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有什麼好處？”楊培新抬起頭，直盯著她看。“沒有，楊總，請你相信我，我一說完就後悔了。我阻止過，但傳播的速度太快超出了我的想象；我也試圖澄清過，但沒有人相信我。”黃嬌嬌撲到他身邊，拉扯住他的手，“楊總，你幫幫我好不好，不要開除我，不要把我逐出廣告行業。我還年輕，求你不要讓我失去前途。”“黃嬌嬌，你造謠之前以前有沒有想過我和安然的前途？”“我隻是一時鬼迷了心竅，我隻是太喜歡你了，我每天看著安然跟著你進進出出，氣不過，一時想不開，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害你們，真的。楊總，楊總，我真的喜歡你，我對你一片真心，求你看在我喜歡你的份上，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不要辭退我，不要以你的名義把我逐出廣告行業。”楊培新冷靜地搖了搖頭，抽回自己的手，絲毫沒有被她的真情實感所感動，“不辭退你是決不可能的事，就算我同意安然也不會同意。”“安然隻是一個實習生，一點資曆都沒有，她能做什麼？隻要你不追究，她不能拿我怎麼樣。”“我答應過她，會給她一個交代，我不能食言。還有，在我眼裡，她比你有天分，有價值得多。”黃嬌嬌頹然地坐在地上，“對待一個喜歡你的女人，你一定要趕儘殺絕嗎？”“對不起，我感受不到你所謂的喜歡，你所做的一切在我看來就是自私自利的小人行徑，既可笑又卑劣。”她喃喃地問，“我不懂，我雖然造了謠，可你們並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到底怎麼樣你們才會放過我？”“看來你隻是害怕失去工作，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犯下的錯誤。如果不是安然的男朋友及時出現，你有沒有想過她以後要怎麼麵對彆人的指指點點？”“嗬，你們整天把清者自清掛在嘴邊，到頭來還是怕了彆人的指指點點，那你們又何必裝出一副高尚的樣子來？”“清者不是清高，有冤必訴，有謠必駁，難道在你眼裡清者就必須任人隨意潑臟水而不能反抗嗎？你既然敢做出這樣的事，就必須承擔得起後果。”“你們真的不肯放過我？”“你去求安然吧，如果你能得到她的原諒，我可以考慮放過你。”“哈哈……”黃嬌嬌從地上站起來，捂著肚子開始笑，“楊培新，你真是殘忍啊，我就不信你看不出我喜歡你，對於一個喜歡你愛慕你的女人，你都可以毫不猶豫地下死手，難怪你到現在還連個女朋友都沒有，我真同情你啊。”“你還是先同情你自己吧。馬上就到上班時間了，不想丟臉的話就滾出去。”“哈哈哈……”黃嬌嬌已經對他不抱希望了，她笑出了眼淚，跌跌撞撞地跑出他的辦公室。 她在企業微信上給安然發了信息，“你在哪兒？我們見一麵吧，我有事找你。”安然剛準備下樓上班就看到她發來的信息，看來是認了，她微微一笑，回複，“總裁辦，上來吧。”黃嬌嬌從沒來過總裁辦，她有點忐忑地走出電梯，一轉頭就看到安然雙手環著胸靠在電梯旁邊的牆上等著她。“來啦，跟我來吧。”安然把她帶到她和魏思佳專屬的休息室裡，連水都沒給她倒，開門見山地問，“說吧，是想先道歉還是先求饒？”黃嬌嬌的麵目變得有些獰憎，“你果然已經知道了，你是怎麼查到我的？”“查到你很難嗎？”安然微微歪著頭，有點欠揍地說，“早在雅清跟花姐打架的那天我就知道是你了。”“這怎麼可能呢？”“我應該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呢，還是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合適呢？”“我到底哪裡出路了馬腳，你告訴我，讓我死也死個明白。”“你是個很愛看熱鬨的人吧，特彆是事不關己的熱鬨，更準確地說，是彆人的笑話，你巴不得鬨得越大越好。可那天的你很奇怪，很緊張，很怕我追究下去把事情鬨大，所以我就懷疑你了，就這麼簡單。”“單憑一個懷疑就認定是我？這也太草率了吧。”“是草率了點，可是沒辦法啊，我的直覺一向很準，從沒出過錯，你看這不是把你揪出來了嗎？”“你是怎麼找到證據的？”安然攤了攤手，“我沒有去找證據啊，這種隨口的一句話我上哪兒去找證據，而且就算找到了指控你的人又怎麼樣，隨便一個看你不順眼的人都能指控到你身上，有意義嗎？”“那你……”黃嬌嬌看她的表情充滿了震驚和不敢置信，她已經意識到自己被她設計了。“沒錯，我就是詐你的，事實再一次證明我是對的。”黃嬌嬌咬著牙說，“陳雅清一直都在騙我……”“她沒有騙你，她從認識你開始就一直跟我說你的好，你問她的事，她跟你說的都是真話，隻不過關於我的部分她因為不好說太多而選擇不回答而已。是你自己喜歡猜測，喜歡腦補，現在還反過來怪她，我也算是長見識了。”“我知道編造你的謠言是我不對，我跟你認錯，跟你道歉，你能不能放過我？不用楊培新開除我，我自己辭職，隻要他不動用關係把我趕出圈就行。”安然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說呢？”黃嬌嬌深吸了口氣，“安然，我是真的知道錯了，也真心誠意地跟你道歉。我可以沒有這份工作，但不能沒有工作。我生長在一個普通的家庭，父母都是普通的工人，他們好不容易把我養大，培養成才，我不能讓他們失望。”“這是你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黃嬌嬌突然大聲喊了出來，“安然，你沒有心。”“嗬嗬，你造謠的時候長了心了嗎？”“我已經認錯了，你還要我怎麼樣？難道非要把我逼得走投無路了你才甘心嗎？”“認錯？是不是人做錯了事隻要認個錯就一定要被原諒？是誰教的道理，你的父母，還是你的老師？那你大可找他們去要心去，我不是聖母白蓮花，做不到以德報怨。我奉行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你必須為你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