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底言不出的歡樂,眼淚簌簌落下,對著深淵喊道“世上對雪兒最好人,你們看見了嗎?”似黃鸝清脆,又似泉水叮咚的喊聲回音婉轉而起,隨著一陣回音陣陣,好似世上最美的曲子,也不如這喚聲悅耳。那山林裡,百獸歡吟而起,在回應道“看見了,他,就在你的身旁。”兩人目中情意深濃,對望著,夕陽都似羞紅了麵容,遮著半張臉在山下。微微促急的呼吸,漸漸靠近,吻在了木屋前,冰人後,夕陽下,晚風中,雲裡霧裡都在飄動這濃稠的歡意。分時,刺雪微微抬手,穀裡聳起一尊冰像,他張開懷抱將另一個冰人抱在懷裡,俊容笑著,又多了幾分無邪。兩人相擁著坐在冰人肩頭,巨蛇盤在一旁,仰頭看著星空,緩緩睡去。清晨,剛醒,睜開惺忪睡眼時,已經飛在雲霧裡,刺雪道“我們這是去哪兒?”“該找一處靜謐的地方,破入涅地了。”銘起麵容平靜,恢複以往,答道。刺雪有些失落應道“哦。”她隻想和銘起走遍天涯,銘起何嘗不想,隻是還有許多事是他生來的使命,這些使命還未做到。“不如你乘大蛇去四處玩耍,到一月後你再回來喚醒我?”銘起知道刺雪不喜安靜,也不忍她陪著自己無事一月。刺雪搖了搖頭,歎道“萬一我離開了你又出現危險怎麼辦,而且,我一個人出去,也沒什麼好玩兒的。”她說時,目光極為堅定,銘起眼裡感動大片,輕輕抓住刺雪的手,驀然半跪在空中,他眼中凝聚大片溫柔,好似要將這天地感染春柔。這動作,是從地球的書上看來的,聽說是對女子最愛的證明,他一聲不曾跪過,此刻縱然懷著滿心溫柔,半跪在地,血脈…重創~但,銘起未動,眼裡的溫柔前所未有,刺雪被這舉動驚住,急道“你,你乾嘛給我跪著,你快起來,快起來。”刺風大陸,沒有血緣的關係的男子對女子下跪,隻有女子有著極高的地位,或者這女子對他有莫大恩情。刺雪如何不驚?但他搖搖頭,道“刺雪,把手指伸出來。”帶著惶恐,有些猶豫,她並不知道在地球這叫做求婚。而銘起算上地球二十年,他已經四十六歲,此刻鄭重又溫柔的目光,她無法拒絕,緩緩伸出玉手。銘起道“左手。”刺雪不知為何心跳異常的快,她並不知道這是什麼意義,但心跳受到一陣莫名感覺的侵襲,跳的很快。但見銘起能戒白光閃爍,飄出萬年冰魄,月牙隨著輕輕舞動,冰魄冰屑紛飛,冰晶灑下大片,他眼裡並無半分不舍。眼看這一顆堪比天級靈藥的冰魄在銘起手機形消大半,她眼裡一急,銘起目光微動,示意於她。但刺雪著急,眼裡有一絲顧慮心想“銘起不會瘋了吧?” 看他越削眼裡激動之色越深,她越心急,“不必擔心,這冰魄多是法則之力所凝,我削去的部分並不會影響冰魄本身。”一顆雞蛋大小的冰魄足以削多少刀,是九萬刀,再多一刀,它的法則之力就會散亂。粗看這戒指,是一朵嬌豔冰花,再看,每一瓣上都有無數切麵,陽光下美得異常,美得不世。銘起輕輕那些戒指,送到刺雪中指,大小剛剛適合,這一雙手握過多少次,握過多久,他怎會不弄錯戒指的大小?“你要送給我?”刺雪詫異道,她並不缺靈寶,反是銘起一人孤身天主,更需要這等天級寶物。銘起站起身,麵色微紅道“這叫做求婚戒,在我的故鄉,男子如果拿出求婚戒,女子又伸出手答應將它帶上時,那麼,就是說女子答應嫁給這個男子。”刺雪微微一愣,玉容立刻紅了大片,嬌羞道“誰,誰要嫁給你,你耍賴,又沒告訴我,不行,這不算。”“不算,那你把戒指給我,我再求一次。”說道此處,銘起體內血脈一震,那一跪的重創登時讓他喉嚨一甜,差些噴出血來。刺雪麵色更紅,一手護著指上戒指,嬌哼道“不,給我的就已經給我了,我才不會還給你。”“那便是答應了。”銘起驀然轉身,一口鮮血溢出嘴角,他立刻擦去,若真要他再跪一次,恐怕整個血脈都會崩潰!!“求婚…”刺雪心底暗暗念著這兩字,不由心底無儘歡喜,輕輕握著這戒指,如握至寶一般。“走了,再不走沒時間了。”銘起已然出現在十數裡外,刺雪一笑,立刻追上前去道“小色狼,你來背我。”銘起充耳不聞,反而越行越快,刺雪微感驚訝,立刻加快步子追去。這股創傷遠遠出乎銘起的想想,甚至比之當初使用月牙所受的反噬,還要厲害許多,他可以說就要昏厥,隻是在強撐著身子而已。“奇怪,難道是他在生氣,剛才我沒有答應他,現在賭氣了?”刺雪心底暗自想到,腳下又快了幾分,很是期待看銘起滿臉氣呼呼的孩子模樣。驀然間,銘起的身子向下栽倒,他不想讓刺雪看見自己重創的模樣,如果讓她知道是剛才求婚那一跪使自己受創,刺雪必定會自責,他不想如此。但血脈已經受創,本該在他跪下那一瞬便昏厥過去的身子,被銘起拖了這段距離,已經是極限了。他神誌一散,向大地栽去,刺雪見勢隱隱覺察不對,身子一晃追在銘起身旁,道“銘起你怎麼小孩子氣…”她的滿麵驚容,此刻的銘起雙唇紙白,麵容痛苦,除了顏變靈膜覆蓋的部分,全身都出現密密麻麻的裂紋,好似輕輕觸碰,這身子都會立刻崩碎!“你,你…”刺雪仍不知是剛才那一跪,但心底的驚懼讓真相已經不重要。待銘起醒來時,正在木屋裡,刺雪睡在身旁,眼眶紅紅,餘淚未乾,想是剛剛睡去。剛欲抬手,全身宛若有無數刀子在割,抬手竟也已無力。他第一次感覺如此無力,甚至一絲力量也沒有,這個身子好似不是自己的,根本難以挪動半分。直到清晨,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刺雪的臉上,她醒時,見銘起醒來,當即驚喜道“你醒了!擔心死我了。”銘起不答話,是不能說話,微微靜下心神,幸虧他兩人心意相通,他心底有些無力道“我現在身子沒有一分力氣,不能說話,隻能心低和你說。”刺雪點點頭,眼裡漸漸平靜,答道“現在我渡一些法能給你,看看能不能有所幫助。”玉手輕輕貼在那觸目驚心的胸口,一**柔和至極的葬力入體,沉靜在他體內的三股力量立刻暴動,一震之下,銘起全身裂紋鮮血噴出,刺雪大驚,立刻收回手,眼裡疼惜道“疼不疼?我不該這麼大意的。”銘起心底笑著“你把手貼在我的心房,我帶你去見一個人。”見他脆弱的身子,刺雪又幾分疑惑,玉手輕輕按在銘起胸口,他雙眼一閉在心底道“把魂力就在這個位置注入,沒有他相助恐怕這傷勢一時半會難以恢複。”“他?”刺雪不知他所雲,掌心開始湧出大量魂力,原本魂脈那處因血脈受創形成的封閉受這魂力衝擊,立刻開出一個長口。刺雪隻覺手心一股詭異吸力,自己的靈魂都被這股吸力吸去。眼前一暗,出現在一片暗處,她的手微微一暖,看著邊旁正是銘起,她大喜,呼道“你沒事了?”銘起溫柔的目光不曾變化,搖搖頭道“沒有,這是我的心靈世界,你和我都是以靈魂的形式進來。”“心靈世界?”修能十數年,至少她從任何強者那裡都未聽說過有這種世界。銘起目光向前看去,道“看,那就是我帶你來看的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遠處果然站著一人,他的身影很熟悉,刺雪總覺得在何處見過。他轉過身,妖異笑道“刺雪,認識我麼?”她難以掩飾麵上的驚訝,掩口失聲道“銘…銘起!”可是銘起就在自己身旁,她又陷入深深的困惑,銘起握著她的手,對‘銘起’笑道“他不是我,他是我心靈世界的構建者,雖然我也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但和血魂有莫大乾係。”刺雪微微點頭,心底想起十數年前,曾經在能獸山脈出現過的不同銘起應該就是他。“這家夥已經有能天巔峰的修為,說待我身子也到能天巔峰後,就要來奪取我的身子,不過這十多年,沒有他的幫助我不知死過多少次了。”銘起又道,刺雪心底一驚,道“爭奪身體?”說著,看著銘起的目光立刻有了幾分敵意。握了握她的小手,銘起眼裡閃爍一股堅定“雪兒,不必擔心,我和他的爭奪一定會是我勝。”‘銘起’看著兩人親近的模樣,不由皺眉,一股邪氣彌漫而開,他道“本來你得身子因為血脈受創,需要一年甚至更久才能恢複,想要在一個月裡恢複,就必須再注入噬族血脈。你很幸運,鐘靈石台一直凝聚著你的血脈,到如今已經極為成熟,服下的話,你體內的創傷應該能夠修複。”銘起拉著刺雪剛要離開,‘銘起’在背後呼道“還有,日後最好彆再向人下跪,你這一跪,我體內的血魂已經受了極大創傷,下一次,或許,你的血脈會崩潰!”銘起哼笑了聲,已經和刺雪離開了心靈世界,她回到**內看了手上戒指,有了明悟,帶著淚光,道“你為什麼這麼傻,求婚就一定要下跪麼?”說著心底大湧起內疚來,銘起心底笑答道“跪一跪討一個漂亮老婆,很劃得來啊,有什麼傻不傻的。”刺雪也不反駁,輕輕將他扶起,麵紅耳赤在他耳邊親親密語一句“等你我突破能天巔峰以後,就…成婚。”聽的銘起血如沸滾,甚至忘卻全身噬骨的疼痛,他心底驚喜道“當然,我隻盼現在就能立刻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