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肩上搭的是他格子拚接的淺灰色西裝外套,她剛想把它拿下來就被陸承曦製止,“好好披著。”她看到他不太愉悅的臉色,聞到了酸味,就知道他又打翻了醋缸子,她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她這套禮服已經夠保守了,隻是露了肩而已。“哥哥,我不冷,而且我要戴上首飾啊,我脖子還空著呢。”安然從家裡帶了首飾盒過來,是陸承易好早以前送給她的昂貴首飾,她一直沒機會戴,今天終於派上用場了。她看著陸承易笑著說,“大哥哥好有先見之明,這麼早就幫我把首飾備好了。”她把原來的耳釘脫下來,陸承易不禁皺眉,“耳釘不要換了,還是原來的帶著吧。”她現在戴著這對耳釘是他特質的,裡麵加了定位裝置,而她即將換上去的首飾都是原裝的,他沒有加工過。“沒事的大哥哥,今天晚上有你在,有哥哥在,我就換一下下,等換禮服的時候我馬上把耳釘換回來。”考慮到她今天會一直跟他和陸承曦在一起,陸承易沒有再堅持,他轉身看向同樣化好妝的魏思佳。魏思佳已經把首飾都帶上了,水滴形的湖藍色寶石與她身上的湖藍色禮服相得益彰,如果說安然是月上的仙子,那她就是湖中的精靈,各有各的美。她朝著陸承易轉了個圈,“承易哥,我今天好不好看?”陸承易的眼裡滿是欣賞,他還沒開口稱讚,魏思辰又跳出來,“當然好看,我的妹妹能不好看嗎?你不先問問我,反倒先問一個外人,該打。”他把“外人”兩個字故意咬得有點重,挑釁地看著陸承易。魏思佳往陸承易方向走了兩步,剛好足夠遠離他,毫不留情地打擊他說,“哥,每逢酒會你都穿著最昂貴的禮服化著最醜的妝,其實我有點不太願意承認你是我哥,今天我有自己的王子,總算擺脫你了。”“你……”魏思辰指著她氣得說不出話來,抬起手作勢要打她,陸承易先一步攔住他的手,“思佳說的是實話。”魏思佳順勢躲到陸承易身後,調皮地朝他做鬼。“好啊,連你哥都敢嫌棄,看我回家怎麼收拾你。”“承易哥……”魏思佳輕晃著他的手臂撒著嬌。陸承易的眼裡閃過一絲恍惚,曾經也有個小姑娘這樣對他撒嬌了好多年,可她現在……他隱晦地看了安然一眼,陸承曦正細心地幫她把項鏈戴上。他拍了拍魏思佳的手背,“放心,他不敢,你有我,有你爸爸媽媽,有安然和承曦,我們隨便一個人他都應付不了。”魏思辰氣得半死,卻無法反駁,事實確實如此,以往他每欺負她一次,家裡兩個愛女心切的爹媽就來一次混合雙打,從小到大,無一例外。他看著眼前成雙成對的兩對璧人,自己卻孤孤單單地站在這裡礙眼,不禁悲從中來。 畢竟是她親哥,魏思佳開完玩笑之後還是於心不忍地上前安慰他,“哥,要不你找個女伴吧,找個漂亮的女明星,隻是一起入場而已,又不會怎麼樣。”魏思辰看著她的樣子,不再逗她,輕輕拍拍她的頭,“哥逗你玩的呢,今天陪爸媽入場,要什麼女伴。”“雅清不知怎麼地答應給楊培新當女伴,我原先還想讓她陪你過個場。”“他們同部門的,互相充當男女伴很正常,之前廣告部男性比女性多,楊培新動作慢沒有提前約好女同事,最後出現他跟另一個男同事手挽手入場的情況,被人說了很久。”安然已經戴好了首飾,插上話說,“這事我還在廣告部實習的時候就有聽說過,誰說一定要女伴的,男伴也行啊,我看張秘書陪著思辰哥也不錯,兩個人還能趁機談點公事。”魏思辰翻了個白眼,“安然,你也來嘲笑我……”“所以啊思辰哥,趕緊找一個女朋友吧,喜歡你的女人那麼多,總有一個能入得了你的眼,合得了你的心吧。魏氏集團已經這麼成功了,你可以適當地把精力放到自己的終身幸福上。”“再說吧,走吧,車子已經在等了,我們也出發吧,不要讓大家等太久了。”陳雅清拿了禮服之後並沒有跟安然和魏思佳她們一起化妝,而是跟部門的同事一起用向集團申請的化妝師。類似這樣的集體活動,她完全脫離部門的集體不合適,更何況她還在作為楊培新的女伴,必須跟楊培新一起入場,跟她們的時間也對不上。陸承曦和安然一部車,陸承易和魏思佳一部車,魏思辰自己上了一部車,司機是熟悉的張秘書。見到他們下來,張秘書也下車打開車門候在一旁。安然的工作經常需要跟張秘書對接,兩個人已經很熟稔,她輕笑著說,“張秘書辛苦了,大家都去玩了,你還在這當司機。”向來一絲不苟的張秘書也開起了玩笑,“隻要老板紅包再豐厚點,我可以再當好幾天的司機。”“紅包是小事,思辰哥對誰小氣都不能對你小氣啊。”“哈哈,那我就借安然你的吉言了。哦對了,兩位女士今天真漂亮,不用想也知道今天一定是豔壓群芳。”“謝謝!”魏思辰解開西裝的扣子準備上車,“好啦,時間不早了,你們先過去會場,我回家接一下我爸媽馬上就過去。”年會的會場是在郊區的一片彆墅群裡,這片彆墅群的開發商就是魏氏集團,彆墅建好之後,魏氏給每棟彆墅進行了精裝,在周邊配備了頂級的運動娛樂設施。所有人都以為魏氏開發這片彆墅群是為了出售,但一直沒有預售的消息,等到所有的設施設備落地到位之後,大家想著,這下總該掛牌賣個大錢吧。沒想到掛牌是掛牌了,卻不是掛牌出售,而是掛牌營業。魏氏將這片彆墅群當成了旅遊景點,供給公司或單位團建用,周末的時候,一些經濟條件不錯的家庭或三五好友會相約來這裡租個彆墅悠閒地度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