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走到籃球場邊上,旁邊還站著幾個女生在加油助威,她跟這幾個女生站在一起,沒有馬上出聲喊他。她看出來了,居然還是場對抗賽,但她完全不知道誰跟誰打,全場她隻認識許賢齊一個人。反正閒著也無事,安然走到樹旁的陰影下吹著涼風,靜靜地看著他馳騁球場。許賢齊一個漂亮的三分球結束了上半場的比賽,進入中場休息。安然看到馬上就有女生上前給他遞水,眼裡充滿愛慕。他接過水說了聲謝謝,一口氣把一瓶水都灌進了肚子。其他人都坐在地上休息,隻有他手裡還運著球,蹦來蹦去。“許賢齊!”安然環著雙手倚靠在樹上,開口叫他。許賢齊手腳沒停,下意識地轉過頭看她,當看到她熟悉的似笑非笑的樣子時,手腳便不受控製,亂了節奏,眼睜睜地看著地板離自己越來越近,最後摔了個狗吃屎。全場的人都驚訝地看著他,隻有安然噗嗤一下笑出了聲,笑得肚子都開始一抽一抽得疼。一旁的幾個女生對她怒目而視,其中一個女生連忙上前想要扶起他,他卻更快地爬了起來。“學長,你沒事吧?”麵對她的關心,許賢齊絲毫不領情。手上和腳上都有一些擦傷,傳來細細的疼痛,但他完全顧不上。他三步並作兩步地來到安然麵前,很想給她來一個久違的擁抱,但卻怕自己的一身臭汗和灰塵沾染上她,隻好搓著手,語無倫次地說,“安然……你……我……”他深吸了一口氣,終於把話完整地說出來,“安然,你怎麼會在這裡?”“我給你打電話你沒接,隻好自己來找你了。”“啊?電話?哦,我沒聽到。不是,我是想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昨天下午啊,今天剛到學校來。”“怎麼沒提前通知我,我去接你啊?”“大家都想去接我,有幾個我夠你們接的啊,在學校見麵不是更好嗎?現在看來還蠻驚喜的嘛。剛剛沒有沒有摔傷吧?”“咳,沒事,就擦破了點皮。”“哦,沒事就好,我來是跟你說一聲,晚上一起吃飯,還有思佳她們。”許賢齊連連點頭,“好,下午上完課我就過去。”休息時間結束,他的隊友在身後喊他打球,他氣憤地轉過身,不耐煩地說,“催什麼催,沒看我受傷了嗎?你們自己打去,我沒空。”安然拍拍他的肩膀說,“好了,晚上再聊吧,你繼續打你的球去。我還有點事,先走了。”“彆啊,這個時間你還有什麼事?你等著,我去拿下東西,我陪你去。”安然阻止了他,“你要是這樣拋棄你的隊友,我敢保證,你回去之後肯定會挨揍,人家以後肯定不找你打球了。”“沒事,無所謂,多大點事啊。” 話剛說完,身後繼續傳來隊友的聲音,“許賢齊,你彆有異性沒人性啊,你再不來我們就要輸了。”“聽到沒有,彆讓我背鍋啊,我可不想被你隊友惦記上。”許賢齊無奈地說,“知道了,那我們晚上見。”“嗯,晚上見。”安然走後,許賢齊的對手開始放肆地嘲笑他,說他是見了美女就走不動路的軟腳蝦,一旁的女生也露出黯然的神情。他氣得來了個大爆發,下半場打得比上半場還勇猛,直接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他揚著下巴高傲地問,“再說一遍,誰是軟腳蝦?”輸了還有什麼話語權,他們道了歉之後灰溜溜地走了。他的隊友勾著他的肩搭著他的背說,“許賢齊,你可以啊,什麼時候交了個這麼漂亮的女朋友,藏得夠嚴實的啊。”“彆胡說,她不是我女朋友。”“不是女朋友是什麼?行了吧,彆裝了,就你看人家那眼神,**裸的愛啊。”“真不是我女朋友,也沒有什麼愛不愛的那麼誇張,我隻是太久沒見到她了,激動了一點。”“不會吧,真不是啊?”即使許賢齊也希望是,但他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真不是!”“好吧,可她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嗎?你怎麼會很久沒見到她?話說,我也沒在校園裡見過她,按說她長得這麼漂亮,我見過一定不會忘記才對。”“她是我們學校的,隻不過去當了一年多的交流生,今天剛回校而已。”“哇,這麼優秀啊,那我不是沒機會了?”許賢齊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眼裡警告的意味又濃又重,看得他渾身冒寒氣,不得不舉白旗投降說,“好啦好啦,我開玩笑的,我知道你喜歡她,不敢打她的主意。不過你喜歡她你乾嘛不追啊?”許賢齊這才收回殺人的目光,看向遠處,“追?嗬……”那人摸不著頭腦,連忙追問他什麼意思,他卻一句話也沒再多說。他怎麼沒追啊,他高中暗戀了她三年,好不容易等到畢業,選了個浪漫的海邊,準備來一場深情的告白,卻差點把告白演成了告彆。幸好他及時地退回到朋友的安全線內,否則他現在早已被她排除在朋友之外了吧。他原先把單書行當成了對手,可當他知道他也和他一樣的下場時,他就知道他也許永遠都不會有希望了。單書行已經迷途知返,接受了對他一見鐘情情深一片的田巧玲,也不知他這隻迷途的羔羊什麼時候才能放下對她的執念,或許要等到她身邊的那個人出現他才會死心吧。“對了,你剛剛沒看到,一直追在你後麵跑的小學妹有多傷心,看得我都不忍心。”“我早就明確決絕過她,是她自己執迷不悟,與人無尤。”“嘖嘖嘖,太狠心了,人家好歹是也是個漂亮的小姑娘,你也太不懂憐香惜玉了,拒絕也溫柔一點嘛。”“你想讓我當渣男?明明不喜歡她卻要吊著她,把她當備胎?”“說不定人家願意呢?”許賢齊搖搖頭,“不管她願不願意,我都不願意。”安然最討厭最看不起渣男,如果她知道他變成了這種人,她會恨不得從沒認識過他,把他們過去的情誼徹底抹乾淨,從此以後,老死不相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