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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育清酒後本來就暴躁,又聽到她喊疼,氣不打一處來,又連著踹了她好幾腳。陳多才急忙拉住他爸,他察覺到不對勁,劉梓秋臉上的青白和額頭上的冷汗做不了假,“爸,你先彆急著動手,我看她這次好像是真的,說不定送來之前就被人打了,剛剛送她回來的人說她得罪大人物了。”他不說還好,陳育清一聽這話又氣上火,不過他這次好歹聽了陳多才的話,沒往她身上踹,而是踩著她的手往地上碾,“這個掃把星,沒給家裡拿回來一分錢,還儘把麻煩往家裡帶。”這一下差點沒讓劉梓秋直接昏死過去,她的手本來就疼得受不了,再這樣被他一踩,比直接捅她一刀還痛苦,她恨不得立馬昏死過去。陳多才拉住他爸,“爸,你先坐下,我看一下。”陳育清揮開他的手,“看什麼看,你看她像受傷的樣子嗎?”他一把扯開劉梓秋的衣服,“你看看,她傷哪裡了?這個小賤人,慣會裝模作樣,你彆忘了以前是怎麼被她騙的?”安然雖然給她穿上了衣服,但隻是胡亂給她套上,現在被他這麼一扯,立馬變得鬆鬆垮垮。劉梓秋“啊”地一聲,忍著疼痛環抱住自己。安然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她的外表看不出任何淤青或傷痕,但是稍微一動就是錐心的疼痛。陳多才的神色變得很不自然,“夠了爸,大晚上的就不要折騰了,回房間去睡吧。”陳育清嚷嚷著一句“明天再收拾你”,就搖搖晃晃地走進自己房間。劉梓秋早前住的雜物間再次堆上了雜物,不過那張簡陋的床板還在。陳多才把她抱進了雜物間,放在了硬邦邦又落滿灰塵的床板上。“哥哥,我真的很疼,手腳一動就疼,求求你帶我去看醫生好不好?安然不知道對我做了什麼,我感覺我的手腳都要廢了,你也不希望以後養一個廢人對不對?”陳多才皺了皺眉,“你是說你得罪的人是安然?是她把你弄成這樣的?”“是的哥哥,就是她。”“小秋啊小秋,我真懷疑你是不是我親妹妹,怎麼會這麼蠢呢?安然,陸家,那是你得罪得起的嗎?我要是你,我就把她當祖宗一樣供著,隻要她有任何需求,我甘願給她當牛做馬。”這就是陳多才和劉梓秋不一樣的地方,他很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自從在安然手上吃過虧之後,他再也不敢惹這個小魔女,不管是她的武力值還是她身後的背景,都不是他這種人招惹得起的。如果能給他機會,他會儘心儘力地巴結她。劉梓秋愕然,她顯然沒想到陳多才是這種想法,她以為他會跟她同仇敵愾才對。“哥哥,你帶我去看醫生好不好,我是你親妹妹啊。”陳多才的手摸著她的臉,眼神逐漸變得危險,“你剛剛也聽到了,安然讓我好好看著你,我們家得罪不起她。你乖乖聽話,才不會惹得大家都不高興。” 陳多才已經年過三十,正常這個年紀的男人要不事業有成,要不老婆孩子熱炕頭,可他因為沾染了賭癮,又好吃懶做,到現在還是孤身一人。他邊說著邊往她的兜裡翻找財物,儘然什麼都沒找到。他把她的手機解鎖,在微信錢包裡找到了一些錢,但不多。他二話不說,按著她的手指把餘額,轉得一分不剩。像他這樣的人,從小跟著陳育清長大,又沒受過幾天教育,隻知道一切向錢看齊,早就把親情道德拋之腦後。劉梓秋想阻止,但是有心無力,她手腳正常的話或許還能掙紮一番,可現在,她隻是砧板上的魚,隻有任人宰割的份。陸承易醉了一晚第二天還是準時醒來,他揉著還在發疼的頭,看著熟悉的房間才想起來這是在家裡。換做平時,他會到三樓去鍛煉半個小時,但今天他卻沒什麼精神。他又躺下去眯了一會兒,雖然精神不濟,卻已沒了睡意。他索性起床,轉頭便看見床頭放著一個眼熟的保溫杯,他欣然一笑,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的傑作。他下了樓,看見小張正在吃水果,“小張,你怎麼還在這裡?”小張在他下樓的第一時間就立正站好了,“報告首長,安然小姐昨天晚上讓我住在客房,她還沒說我可以離開了。”“昨天晚上我醉了之後發生了什麼事?”陸承易馬上意識到不對,安然不會無緣無故留人。小張不敢有半點隱瞞,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訴他,說完之後還有點心虛地補充一句,“首長,安然小姐好像不準備告訴您,您彆說是我跟您說的。”陸承易懷疑他的腦子越來越不靈光了,安然那麼聰明的小家夥,能不知道是他說的嗎?既然他想掩耳盜鈴,他也爽快地答應,“行。”小張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兩口把手上的蘋果吃完,“首長,那我先回去了,明天再來接您。”“去吧,不過後來再來接我,明天要是有什麼事直接打電話給我。”發生了這樣的事,陸承易肯定要多停留一天,雖然知道安然一定不會鬨得太難看,但總歸是放心不下,尤其是他們兩個剛敞開心扉走到一起,彆因為這件事又開始折騰,他這個中間人已經受夠了。說到底也是他的錯,他昨天晚上要是沒喝那麼多,哪還會發生這樣的事。也不知道她昨晚一個人是不是很無助,一邊要顧及到不能影響宴席,一邊她可以依靠的大哥哥又醉得不省人事,她當時是怎樣的心情?想著想著,他又心疼上了,腳步一轉,早餐也顧不上吃,又上樓了。陸承易先去陸承曦的房間看了一眼,房間裡已經看不出發生過任何事,陸承曦也還在沉沉地睡著,無知無覺。他又轉去安然的房間,她也依然在睡,但看得出來她睡得很不安穩。他的手剛想摸摸她的頭,她立刻驚醒,有些警惕又有些茫然地看著他。她怔怔地看著他,過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他是令她安心的存在,才露出笑臉。“大哥哥,你醒了嗎?頭還疼嗎?”她的眼周一片烏黑,看得陸承易很是心疼。她從小作息就很規律,可是一旦晚睡或者夜裡睡得不安穩,她的黑眼圈就特彆明顯。陸承易摸著她的頭,“我的頭不疼,你的頭該疼了。現在還早,你乖乖地閉上眼睛再睡一覺。我剛剛去看過小曦了,他也還在睡。一切有我,你安心睡覺。”“大哥哥,你都知道啦?”“現在什麼話都彆說,等你睡夠了,養足了精神,有多少話我都聽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