳看到他們立即起身迎了過來,關切地問,“安然,你感覺怎麼樣?”“我沒事,沒有受傷,是我到的太遲了,害雅清被那混蛋傷到了。”魏思佳上前抱著她,輕柔地拍著她的後背,“不怪你,要怪就怪陳楷之那個死變態,竟然敢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劫走雅清,還對她下那麼重的手。你放心,警察已經在查了,他逃不掉的,他會為今天的所作所為付出應有的代價。”安然的聲音澀澀啞啞的,“雅清進去多久了?”“快一個小時了吧。”“這麼久了,怎麼還不出來?”“剛剛護士出來過,我問了她了,她說要給雅清做全麵的檢查,所以會久一點,但是雅清的情況已經穩定了,沒什麼大礙,隻是失血過多而已,已經輸血了,很快就會醒過來。”“那就好。”安然聽到這個消息才真真正正地鬆了口氣。陸承曦摸著她的頭說,“我早跟你說過了,偏不聽,就會瞎操心,下次不要再自己嚇自己了,你不好受,我也不好受。”她的頭在他溫暖的掌心裡蹭了蹭,“知道啦,下次不會了。”“是不會再有下次了。”陸承曦一本正經地糾正她。急救室的門被人從裡麵打開,陳雅清被推了出來,頭頂上方掛著點滴,人已然清醒了。安然連忙跑過去,緊緊地抓住她沒有掛點滴的那隻手,“雅清,雅清,你總算醒了,你知道不知道你差點就要把我嚇死了。”陳雅清還有點虛弱,但精神狀態已經恢複了,她這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地說,“你啊,天不怕地不怕,總算有個事情能嚇到你,我也值了。”安然輕輕拍了下她的手背,不滿地嗔怪,“都這樣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陳雅清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容,“我沒事了,你放心吧。”陸承曦正在跟醫生說話,詢問具體的病況,安然跟著護士把車推到病房。正當她準備搭把手把陳雅清抬上病床時,陳雅清按著她的手,借著她的力坐了起來,自己走到了病**。 “我隻是手臂受了點傷,又不是瘸了,殘廢了,乾嘛要你們抬。”安然湊到她身邊,臉在她沒受傷的手臂上蹭了蹭,“見到你安好,我真的放心了,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跟廖永勝交代。”“傻瓜,傷我的人不是你,救我的人才是你,我都還沒有好好謝謝你,你要再這樣說,你讓我心裡怎麼過意得去。”“要不是因為我,陳楷之也不會抓你。”“他抓我是因為我罵過他,要不然他怎麼不抓思佳,不抓彆人呢。”“那你當初也是為了我才罵他,歸根結底,你還是因為我才受到連累。”魏思佳站在旁邊已經聽不下去了,她不停地翻著白眼,“現在你們兩個是開攬責大會,認錯大會是嗎?還有完沒完啊,你們說得不耐煩我聽得都不耐煩了。”“思佳說得對。”陸承曦從門外走進來,自然而然地把安然拉到自己懷中,“你們兩個都沒有錯,都是受害者,現在隻有抓到陳楷之,給他應有的懲罰,才能替你們出這口惡氣。”“陳楷之抓到了嗎?”“我想暫時還沒有,他應該是做了充足的準備,沒那麼容易抓到他。你啊,讓病人好好休息一下,一會兒警察會來給她做詳細的筆錄。我們兩個去一下隔壁病房,已經有人在等我們兩個錄口供了。”“好,那雅清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來。”“你錄完先跟承曦哥回去休息吧,你們也累了一天了,有思佳在這裡陪我就行了。”安然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給她一個笑臉就走了出去。她把從接到廖永勝的電話開始發生的事情事無巨細地說了一遍,當然她踢刀刺穿陳楷之手掌的事她含糊地帶過。她曾經以正當防衛避開過懲罰,如果現在檔案中記載了她這麼好的身手,要是再翻起舊賬,那就麻煩了。反正那把短刀上也沒有她的指紋,就算到時候真的各執一詞,大家也隻會相信她,不會去相信一個凶犯。她走出房間時,陸承曦正倚靠在門旁等候她,走廊的遠處有個筆直的身影逆光而來,安然精神為之一振,“大哥哥,你怎麼來了?”陸承易二話不說就在她的額頭上敲了個爆栗子,沒好氣地反問,“你說呢?”她舉起手掌說,“大哥哥,我沒有一個人冒險,哥哥一直跟在我身後保護我,不信你問哥哥。”她轉過頭,拚命地朝陸承曦眨眼睛使眼色,讓他快點幫忙說話。陸承曦不禁笑出了聲,點了點頭,對他哥說,“嗯,我一直跟著她。”安然立馬得意了,“大哥哥你看,我沒騙你吧,而且我一點點都沒傷到,一點皮都沒破。”為了增加說服力,她把白皙光潔的手臂伸到陸承易麵前,晃來晃去。“好啦,我一句話都還沒開始說,你倒先解釋了一大堆。”安然小聲地說,“我這不是怕你又生氣嘛,先解釋了才安全。”“我倒是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怕我了?你不是仗著有小曦護著,有恃無恐,差點沒上天了嗎?”“哪有!”她不滿地反駁,喃喃地說,“而且這不一樣,每次你一聽說我有危險臉色就變得特彆可怕,我這不是怕你嚇到我嫂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