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雪的肚子已經隆起不少,剛剛從山下取了一些野菇回來,見她仔仔細細在為一條白絨絨的小狗捉虱子,兩條身形健壯的長毛犬衝了出來,撲在銘起身上一陣親熱過後,銘起站起身,道“雪兒,存下的王姑娘說明日要來看看你。”銘起放下背簍,拍了拍塵土走到屋簷下的板凳上坐下,刺雪放下了小狗,從躺椅上站起,掐著已經臃腫卻無比美好的腰,哼道“那小姑娘很久以前就對你暗送秋波,你以為我不知道?來看我,分明是來勾搭你來著。”銘起失憶後為人憨厚善良,山下的村裡人很是歡迎,都說要他兩口子搬下山去,不過被銘起拒絕,因為山頂可以看看到日出日落。而村裡一家姑娘,也是對銘起這俊俏小夥芳心暗許,刺雪也是知曉的。銘起連忙過去扶著刺雪,生怕她跌倒,解釋道“是前一次你去山下時,被人家看見,那王姑娘就問我,我隻能給她說有懷上了,難道還能告訴她我夫人幾年沒生這孩子。”“哼,明日我就離開,看她來找誰。”刺雪伸手間,一旁閒置已久的白裙飛到手中,銘起道“要離開了?”“對啊,待在這山林裡固然好,我也想去域城裡逛一逛了,去幾天,我們就回來,要不又去找個新地方重新安家唄。”刺雪天真無邪道。銘起點點頭,答應道“好。”他失意之後是如此的乖順,刺雪說的什麼,他都做了,從來沒有違背,隻是習慣了當年那萬事隨心的銘起,對此刻的他,刺雪心底幽歎了無數次。不過刺雪知道,過去的銘起,是一顆青木,時刻保護著她,失憶後的他,隻是一顆樹苗。兩人在第二日清晨,去了龍州,青龍城。見到滿城由青龍族發出的通緝令,刺雪麵色陰晴不定,帶著銘起走到一家酒樓裡。銘起輕聲道“看來老祖在滿天地的找我們呢,不回去的話,他老人家肯定會擔心的。”刺雪沒有回答,要了兩瓶酒來,不過並不打算給銘起喝。“這是什麼?”銘起很是好奇地拿過了一瓶,被刺雪奪了過去,道“你不能喝。”那濃鬱酒香酒香讓銘起的神色慢慢變化,酒剛送到嘴邊的刺雪愣住,看著銘起那平靜而充滿惆悵的神色不知從而來,他平靜道“雪兒,你有身孕在身,不宜喝酒。”說著伸手過來抓去了玉瓶,刺雪愣愣看著他,這神情,這模樣,不是銘起又能是誰?銘起很是自然的把這玉瓶之中的烈酒飲下,沒有絲毫的不適,幸在這裡是酒樓的雅間,才沒有旁人發現此刻刺雪古怪的神色。有疑惑,又有忐忑。酒同能技一樣,伴隨著銘起一路走來,融入了靈魂深處,酒來時,他靈魂深處的自己有些蘇醒。直到這一瓶全部乾儘,刺雪搶過了另一瓶,高喝了一聲“銘起。”本用那平靜雙目看著她的銘起突然身子一顫,有些迷糊的答應道“啊?雪兒,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