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一同回來的還有劉梓秋,不同的是,安然是被陸承易和陸承曦接回家的,而她是自己打車回家的。劉梓秋一進家門就聽到安然吵吵鬨鬨的聲音,她皺著眉有點疑惑,她每周回家她都挺安靜的,今天怎麼回事?當她看到沙發上坐著的三個人時就徹底明白了,原來是他們兩個回來了。她書包都沒有放下,走到他們麵前恭謹地打招呼,“承易哥,承曦哥。”陸承易掀了眼皮看了她一眼沒做聲,陸承曦眼睛都沒離開過手機,乾脆直接當做沒聽到。哦,忘了,他本來就聽不到。隻有安然靠在沙發上,頭也不抬地說了一句,“小秋姐姐回來啦。”她的眼睛沒離開過手機,手指不停地點著界麵。說完這話,她又開始激動地叫了起來,“哥哥,哥哥,快點過來保護我啊,他們有兩個人追著我打。”“彆怕,我就在你後麵保護你。”陸承曦邊玩著遊戲還能邊分心去看安然說什麼,而對她卻連個眼神都吝嗇給予。劉梓秋已經習慣了,她不痛不癢漠然地從他們身邊經過,悄然無聲地回到自己房間,等到開飯時才再次出現。在這個家裡她完全成了一個隱形人,劉蘭之前還會關心她,可是她關心的方式就是問她的學習,她的成績,殊不知她最煩的就是她問這些,學習成績在這個家裡對她是最大的侮辱。後來她可能也意識到了,也就不問了,再到後來,話就越來越少了。劉梓秋也想過離開這個讓她感到無比壓抑的家,可她能去哪兒呢?她還在上學,她那個賭鬼老爸隻會想著怎麼從她身上撈錢,怎麼可能為她承擔這些學雜費。還有她那個不學無術的哥哥,她的親哥哥,每周都把劉蘭給她的零花錢搜刮得一分不剩。要不是她事先偷藏了一點放在內衣裡,她在學校連飯也吃不上。她在這世上最親的兩個人都對她這樣,她如果離開了陸家,她要怎麼活下去?所以她這兩年什麼事都不敢做,對外一句關於陸家的話也不敢說,她害怕,她太害怕陸承易把她趕出去了。她已經觸怒了他兩次,如果再有第三次,劉蘭也保不住她,更何況她現在也不一定會保她。安然他們三個繼續窩在沙發裡打著遊戲,對劉梓秋的離去一個眼神都沒給。既然已經決定這輩子都不跟她好好相處了,何必還要在她身上浪費時間浪費感情。“她還有沒有給你找麻煩?”陸承易突然問起安然。“沒有,乖得很,在家像個隱形人似的,要不是周末偶爾還能看見她,我都快忘了我們家還有這個人了。”“嗯,她要是有異常的舉動記得告訴我。”“狗改不了吃屎,大哥哥你心裡有數就行。”陸承易收起手機站了起來,“行了,遊戲就玩到這裡,去洗手準備吃飯。等下吃完來我房間一趟,我有東西給你們。” 安然一聽有禮物眼睛就發亮,迫不及待地問,“這次又給我帶了什麼禮物?”陸承易賣了個關子,“先吃飯,一會兒就知道了。”於是每次吃飯最後一名的安然今天速度很快地扒光碗裡的飯,陸承易吃完之後,她緊跟在陸承曦後麵放下了碗,然後蹭蹭蹭地跑上樓,還回頭催促他們兩個,“大哥哥,哥哥,你們快點,磨磨蹭蹭的像什麼樣。”陸承易嘴上說著“你是不是皮癢了”,腳步卻不自覺地加快。陸承易從背包裡拿出兩個小盒子,一個遞給安然,一個遞給陸承曦。陸承曦狐疑地接過盒子,“我也有?”“嗯,看到一個表挺適合你的,就買下來稍微改裝了一下,裡麵裝著微型定位器,以目前的技術水準,沒有任何一台機器能檢測得出來。你把手上的表換下來,戴上這個,以防萬一。”陸承曦打開盒子,裡麵是一個休閒腕表,黑色的真皮表帶,簡潔的表盤,簡約大方。他卻一眼看出了這是一個名奢的品牌,價值不菲。他利索地換下換來的手表,“謝了哥,你破費了。”陸承易露出一絲極輕的笑意,這塊表確實花了他大半年的工資,但值得不是嗎?他從小到大也沒真正送過他什麼禮物,這一塊小小的手表算得了什麼。安然看見陸承曦的表,也迫不及待的打開自己的禮物盒。她的盒子裡麵裝著好幾個小玩意,都是她平常佩戴的飾品,耳釘耳環項鏈手鏈。她嘟著嘴嫌棄著,“大哥哥,為什麼我沒有手表?”“沒有看到適合你的,這些都不喜歡嗎?”“喜歡是喜歡,”她用手撥弄這些精致的飾品,很眼熟,她陪劉蘭逛商場的時候見到過,都是高端限量的奢侈品。“可是大哥哥,我現在是高中生耶,我戴這些不是更引人注目嗎?要是碰到喪心病狂的搶劫犯,恐怕第一個要下手的對象就是我。”陸承易戳了戳她的小腦袋,“想什麼呢,這些都是原裝原樣的飾品,我沒加工過,也不是讓你戴著去學校的,我就是覺得好看就買下來送給你。讓你平時戴的是這個,”他從盒子底下勾出一條紅繩,上麵穿了一顆珠子,七彩流光的,很好看。“這本來是一顆自帶花紋的小石頭,我把它磨圓之後從中間打了個洞,它本身的紋路遮擋住了定位器,穿上紅繩之後你剛好可以佩戴在脖子上。”“太好了,所以它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對嗎?”“對,它是我親手做的。”安然收攏了披散在脖子上的頭發,挽起來,“那大哥哥也親手幫我戴上。”陸承易的手繞過她的脖子,再把紅繩打了個死結。七彩的珠子泛著流光,垂墜在她潔白無瑕的脖頸處,煞是好看。“你喜歡手表,我下次給你帶回來。”“不用刻意去找,隨緣就好,如果哪天你一眼就看到它,覺得它就該屬於我的,那你就把它買回來。如果彆的其他人都適合,那我就不要。”“好,就聽你的。把這些放到房間裡收好吧,你不上學的時候可以戴著玩。”安然抱著小盒子,“大哥哥,你以後不要買這麼貴重的禮物給我,你的錢還要留著娶老婆呢,都花完了該怎麼辦啊?”他捏著她的鼻梁說,“那就把你賣掉,換一個老婆回來。”“哼!”虧她還心疼他的錢,完全沒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