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緊藥鋤向後一步步退去,那草叢裡突然伸出一隻鮮血淋漓的人手,其上還有深深傷口,嚇得銘起連退兩步摔倒在山路上,半晌才回過神,將藥鋤放回背簍裡,小心翼翼去靠近草叢,草叢裡正橫躺一個鮮血淋漓的男子,他背後還插著一隻箭,胸口也有數道刀傷。銘起心想這人是死了,突然那人呻吟了一聲,他啊叫一聲衝下了山,但心底踟躇一陣,有折了回來,如此幾次走到山下,又折了回來,這人一身衣衫他識得,是不遠處山頭的山賊,但畢竟他天性醇良,有是謹記祖上行醫不對人,心裡一番掙紮終究還是決定將此人抗下山。幸虧長年來山上采藥,他這身子也是村裡數一數二的健壯,隻是同村的村民都說他膽子小了些,不然不僅可以行醫,還可以去做軍醫去了。這山賊身子也不重,銘起背他快速下山,山腳下就是他家所在的村頭,一名嬌美村婦正在晾曬衣被,見銘起回來一身鮮血,背後還背著一個血人,迎了過來,三年裡她已經司空見慣了,也習以為常,上前接過這血人,銘起道“你先把他送回屋裡止血,我去把背簍拿回來。”說著向山上走去。依鳳過貫了貧苦,隨著銘起過窮日子也沒有多少怨言,隻是她嫁過來帶來的一些積蓄,也在婚後幾年銘起行醫施善用了乾儘,依鳳心底一直有些不滿。銘起背回背簍,道“依鳳,你去將止血草取一些來。”這便進屋幫這山賊清洗傷口,依鳳低歎了一聲,將門外曬乾的止血草泡在水裡,用藥槽碾碎取出,帶進房內。銘起取下這山賊背後箭頭,替他敷上藥包,包紮過後,出門晾曬草藥,一對老夫婦走來,老叟已經麵黃肌瘦,老婦道“銘起啊,這糟老頭子不知患了什麼病,你給看看吧。”“哎~”他很是把兩人迎進門,細細把脈後給這老叟開了一副藥,那老叟歎息道“銘起啊,家裡最近緊,要不改日來給你銀兩?”銘起笑著點頭,道“大家都是一村的,不打緊。”老夫婦滿麵笑意“銘起郎中就是心眼兒好,日後必成大器啊。”說著向門外走去,已經走遠了,依鳳從房內含怒走來,罵道“那老兩口可是村裡數一數二的有錢人家,你是腦子壞了,還是嫌家裡不夠窮…”銘起帶笑連連點頭答應。“爹。”穿著褲衩蹣跚走來了一個幼童,幼童雖然隻有兩歲,聲音卻很洪亮,雖是瘦弱,但一對大眼靈動如生,銘起答應一聲將這孩子抱起,嗬嗬直笑。依鳳見他完全不把自己的話聽進耳朵裡,心底氣怨不過,躲進當即大哭,銘起長歎一聲。數日過去,那山賊醒來,聽聞銘起救他,心底感激不已,又是性情眾人,立刻從腰下取出銀兩酬謝,卻被銘起拒絕了,餘光落在一旁依鳳身上,愣了半晌沒回過神,這山賊可謂俊逸難當,有女子羨慕的肌膚,但若是修能者瞅見,立刻會驚呼兩字“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