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落蔓沒想到自己居然這麼能睡,直接從早上睡到了中午。夢境中傳來叩門聲,把她吵醒了。看見一身黑白西裝的秦墨,以為他沒去上班,揉了揉眼睛,“你怎麼還沒去上班呀?”秦墨滿臉的不可思議,她這是睡昏頭了?目光移到牆上的始終,緩緩說道,“你自己看看,現在幾點了,我是上班還是下班。”“啊?”黎落蔓順著看去,下一秒便從**蹦了起來。十二點半了!本就淩亂的頭發被她使力一搓,更像雞窩了。“都怪我睡過頭了!你等我一會,我現在就去做飯!”慌亂地穿起拖鞋,心裡滿是愧疚。經過他身邊時,突然一雙大手擋住了她的去路,“我已經買菜回來了,去洗漱一下,過來吃飯。”“哈?”黎落蔓不解,探頭出去,餐桌上擺滿了熟食,“噢......好。”灰溜溜地進到洗手間,鏡子裡的自己頭發亂成一團,嘴角還有熟睡後留下的痕跡,還有這眼睛,腫得像被人打了似的。天啊!這麼糟糕的樣子都被他看光了!她的形象何在啊?現在她十分懊惱昨天不應該這麼晚才睡。重新整理好形象之後,黎落蔓低著頭走了出去,她算是沒臉見人了。秦墨倒是見怪不怪,動了動嘴巴,“趕緊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看著麵前各樣菜式的熟食,還帶著包裝盒,他似乎早就料到她還在睡覺,“你怎麼知道我沒起來?”秦墨無奈地搖頭,“你看看你微信就知道了。”果不其然,在十一點半和十二點時,秦墨分彆發了兩句醒了沒......丟臉丟大發了。飯後黎落蔓主動請纓,所有的家務都包了,讓他回房午休。秦墨沒想太多,睡覺去了。而黎落蔓則坐在客廳懊悔了整整一個中午,告訴自己下次睡覺前一定要定個鬨鐘。下午,兩人一同來到了燕魚文化的監控室。聽這裡的保安說,其實樓裡的監控大部分為擺設,為了省電有時候甚至不開攝像頭。當初隻想著隨機監督員工,沒想過需要依靠監控來取證。不過幸好,在事情發生的前一天,拍攝她辦公桌的監控還開著。把時間調為黎落蔓下班回家之後。圍桌的員工陸陸續續離開,全程並沒有人碰過她的電腦。他們坐在監控前,仔細地查看不放過每一幀。直到監控裡的夜幕降臨,留下來的隻有幾盞小燈,視線變得有些模糊。突然屏幕開始格式化的閃屏,黎落蔓慌張地問旁邊的保安大叔,“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會這樣?”大叔視力不好湊近了些,歎了口氣,“我也不知道,看樣子信號被乾擾了。”“什麼意思?”黎落蔓追問。“監控設備的保密等級不高,隻要有人攜帶乾擾器,就可以順利將這段視頻進行遮擋。” 秦墨在一旁不語,手指在鍵盤上按著快進鍵。信號乾擾的時間長達十五分鐘,不難猜到,定是有人在這段時間對她的電腦下了手。她突然轉向保安大叔,“大叔,這段視頻能不能修複啊?它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保安尷尬地笑了笑,“小姑娘,不是我不願意幫你,而我隻是負責坐班的,這些技術我實在是不會呀!”黎落蔓好不容易看到的希望又被冷水熄滅,垂著頭十分沮喪。沒有留意到秦墨拿出U盤,把這段視頻剪切下來裝了進去。複製完成後,秦墨站起身,輕拍下她瘦小的肩膀,“我先出去打個電話,你到秦杉辦公室裡等我。”話音剛落,他信步離開了監控室。走到公司員工休息區,站在落地窗前撥通了一通電話,手插在口袋裡,看著遠處的風景。不久,那邊便接通了電話,“秦墨大律師,怎麼突然想起我了?”秦墨淡淡說道,“有個案子,需要你幫忙。”“你儘管提,能幫的我儘量幫!”趙煜珂拍著胸脯,慷慨回複。“監控視頻的信號被乾擾,有沒有辦法可以恢複?”秦墨低頭看著手裡的U盤。趙煜珂頓了頓,“這技術要求有些高呀,隻要對方使用的乾擾器型號簡單,修複問題不大。隻不過,你要先把視頻發給我看一下,我好好研究研究。”趙煜珂是他的大學室友,電子係。平常他在電子方麵有困難的案子都會找他。修複、破解、代碼統統不在話下。U盤是手機接口和USB接口一體的,秦墨很快便發了過去。趙煜珂點開一看,大概也能夠知道些什麼問題,“不出意料的話,那人用的是小型乾擾器,放便攜帶。更簡陋一點的話,那玩意隻有一個按鈕,按下就可以乾擾周圍低頻的信號。”秦墨並不明白他為什麼還給他形容起來了,冷漠回複,“簡單點,大概什麼時候可以。”趙煜珂扶額,“大律師,你這性格可是一點沒變,和你多聊會天都不行。”“什麼時候可以。”秦墨沒有理會,重複了一遍他的問題。“看情況吧。我公司這邊工作蠻多的,我一有時間了就幫你破解哈!”他的語氣有些奇怪,聲調都變得及其不自然。隻有秦墨才知道他的意思。“回頭請你吃飯。”剛過一秒,他便歡快回複,“好咧!我會儘力幫你解開的!”趙煜珂什麼也不愛,唯獨最愛電子和......吃。商量好具體事項後,秦墨掛了電話。呆在監控室好幾個小時了,輕輕扭動著脖子舒緩筋骨,想著這邊的風景不錯,內心給它誇讚了幾句。想著黎落蔓還在等他,決定不再多看。轉身時,身下突然迎來正麵衝撞,身子後退了幾步。低頭看去,是個七八歲大的男孩。被反彈後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像下一秒眼淚就要奪眶而出。他有些手足無措,想蹲下去安慰,結果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呼喚,“寶寶!”一個女人小跑過來,頭發整齊高高紮起,穿著傳統的工作服,看起來是他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