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S國,傅霆與和宋玲的情況不容樂觀。兩人一路逃竄,來到了一處偏僻的鄉下。宋玲大著肚子,並且已經接近臨盆,傅霆與身上有多處傷口,新傷舊傷交替,他整個人麵無血色,渾身上下都快要被鮮血染透了。傅霆與靠在一棵大樹後麵,宋玲把自己身上的外套給他用來包紮傷口。男人沒有推辭,他把衣服用力撕成布條,包紮著手臂和腿上的傷口。他必須得趕緊製止住傷口流血的狀態,否則這一路跑一路都有血跡,那些人肯定很快就會追上。傅霆與身上有很多道很長的刀傷,也有很多破潰。那些舊的傷口已經裂開,血肉模糊的樣子看起來十分可怖。空氣當中似乎充斥著一股淡淡的血腥氣息,樹上的鳥兒像是受到什麼驚嚇一樣,撲騰著翅膀飛走,在天空當中留下一道殘影。宋玲看著傅霆與身上的這些傷痕,隻覺得揪心不已。她越發覺得自己是個累贅,覺得自己當初還不如就那麼死了,也不至於活著拖累彆人。事到如今她,也知道那些殺手不是衝著傅霆與來的,而是衝著自己來的。宋玲不知道那些人是誰,想來也和她的丈夫有關。她也能猜到丈夫有秘密瞞著自己,可是她並不介意,也不恨他。既然已經與他結為夫妻,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應該承受的。傅霆與用布條捆綁著傷口。他的臉上全是汗水,正竭力忍耐著疼痛,可即便是這樣,在觸碰到那深刻見過的傷口之時,他還是疼得渾身顫抖。宋玲實在看不下去了,她一隻手扶著腰慢慢的蹲下身子麵對著傅霆與。她臉上的表情有幾分絕然,顯然已經做出了決定,“你自己走吧,你不要管我。”“他們是衝著我來的,你不和我在一起,什麼事都不會有,把我交給他們吧。”傅霆與咬著牙,他怎麼可能放任嫂子不管?就算他現在知道了真相,就算他現在知道那些人不是追殺自己的,可他也要完成大哥的遺願。當初如果不是大哥和嫂子救了他,他早就躺在那片山林裡一命嗚呼了。這份恩情他永遠都記得,也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丟下嫂子獨自苟活之事。“嫂子,你彆說了,我一定會護你周全,我絕對不會走的,”傅霆與說話的聲音有氣無力的,可語氣聽起來卻是那般的堅定。宋玲不停的淌著眼淚,她就是個罪人,因為她的存在才導致了這麼多事情的發生,她不應該再連累其他人了。“你這個人可真是傻,又何必堅持呢?”宋玲也不知道該如何指責傅霆與,她想把他罵走,可是根本就說不出那些難聽的話。她沒有辦法對著這個人說出任何難聽的話來。 將傷口包紮好後,傅霆與帶著宋玲繼續出發。“嫂子,你覺得怎麼樣?還能繼續走嗎?”傅霆與仔細的觀察著嫂子的情況。宋玲點點頭,“我沒事,我們找一個可以歇腳的地方吧,你這樣太危險了。”傅霆與身上的衣服被鮮血染透了,就這樣走在路上,未免太過引人注意,容易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兩個人一路走著,他們一個有孕一個受傷,走起路來的速度很慢。直到天色漸漸暗下來的時候,才在這個村子的角落裡麵找到一個破舊的旅館。旅館是開在地下室的,因為天色已晚,加上裡麵的燈光比較昏暗,與老板交談的事情都是由宋玲來完成的,所以老板也沒有發現傅霆與的異樣。“哎呀,都這麼晚了,你肚子都這麼大了,怎麼還出來住店啊?”老板一邊收著錢,一便瞄了傅霆與一眼。他身上沾染的血跡已經乾涸,看起來就像是塗在上麵的油彩,倒也沒有過於引人注意。傅霆與一隻手扶著宋玲,大半個身子都擋在她的身後。“我媳婦就快生了,本想趕去最近的醫院,可是天色已晚,也不好再走,我們本來是搭車過來的,那車主就是住在這村裡的,我們也沒法再讓人家繼續送了。”傅霆與大腦迅速運轉著,想出了這樣一個還算合理的借口。但老板也沒有多想什麼,直接把寫著房號的鑰匙拿給他們,“你們自己去房間吧,最便宜的房沒有窗戶。”“沒事,我們就睡一晚。”這是一個不用登記的小旅館,地麵和牆壁都是臟兮兮的,一進入房間就有一股子黴味兒。屋裡隻有一盞微弱的小燈,發出昏黃的燈光,床鋪上的被褥也都是潮濕的,沒有衛生間可用,若是想洗漱的話就要到外麵的公共水池。這是他們現在唯一可以躲藏的地方。那些殺手肯定在到處搜尋他們,隻有這樣隱蔽的小角落不容易被發現。傅霆與扶著宋玲坐在**,打算去附近看看可不可以買到什麼吃的。“嫂子,你要是累了就先睡,不用等我,我出去看看能不能買到食物和水。”宋玲當然有些不放心,“要不然就彆出去了,忍一忍到天亮就好了。”“沒關係的,我出去看看。”傅霆與出去的時候,旅店老板已經躺在他那張破舊的小**,用手機玩著鬥地主。兩個人隻是互相點了點頭,傅霆與便離開了這家旅店。夜晚的村子一片寂靜,幾乎沒有什麼過往的車輛,偶爾還能聽到幾聲蟬鳴。“千萬彆放鬆警惕,他們很有可能就藏在這村子的角落,都拿著探照燈好好找一找。”傅霆與聽到了那些人的聲音,沒想到他們竟然這麼快就找到這裡了。照這種情況來看,他肯定不能再到處走動了。現在天色雖然已經暗下,可是這些人的警惕性十足,如果看到還有人走動,就一定會發現他。他們暫時應該沒有挨家挨戶搜尋的打算,將來也是隻知道自己和嫂子往這個方向來,不確定具體的位置。傅霆與沒有再繼續到處走動,他快速退回這間小旅館,這一次與店主在對視的時候,店主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多轉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