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易把她攬進懷裡,“那就哭吧,讓你哭個夠,下次就不許再哭了。”被擁著的魏思佳再次被他的氣息包裹住,她這才開始臉紅,漸漸地止住了哭聲。他們兩個雖說是在交往,卻一直不曾有過親密的舉動,最多也就是牽個手,像這樣抱在一起還是第一次。她不自在地小小掙紮了一下,細聲細語地說,“承易哥,我……我不哭了……”陸承易低頭看了看她,確認她隻是紅著眼眶,沒有多餘的眼淚,才放開她。身邊的溫暖源突然離開,她在心裡小小地後悔了一下,早知道就多蹭一會兒了。陸承曦抱著安然出了門之後徑直走向電梯,安然雙手環著他的脖子,一動不敢動,也不敢說話。走到電梯前的時候,陸承曦看了她一眼,她心有靈犀地伸手按了電梯,按好了之後才重新環在他頸脖之上。安然的拖鞋早在坐他腿上的時候就掉了一隻,而另一隻還孤零零地掛在她的腳上,隨著他的步伐,一晃一晃地,要掉不掉。到了十八樓家門口,這次不用陸承曦看她,安然很自覺地早已把手指準備好,房門上的鎖早已換成了指紋鎖,因為她老是忘記帶鑰匙。陸承曦把她放在沙發上就準備起身,安然環著他的手不放,“哥哥,你就坐我旁邊跟我說話。”她的打算是,一言不合就使用美人計。“你先放開我,有話等會兒再說。”“我不要,就現在說。”陸承曦無奈地摸了摸她的頭,“我去給你泡杯茶慢慢說。”安然剛剛緊張了一下,還真有點口渴,猶豫了好幾下才不情不願地鬆了手,“那你快點。”陸承曦剛把一杯茶泡好放在她麵前,她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手,把他扯到身邊來。他的眼裡閃過一絲笑意,並沒有讓她發現。他小心地避開她的傷處坐下來,完了之後又不說話,直視著她膝蓋上紅紅的一大片擦傷,眼裡一片暗沉。安然忐忑地勾住他的手指,“哥哥,你不生氣了好不好?”陸承曦沒有任何反應,不回應她也不看她,不知道是聽見還是沒聽見?安然轉而摸上他的耳朵,“哥哥,你現在能聽見我說話嗎?”陸承曦依然沒有反應。安然繼續爬上他的大腿,這次不是側坐,而是岔開腿坐在他身前,膝蓋上的傷口蹭到沙發上,引發了一陣疼痛,疼得她齜牙咧嘴起來。陸承曦立即抱起她換成側坐的姿勢,聲音裡依然能聽出他的氣惱,“做什麼?還嫌自己傷得不夠?”他緊張地查看她的膝蓋,微微發紅,並沒有流血,他才鬆了口氣。安然的嘴角慢慢地垮了下來,他從沒對她這樣冷漠過,她都道歉了,也承認錯誤了,為什麼還不行?她的眼裡充滿著委屈,眼眶也慢慢紅了起來。 她低低地問,“哥哥,要怎麼樣你才會原諒我?”陸承曦抬起頭就看見她泫然欲泣的模樣,是真的可憐和委屈,沒了平常的狡黠和靈動。他的心又軟了一些,聲音也沒了先前的冷硬,“你說呢?”安然低著頭細細地想著,想要討好他無非是投其所好,他的愛好除了實驗室的那些瓶瓶罐罐,也就一個她而已。她捧著他的臉輕輕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這樣行不行?”陸承曦不動聲色地看著她,眼裡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他可沒有這麼好打發。安然換了位置,親了他的額頭,“這樣呢?”她沒有停下來看他,而是繼續親吻他的眼睛,“這樣呢?”唇瓣滑過他高挺的鼻梁,來到他的唇上,她含住他的下唇,輕咬,一下兩下……陸承曦終於端不住耐不住,化被動為主動,再也沒有給她喘息的機會。他終於還是沒有喪失理智,還記得她受傷的事,淺嘗輒止,但他的淺嘗就已經是安然的極限。“再有下次,你的美人計也不管用!”安然軟軟地靠在他的頸間,不怕死地再次撩撥他,在他頸部的血管處輕舔了一下,惹得他的呼吸再次急促了起來。陸承曦環在她腰間的手瞬間收緊,從喉嚨深處憋出一句,“等你傷好了,看我怎麼收拾你。”這件事總算蒙混過去了,安然開心地窩在他懷裡笑,伸手要往桌上拿杯子的時候,手肘的傷處不小心擦過他的衣服。她的笑臉頓時僵住,哭唧唧地撒嬌,“哥哥,我疼……”陸承曦神情嚴肅地說,“從現在開始,你一動也不準動。說吧,你還有什麼事情是忘了告訴我的?”他把“忘了”兩個字咬得很重,安然立即就明白了,此“忘了”非彼“忘了”。“劉梓秋從家裡跑出來了,是陳楷之幫的忙。陳楷之出事之前他們兩個應該在一起。”“那你準備怎麼對付她?”安然搖搖頭,“我還沒想好。”“那就彆想了。”“嗯?哥哥,你什麼意思?”“字麵上的意思。”到底字麵上是什麼意思,安然想破頭了也沒想明白。陳父和陳母果真給陳楷之找了個律師,並且一紙訴狀把安然告上了法庭,告她故意傷害罪。同時陳楷之一出院就被帶回警局拘留,警察在第一時間整理好全部證據移交司法機關,正式起訴陳楷之侵犯未遂的罪名。法院根據執法機關提供的監控視頻以及陳楷之同黨及目擊者的證詞,判定安然的行為屬於正當防衛,陳楷之指控的故意傷害罪名不成立。同時,執法機關指控陳楷之侵犯未遂罪名成立,判處五年有期徒刑。陳楷之當然不服,繼續上訴,二次上訴的結果是維持原判,當然這是後話了,他這輩子隻能背著這個罪名,對女人敬而遠之。隨著陳楷之的落網,劉梓秋交不起房租,隻能從他租的房子裡搬出來。她不敢回家,回家除了會被她爸和她哥虐待,還要承擔各種家務。她有一次偷聽到她哥和她爸的談話,意思是她現在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紀了,打算趁她年輕找個有錢人嫁掉,也好撈一筆嫁妝回來給陳多才娶媳婦。幸好她一直把身份證帶在身邊,否則她現在就算想找工作也沒辦法找。劉梓秋好歹也算是個大學生,雖然是野雞大學畢業,但也比沒上過大學的人好找工作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