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思佳到的時候安然已經閒下來了,她現在最主要的任務就是陪好今天的女主角。陸承易比魏思佳更早一步來到現場,女主角今天隻需要露麵就可以,男主角卻還有許多應酬需要應付。安然陪著魏思佳待在更衣室裡,她今天的禮服非常漂亮,一身純正中國紅的蕾絲邊禮服把她的皮膚襯得更加白皙通透。禮服包住她圓潤的雙肩卻露出精致小巧的鎖骨,更加凸顯出天鵝頸的美麗修長。及膝的裙擺下是細長瑩白的雙腿,腳上搭配著同色係的細跟高跟鞋,讓她整個人沉浸在訂婚的喜慶之中。魏思佳緊緊地抓著安然的手,“安然,我好緊張,怎麼辦?”安然拍著她的手背安撫著,“傻瓜,你緊張是正常的,但是有我陪著你呢,放寬心,好不好?來,跟著我一起深呼吸,一、二、三……”跟著她的節奏做了好幾個深呼吸,魏思佳的心情漸漸地平複了一些,但她抓著安然的手一直沒有放開。安然也一直沒有抽離自己的手,全程陪著她,直到她化好妝。聽到外麵司儀解說的流程,馬上就要到女主角出場的環節了。安然蹲在她身前,鼓勵的眼神看著她,“思佳,今天的你美得無與倫比,現在抬起頭,挺起胸,我扶你出去。”“安然,我還是很緊張怎麼辦?我已經不停地在深呼吸了,可是一點都不管用。”“好好,那我們不做深呼吸了,你聽我說,你想想現在在台上等你的人,是陸承易,是你心心念念的愛人,你即將步入他的懷抱。”“是……承易哥在等著我,他站在台上在等我。”想到心裡的英雄,魏思佳更加心跳如雷,這不是緊張,而是心動。她的身體裡仿佛注入了無窮的力量,堅定地邁出自己的步伐。安然把她帶到她爸爸身邊,把她交給她的父親,然後回到台下陸承曦的身邊,一瞬間就被他十指相扣握著。她看著魏思佳在她父親的帶領下,一步一步地朝陸承易走去。在他們兩個手指交握的那一瞬間,她的眼眶抑製不住地濕潤了起來。重來一世,她終於扭轉了陸家人的命運,陸承易擺脫了劉梓秋,陸承曦擺脫了譚欣欣,陸家欣欣向榮和和睦睦,她身邊的朋友都順順利利地有自己的事業和愛情,這真是太好了,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事了。陸承曦察覺到她情緒的不正常波動,側頭問她,“安安,怎麼了?”她的眼睛被水光滋潤過,變得更加晶瑩透亮,“哥哥,大哥哥和思佳會很幸福的對不對?”陸承曦給予她肯定的回答,“當然。”“哥哥,我很開心,我今天特彆特彆特彆開心。”她連續用了三個特彆來表達自己激動的心情。陸承曦的眼裡閃著幽暗的光,大拇指輕輕摩挲她的手背,在心裡分析著她這話的含義,並認真盤算著他今晚求婚成功的概率會有多大。 台上,陸承易鄭重地給魏思佳戴上象征真愛永恒的鑽戒,在她額頭上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吻,台下瞬間想起了熱淚的掌聲,每個人臉上都是真心誠意的祝福。今天到場的除了親朋好友,就是軍界和商界舉足輕重的人物。訂婚儀式結束後,他們三五成群地圍城自己的小圈子,借此敘著自己的舊。因為隻是訂婚,魏思佳並沒有請同學,田巧玲和陳雅清她們都知道,雖然沒有出席,但祝福卻一點都不少。安然和陸承曦跟今天的男女主角一起陪著兩家的家長坐在主桌上,當然也少不了魏思辰。菜過五味之後,陸承曦和魏思佳端著酒杯起身,輪桌答謝前來祝福的親友。安然主動跟在魏思佳身後,幫她倒酒,陸承曦亦是。敬到老首長這桌時,老首長叫住安然,樂嗬嗬地問,“小丫頭,我什麼時候可以喝到你和承曦的喜酒啊?”安然的臉立馬紅了,不好意思地回,“還早著呢,老首長慢慢等吧。”“你們彆拖太久哦,我老啦。”老首長的話裡有種歲月不饒人的滄桑,他在擔心自己等不到那一天。他這幾年一直在山上養身體,但也一直沒見好,這些安然都知道。對於這個前半生崢嶸後半生慈祥的爺爺,安然心中充滿著敬也充滿著愛。她假裝聽不出他的言外之意,沒好氣地回答他,“您才不老,您是老當益壯。”她從他手裡抽走酒杯,給他換了杯茶放在他麵前,“跟您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喝酒,您總是不聽,非要我動手您才舒服是吧。”跟老首長同桌的人錯愕地看著安然,不敢相信有人敢捋老虎的胡須。在座的都是跟過老首長的人,都知道他的脾氣暴,他們勸歸勸,卻沒人敢真正動手,連老首長身邊的醫生都不敢,整天隻會唉聲歎氣愁眉不展。沒想到今天一個小姑娘就這樣自然而然地管得他服服帖帖,一點生氣的跡象都沒有。要知道老首長雖然退出一線多年,但餘威猶在,常常一個皺眉一個瞪眼就讓他們立正站好,動也不敢動一下。也有許久沒見老首長的人在私下偷偷跟他身邊的警衛員說,“老張,不錯啊,老首長這幾年修身養性,成效很大,把這一身暴脾氣都養好了。”老張苦著一張臉笑著回答,“也就對這個小姑娘例外,你們大可以試試,看看是不是還是從前的滋味。”“為什麼?”“她是安子夫婦的遺孤。”問的人沉默了下來,許久之後才感慨了一句,“我記得安子臨走前還跟我炫耀他家四歲的女兒有多麼多麼可愛,這一轉眼就長這麼大了。”“這是一方麵,陸家把她教養得很好,善良孝順,乖巧可愛,老首長對她比對自己的親孫女還親。”“嗐,誰不知道崇澤的媳婦了不起,自己兩個兒子已是人中之龍,養女也絲毫不遜色,搞得我們大夥兒都想把家裡小的送過來請她幫忙教養一段時間。”“唉,我勸你早點死了這條心吧,想讓陸夫人當保姆,你有幾個膽子?”“唉,我也就是想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