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提著行李箱頭也不回地走出寢室,說她完全不傷心那是假的,一個學期的吵吵鬨鬨,友情雖說沒有太深厚,但她也付出了真心,沒想到隻是因為搬地方就扯出這樣的問題。她向來是個決絕的人,旁人對她的看法,對很多事,她都不想解釋太多。道不同不相為謀,既然發現不是一條道上的人,及時止損才是最明智的選擇。田巧玲和陳雅清回校之後看到安然收拾得乾乾淨淨的床位和書桌,驚訝地問,“怎麼回事?安然的東西呢?”唯一知情的林萍氣不打一處來,“人家早就向學校提了外宿的申請,搬走了。”“什麼時候的事啊,怎麼也不等我們來了再搬,好歹也能幫上忙?”“我說巧玲,你可長點心吧,人家根本就不把我們放在心上,連搬走這麼大的事都不提前知會我們一聲,說走就走。”“她是外宿,又不是申請調換寢室,我們以後上課不還一樣天天見到。我覺得這沒什麼呀,林萍,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你為什麼生這麼大的氣?”“巧玲說得對啊,”陳雅清也覺得林萍太小題大做了,“安然不是這樣的人,她跟我們不是一直處得挺好的嘛。她那個性子我們又不是不知道,一向不愛說關於自己的事。”“好,合著你們都能體諒她,隻有我一個人當壞人是吧。”林萍更加生氣,“你們喜歡抱她的大腿就去抱吧,我懶得管你們。”她“砰”地一聲摔門出去,留下田巧玲和陳雅清麵麵相覷。“巧玲,你說她到底怎麼了?”“她肯定是跟安然之間發生過什麼,我問問安然。”田巧玲給安然打電話的時候,她正在牆上比劃著畫該怎麼掛,看到電話的時候有些許小驚訝。“喂,巧玲。”“安然,你搬走也不提前跟我們說下,你現在那邊搞定了嗎,還需要幫忙的嗎?”“不用了,不好意思,原來是想搬了之後請你們過來參觀一下,順便請你們吃飯的。”“你整理好了嗎?我和雅清閒著沒事,現在可以過來嗎?”“好啊,我給你發定位,樓層和門牌號也發給你,你直接登記進來就行。”她們到的時候,安然和魏思佳已經把幾處掛畫的地方做好了定位,等著人上門安裝就好。“哇,安然,你這房子也太大了吧,有四個房間啊,隻有你和思佳兩個人住嗎?”“嗯,”安然帶著她們走了一圈,“人多也住不下了,我和思佳一人一個房間,然後一個書房外加一個畫室,就把房間占滿了。”“小區的保全好嚴哦,環境也好,這房租得多少錢一個月啊?”陳雅清嘖嘖感歎,忍不住好奇地問。“我也不知道,這是思佳的房子,我也是借住的。” 她們對魏思佳隻是認識而已,從來不知道原來她這麼有錢。她們從平時的習慣可以看出安然的家境就很不錯,沒想到她的朋友也是個隱形富婆,這麼高級小區的房子,隨隨便便,說買就買。“虧你還能在學校的寢室忍受一個學期,我要是有這麼好的房子,片刻都在學校住不下去。”安然笑著說,“住都住了,體驗一下也不錯,要不是寢室空間太小不方便,跟你們住在一起也很好啊,熱熱鬨鬨,每天有說有笑的。”“安然,”田巧玲的臉色變得有點古怪,小心翼翼地問,“你跟林萍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我看她情緒有點不對勁。”“沒什麼,她也昨天就回校了,因為我沒有提前告訴你們搬家的事不高興。”“你們沒有吵架吧?”魏思佳剛從廚房洗了水果出來,“安然怎麼可能跟人吵架?”田巧玲想了想,也是,她就沒見過比安然更好脾氣的人。“沒有就好,我回去再勸勸她,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乾嘛要鬨成這樣?”安然招呼她們吃水果,不動聲色地問,“你們倆不生氣嗎?不會覺得我沒有告訴你們是不把你們當朋友看?還有我的常用微信,沒有加你們好友,你們也不覺得我把你們當外人了嗎?”田巧玲是個聰明人,一聽就知道問題所在,“林萍這樣說你了?”安然默然笑著,不點頭,也不否認。“首先,我了解你這個人,如果彆人都知道了而我們不知道,那確實是你的問題,我一定會怪你。再來說說微信的事兒,我隻知道,我每次有事找你,你都會第一時間回我信息,我不以為這和加的是你的哪個微信有關係。最後,我田巧玲眼光沒那麼差,不值得交的朋友,我不會浪費我寶貴的時間。”“巧玲,我怎麼聽著你是在誇你自己啊?”安然還沒有說話,陳雅清已經抓住了重點。田巧玲給了她一個白眼,“我說的是事實,要不然你來說。”“算了,我嘴笨,說不出你的首先然後和最後,不過我承認你說的是對的。”安然被這倆活寶逗笑了,看來自己的運氣還是挺好的嘛,不管林萍怎麼樣,起碼還有兩個真心的朋友。魏思佳的手機響了,是安裝畫框的工人打來的電話,她讓保安放行後不久門鈴就響了。回去閒著也無事,田巧玲和陳雅清乾脆就賴在她們這兒,說不定還能搭把手幫上忙。安然畫了大小不一的四幅畫,還讓陸承曦題了字,已經裱好了放在一旁。田巧玲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幾幅畫,“安然,我知道你畫畫畫得好,沒想到居然這麼好,真是讓我大開眼界,畫上的字是思佳寫的?”魏思佳連忙擺手,“不不不,我可寫不出這麼好的字,是她哥寫的。”“是我見過的那個,帥得慘無人道的哥哥嗎?”“應該是。”魏思佳想著,如果她見到的是陸承易,說的應該是俊毅堅韌,行走的荷爾蒙之類的形容詞。田巧玲捂著腮幫子大叫,“啊~安然!為什麼你個長得那麼帥,字還寫得這麼絕,他真的是真實存在的嗎?”“巧玲,你不會又移情彆戀了吧?”陳雅清看起來比她淡定很多。“去去去,我是那種人嗎?她哥這種人不是我這種凡人能夠高攀得起的,我還是老老實實地守著我的書行過日子吧。”“切,說得好像人家已經接受你似的。”說起這個,田巧玲瞬間泄氣了,“都說女追男隔層紗,我都追了這麼久了,多少層紗也被我掀光了,他怎麼還不點頭啊?”“書行?單書行?”魏思佳驚疑的眼神看向安然。在後者肯定的眼神中,她對田巧玲豎起了大拇指,“勇氣可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