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劉梓秋閉關學了一個寒假進步效果還是很明顯的,開學後的第一次小考,她從班裡的中遊水平一躍進了上遊,他們班主任發放考卷時毫不吝嗇地當眾表揚了她,聽得她那叫一個心花怒放。放學後一上車,她迫不及待地拿出試卷給劉蘭看,“阿姨,我這次考了95分,老師表揚了我,說我進步很大。”劉蘭拍了拍她的頭,欣慰地說,“很好,但是不可以驕傲哦,要再接再厲。”她點點頭,重重地“嗯”了一聲,然後轉頭對陸承曦說,“小曦哥哥,你看,我有進步了哦。”陸承曦神情淡淡,隻是輕微地點了點頭,並沒有開口說什麼。劉蘭不滿地說,“小曦,不可以這樣,妹妹有進步,你當哥哥的要鼓勵。”陸承曦順從地說,“哦,挺好的。”那口氣,要多敷衍有多敷衍,說了還不如不要說,尷尬。其實陸承曦已經很好了,這要換做是林銳,他非得嗤之以鼻嘲諷你一頓不可,你在兩個經常考滿分的人麵前炫耀你的95分,不是找虐是什麼。“安然……”劉梓秋欲言又止地叫她。安然雙手握拳給她比了個加油的手勢,笑著說,“小秋姐姐加油!”劉蘭哪裡聽不出後麵兩個人的敷衍,她很無奈,他們兩個跟劉梓秋平常也很和諧的相處,但就是能明顯感覺到隔閡。就像現在,陸承曦眉眼含笑親昵地揉著安然的頭,這樣的動作他從沒對劉梓秋做過,雖然對她也在笑,但是那種笑是淡淡的,疏離的,有距離感的。一轉眼又到了一年畢業季,陸承曦要畢業了,安然想到這個就又高興又不舍,她的哥哥要邁向更高的舞台了。學校在籌備畢業晚會,要求每個年段出一到兩個集體節目,有個人才藝的也可以報名個人節目。班主任林老師虎視眈眈地看著安然,看得她心裡毛毛的。“林老師,你彆這樣看著我,你知道我隻會畫畫,你總不能讓我上台去給大家畫一幅畫吧?”“當然不是,我是想問你,你覺得我們班出個什麼節目好?”“我們班就不能安靜地當一回觀眾嗎?”“當然不行,我已經給咱們班報名了。”林老師當然不是給自己找事,而是積極參加學校的組織的活動,對她年底的評優考核很有利,她怎麼可能放棄這麼好的機會。“老師,要不你找譚欣欣同學吧,我知道她一直在學跳舞,她一定會給咱們班爭光的。”“行,你去把譚欣欣同學叫來,我了解下。”安然苦著臉說,“老師,你能不能自己叫,或者讓班長叫。”林老師很乾脆,“行,那你讓班長叫一下她。”“……”安然無語了,這跟她自己叫有什麼區彆。她認命地回到教室,伸手戳了戳譚欣欣的後背,她疑惑地轉身,“安然,你叫我乾嘛?” 她有氣無力地說,“林老師讓你去她辦公室一趟。”譚欣欣嚇了一跳,趴在她課桌上小聲地問,“老師找我乾嘛?”“是好事,你去了就知道了。”譚欣欣懷疑地看著她,“是什麼好事,你不會騙我吧?”安然氣結,“我騙你乾嘛,你愛去不去。”“誒,你彆生氣啊,我去還不行嗎?”過了一會兒,譚欣欣喜滋滋地回來了,“安然,謝謝你這麼信任我,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教你們的。”安然怎麼聽著有點不對,“教我們什麼?”“咦,老師沒跟你說嗎?她讓我在班裡選幾個同學,教你們學一段舞蹈,到時候上台表演,我當時就跟老實說選了你和思佳,當然了,還有其他幾個同學,怎麼樣,我夠意思吧。”安然簡直要暈了,她前一秒還是慶幸自己躲開了,這回又被坑進去了,怎麼逃也逃不開,悲催。她皺著一張小臉對譚欣欣說,“我申請退出,你找彆的同學好不好?”魏思佳好死不死地在旁邊說了一句,“安然不參加我也不參加。”安然忍不住扶額,“思佳,你簡直是坑好友第一名。”魏思佳還沒明白她的意思,就聽譚欣欣說,“可是不行耶,老師剛剛把名單都報上去了。”看她們兩個苦著臉,滿臉不高興,譚欣欣笑著說,“沒學過舞蹈也沒關係,隻是簡單的幾個動作,不會太難的,放心吧。”是難的問題嗎,根本就是安然不想上台,坐在台下美美地欣賞不好嗎,為什麼她就不能悠閒地陪她哥哥參加完畢業典禮呢?當陸承曦聽說她要上台表演時,眉眼都帶著柔柔的笑意,“挺好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安然聽出了不一樣的意味,“哥哥,你什麼意思?你也要上台表演節目?”他輕柔地捏了捏她的臉頰,“當然不是,不過我要作為優秀畢業生上台講話,所以,我們就一同上台吧。”作為每次考試的年紀第一名和各種繪畫比賽的獲獎者,外加經常性的國旗下的講話,還有關於她各種好的壞的傳言,學校起碼有一半以上的人認識她,就算不認識她也有聽過或見過安然這個名字。本著不能給她哥丟臉的原則,她每天放學後都去舞蹈教室參加譚欣欣組織的舞蹈練習。這樣的話,她回家的時間就變得和陸承曦劉梓秋不一樣,她原先跟劉蘭說的是,她隻接他們兩個回家就可以了,她可以等結束後跟著譚欣欣家的車回去。但陸承曦死活也不肯先回家,非要等她排練完之後再接她一起回。劉蘭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隻好由著他,每天隻接劉梓秋一個人回家。陸承曦怎麼可能放心把她一個人留在學校,就算有譚欣欣有魏思佳也不行,上次的事他隻聽林銳說過一次已經心有餘悸,隻要他在,他就不會讓她有落單的機會。再者,他馬上就要畢業了,以後跟她相處的時間隻會越來越少,現在能夠跟她相處的時間他一定要把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