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外麵,一個人影鬼鬼祟祟的,時不時打量包廂那邊的情況。突然,門被人從裡麵拉開,動作很大。人影立刻低下頭,從一邊的水桶裡拿出一塊抹布,擦著消防栓,耳朵微微豎起,悄悄聽著那邊的對話。拉開門的是莫念,可以聽到莫念一貫溫柔的聲音裡麵掩飾不住的憤怒:“不可能,不是霧堯乾的!霧堯怎麼可能會乾出這種事情。”“但這是葉歸塵親口說的,他難道還會故意冤枉霧堯嗎?這對他有什麼好處!”左雲思離門口應該也不遠,此時聲音裡麵充滿了怎麼就說不通的煩躁。“我怎麼知道!反正這件事情不可能是霧堯乾的!”莫念也有些煩躁地看著左雲思,表情十分失望。都說了不是霧堯做的,怎麼就不信她呢!“莫念,你彆替你男人遮遮掩掩的,你真的了解他嗎!真的了解霧堯嗎!你怎麼就能確定這件事情不會是霧堯乾的!”左雲思也十分生氣,這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我怎麼不了解了,我在霧堯待了那麼久!”莫念狠狠瞪著左雲思,暴躁的樣子十分像是一隻捍衛領土的小獅子。“耳聽不一定為虛,眼見不一定為實。莫念,你被霧堯的人蒙蔽了通透的雙眼。”左雲思歎了一口氣,發現自己和莫念就是說不清的樣子,突然覺得很累,不想說話了。“沒做過的事情就是沒做過,硬摁著頭讓人承認算什麼意思!左雲思,我認錯你了!”莫念也很累,根本不想和左雲思說話。丟下這一句話後,怒氣衝衝地走了。“我還認錯你了呢!”左雲思紅著眼睛,小聲說道。心裡其實很難受,她是那麼的喜歡莫念,信任莫念。砰的一聲將門關上,左雲思朝著反方向走去,中途路過正在擦消防栓的男人,突然停頓了一下:“你都聽到了?”男人認真擦消防栓的手一頓,低下眉眼,十分恭敬小心地回答:“您認為我有沒有聽見?”言下之意,你說我聽見了那就是聽見了,你認為我沒聽見,那我就是什麼都沒有聽見。左雲思哼了一聲,根本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邁著步離開了。男人放下手裡的抹布,看著左雲思離開的背影,總覺得這背影裡麵有些蕭瑟淒苦。·莫念出來以後,立刻返回霧堯,找到莫子言。彼時,莫子言正在交代霧堯的一位堂主一些事情,看到闖進來的莫念愣了一下。念念一向很懂規矩,來找他都會讓外麵的人先通報,根本不會就這樣直接闖進來。“趙堂主,你先離開吧。”莫子言先讓趙堂主離開,工作上的事情等會兒還能談,但莫念這樣子肯定是有急事。趙堂主順著莫子言的目光看過去,看到逆光站在門口的莫念,瞬間懂了。 趙堂主離開時還朝莫念十分友善地笑笑,雖然他那個五官長相真的不適合笑。“念念,發生什麼事情了嗎?”莫子言走到門口,伸出手將莫念拉了進來。“有點事情。”莫念將門關上,眉眼溫柔清淺。“你說。”莫子言沒想到念念還賣小關子,輕笑了一聲,眉眼柔和。“這裡隔音怎麼樣?”莫念沒有立刻說話,而是問了一句有些莫名的話。“隔音自然是好的,但最好的地方還是我們的會議室。”莫子言拿出手機,準備給莫藍姬打電話。他和人談事情的地方隔音肯定是沒有問題的,但最安全最適合說一些秘密的事情的地方還是會議室。會議室的鑰匙在莫藍姬手裡,要是他們要進去,那肯定是要給莫藍姬打電話的。“叫三哥他們也過來吧,這件事情和整個霧堯有關。”莫念一看莫子言的動作就知道他想要乾什麼,提議。這次的事情是需要霧堯這邊全線配合,但又不能讓下麵的人知道隻是一場戲,不然萬一有哪個人是臥底,那就是白做功夫。所以這件事情操作起來其實很困難,甚至真的有可能讓霧堯和淩逍傷筋動骨。左雲思那邊是為了拯救真正的葉歸塵,而霧堯其實沒有那個理由犯這麼大的風險,因為葉歸塵和他們並沒有熟到傾全霧堯之力而救之的地步。但莫念知道,這件事情她不可能會選擇袖手旁觀,所以她會儘她最大的努力,說服幾個哥哥,說服義父,說服霧堯。.淩逍的人都看到了他們的少主一臉生氣憤怒地走了進來,心裡有些驚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們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雲姐成了這個樣子。“雲思,怎麼樣?”時喻舟推著葉歸塵出來曬太陽,看到滿臉生氣的左雲思眸光微閃,十分關心地詢問。“還不是莫念,她竟然堅持霧堯不是那個害葉歸塵的人,而且還要為了霧堯和我絕交。”左雲思說著說著,表情變冷,瀲灩的眸底全是燥意。“你是說莫念堅信霧堯?!霧堯給她灌了什麼迷魂湯啊!”時喻舟聽到這話眼睛睜大,一臉不敢置信。霧堯憑什麼讓莫念這麼相信,她又不是從小在那裡長大的!葉歸塵聽著兩人的對話,可以肯定這些人是信了他說的話。果然,葉歸塵的身份,隨便一句話比那些蟄伏的人千方百計都要好用。而且,看樣子,霧堯和淩逍之間信任的根源——關係極要好的左雲思和莫念也被他不經意間給斬斷了。葉歸塵心裡樂開了花,但麵上是葉歸塵一貫的陰冷毒舌:“早就說是他們了吧,你們還不信。當時怕不是被什麼東西糊住了眼睛,堵著了耳朵。”“葉歸塵,少說兩句吧。雲思已經夠難過的了。”韓潮走過來,讓人留點口德。真實的葉歸塵會怎麼做不了解他的人不清楚,而此時扮演葉歸塵的男人根據他得到的葉歸塵的記憶,認為肯定是不會就此停手的,準備將火力對準韓潮。就聽到古輕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而且越來越近:“雲思,我已經通知了淩逍的骨乾,讓他們遇到霧堯的人,彆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