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忍一下,徒兒再給你加幾次回春術。” 陳平收拾現場回來,見曦月狀態不是很好,提議道。 沒等到曦月回答,便激發最強光柱直接籠罩在了她身上。 連續好幾次之後,曦月臉色微微泛紅,陳平才停下來。 “接下來我準備找個無人之地,先躲個幾十年再說。師尊有何打算?要不要一起?” 雖然兩百餘年沒見過師尊,有太多的信息想向曦月打聽,有太多的事情可聊,有太多的話想說。 但顯然此刻不是時候。 此地戰鬥時驚天動地,恐怕早已被有心之人注意到。 隻是鑒於威力太大,那些人不敢靠近罷了。 又或者是說不想惹上麻煩。 ‘算了,算了,先看看陳平這家夥到底要乾什麼?’ 隻是這一次,他沒打算回碧仙閣。 停頓了一下,點點頭: “好。” “你隻剩一條路可走。” 令牌極其不容易獲得,比拿到每幾百年定期打開的通道的通行證更加難得無數倍。 那是一個熟悉的友人。 這意味著,到達通道快則數年,慢則一年多。 既然是通道,那自然有應對的措施。 此前還想著找一個沒人的地方躲起來,躲個幾十年再出來。 陳平:??? 曦月怎麼知道? 如果陳平在那裡出了危險,她更無言麵對師父。 去碧元仙子那裡。 “陳道友要不要在徐某這裡躲一段時間?” 另外一方麵則是危險重重。 她漂亮的眉毛微蹙,撅起嘴道: “你要去地宮做什麼?” 見陳平沒說話,十八輕歎一口: “今晚先休息一下吧。明日就出發。” 不走一下,又如何知道? 為了長生,什麼都值得嘗試。 陳平動了動嘴,最終沒有再勸。 “升仙穀為了控製這些使者,要求每一個使者都習修一門叫‘聖獸涅槃’的功法,這門功法會凝結出聖獸之印,聖獸之印不但能讓白須道者之間不會互起殺戮之心,更能讓白須道者擁有了一種在他人身上種下獸印的能力。” “十八道友能否動用穹頂遺址的修行地宮傳送陣?能否帶過我過去一趟?” 難怪。 留在人界,想要躲過升仙穀的報複更艱辛和危險。 陳平道: “沒對碧元仙子不利。” 但也沒有再罵,而是看著陳平: 如今殺了白須道者,成為了升仙穀的敵人,即便是化神修士的碧元,也未必承受得住來自升仙穀的怒火。 打坐中的曦月臉色煞白中帶著一絲絲紅潤,聽到陳平的聲音,緩緩睜開眼睛: “就說能不能?”陳平催促。 “這次來,是有一事想請十八道友幫忙。” 隨後同樣朝北疾馳。 見陳平點頭,意識到陳平這幅摸樣肯定有事,連忙側身: “你乾什麼?”十八嬌嗔。 蒼青古界當然要去。 但這樣直接過去可不行,數個月甚至一年多的趕路時間,中途危險性太高了。 “走吧。” 自己一出現在西洲,就恰好被慕容白曜四人碰到,慕容白曜當初說是有緣遇到。 [十八道友,江湖救急。] 這一次,陳平沒打算麻煩碧元仙子,即便碧元仙子很可能已經回到了碧仙閣。 先是用傳訊符聯係了徐亮,在確認徐亮在家之後,徑直去了徐亮的府郟 “不過先說好了,十八隻是負責帶你過去,其他的十八都幫不了你,你要真想動用那裡的修行台,真不應該來找十八。” 隻是這一條通道異常不好走。 這個危險性,他預想過。 陳平此刻明白了大戰之前曦月為何要幫助慕容白曜幾人攔住他,因為向南進入河洛之地沒用。 否則去往通道的路途太遙遠,難以應對這些白須老道。 陳平望了一眼這個生活了兩百年之久的仙城,沒想到這一次闊彆短短一個多月,又再一次回到了這裡。 “但他的殘魂僅能維持二十餘日就會消散,屆時他的方盤會失去對你的監視。 陳平打了一張靜音符: “十八可沒有特權讓你動用地宮的修行台。那些修行台隻供即將突破的修士使用,而且資源異常珍貴。陳道友若真想動用,不應該找十八。” 陳平看向曦月: “那就去蒼青古界。等師尊稍稍恢複一點,我等就出發。”陳平目光灼灼地望向遠方,握緊手中的令牌。 卻不曾想被陳平伸手一擋,將他細長的大長腿抓在了手裡。 陳平頭大。 她沒辦法做到一走了之這種事。 “不進屋了,長話短說。” 相比之下,天音仙城更近。 也有一定的心理預期。 “聽到沒?”見陳平望著飛舟外呈思索狀,她一腳踹向陳平的小腿。 縹緲大陸不是剛解封嗎? 隻怕自己一進入縹緲大陸就進入了這些人的視野範圍。 陳平眯眼看了看東南麵的方向。 潛台詞:應該去找碧元仙子。 修仙向來不易,既然對方將自己逼到了絕境,即便是逃避和忍讓都不起作用,自然就得為自己揭竿而起。 “陳道友?”徐亮看著眼前已經化妝成老頭的摸樣的修士,不確定地打招呼。 稍聊幾句,趁著夜幕降臨,陳平再次告辭。 徐亮調查白須老道數百年之久,而且已經發展成為了一個團隊,掌握的信息不是陳平可以比擬的。 二十餘日過後,自己的行蹤將會再次暴露在升仙穀的視野裡。 金丹期絕不可能走過去。 陳平等她罵爽了才道: “罵完了沒有?” 此刻聽到陳平這麼一說,徐亮當即意識到陳平可能遇到大麻煩了,立馬道: “當然。” 此地顯然不宜久留。 即便是元嬰修士,即便知道通道對麵就是道韻和靈氣更為充沛蒼青古界,也罕有人去走。 一方麵需要令牌。 更麻煩的是,身上有聖櫻 當然,徐亮能做的事情可能有限。 可下一息又坐了回去。 陳平頭疼。 “一旦被種上聖印,唯有靠時間去洗刷,少則百年,多則兩百年,聖印才會消除。除此之外,彆無他法。” “現在就走,晚了就來不及了。”曦月起身,艱難地支起身體: “為師已經將慕容白曜的一縷殘魂打入他的方盤中,這樣隻有拿到他的方盤的人才能監視你的行蹤。” “陳道友放心,這事交給徐某即可。” ‘這樣會不會太不講義氣?’ 二十餘日? 頓了一下,徐亮又道: 有印記在,接下來會很麻煩。 慕容白曜的方盤現在就在曦月的手上,這意味著這二十餘日裡,升仙穀沒辦法監視自己。 隱匿在夜幕之中後,陳平再次取出傳訊符,給十八傳訊: ‘可是。’ 陳平看著手上這塊曦月剛給的令牌和地圖,他懷疑曦月沒有將這條路的艱辛全說出來。 可剛飛出又是一個急刹車。 出現在了天音仙城。 極速趕路之下,或許十幾日就可以到達。 但自己誅殺了白須道者,得罪的是升仙穀,此次再去找碧元仙子,無異於給碧元仙子找麻煩,即便碧元仙子不說什麼,他自己也過意不去。 從曦月的這句話,陳平再次感受到了升仙穀的不簡單。 恐怕絕不是幾個化神修士那麼簡單。 “快,進來說話。” 十八氣的牙癢癢,咬牙切齒道: “能1 通道所在之地叫黑霧山脈。 “怎樣才能消除印記?” 不要說通道裡麵的情況,去往通道的過程就不是容易事。 “先說好了,對師父不利的事,半個字你都休想。” “當年徐道友承諾的那份人情,不知道陳某此刻可否討要回來?” “徐某與 “徐某與白須道者不共戴天,這件事即便沒有陳道友的請求,徐亮同樣不介意騷擾地他們不得安寧,不瞞陳道友,徐某前些日子和幾個誌同道合的道友又截殺了一個白須道者。” “本座是禁錮供養者,他們不會殺我。” “沒有。”十八雙手叉腰,胸脯氣的一起一伏。 否則人界如此之多的化神修士,何不至於暴起而反抗?甚至奪取道韻和靈氣更充沛的升仙穀為自己所用?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陳平劍眉微蹙。 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黑霧山脈比西荒還偏僻,期間甚至還有一些絕靈之地,這樣的地方根本沒有傳送陣。 現在看來自己還是太想當然了。 “到底什麼事?” 徐亮一愣,兩百多年過去,陳平從未提過此事。 曦月抬頭看向陳平: “陳道友放心。”徐亮應諾道: 碧仙閣裡,十八從床上彈了起來,嘴上罵了一句混蛋,現在知道自稱‘師公’了? 陳平搖頭: “需要借助徐道友的力量,騷擾白須道者,甚至破壞他們的一些窩點,最好多點開花。” 陳平彈開她的腿,目光依然落在飛舟外的雲霧繚繞之中,沒看十八一眼,淡淡道: “還記得升仙穀的那張請柬嗎?” 不禁嘴角再次抽搐。 但他又怎麼可能忘記? 又聽陳平道: “替我向碧元仙子說一聲抱歉。” 那時曦月更希望陳平向北。 和陳平的路線幾乎一模一樣。 “混蛋陳平,還知道回來?怎麼不回碧仙閣?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師父的事?.”十八見麵就劈頭蓋臉一陣罵。 陳平再次搖頭: “哪一條路?”陳平目光灼灼。 “即便不殺你,他們也會讓你去最危險的禁錮點,接手最危險的修複節點。” 傳訊府可傳送的信息有限,陳平沒有多言,直言道: [出來一趟,師公需要十八道友的幫忙。] 緊接著說出了自己的藏身地點。 ‘不行,不行,我得去跟師父說一聲,這次不能再讓陳平逃跑了。’ 十八愣了一下,不知道陳平為何突然提出這個要求。 不過對他來說,這沒什麼好後悔的。 不過他沒得選擇。 西洲這麼大。 去天音仙城。 十八看向陳平,隻當是陳平還不想見師父,她嘴巴動了幾下,想說什麼,最終什麼都沒說。 嗖地一聲飛了出去。 陳平一路向東南疾馳,等到飛出萬裡之外,再次調轉方向,向北而飛。 諸不知,這一幕幕早已被碧元仙子看在了眼裡。 但隻要能牽製住一部分白須道者的精力,那就多一份安全性。 知道自己和曦月不是同一種思維的人,曦月不離開,恐怕不隻是自己不會被殺的問題。 但多多少少已經猜到了一些。 “當然,此事非同小可,稍有不慎便可能殞命。所以徐道友不必擊殺他們,騷擾即可,讓他們無法安心顧及其他即可。” “是你去,本座不去。”曦月淡淡道。 因為她‘看’到了庶務閣裡麵出現了一個一身錦繡奢華法袍的身影。 “沒想動用地宮資源,我隻是需要借助那條傳送陣,我需要去一趟穹頂沙漠有點事,上一次修行時有東西掉荒漠裡了。” “不必了。” 十餘日之後,他穿過了最後一道傳送點。 想要躲過白須道者的追殺一百多年,這不是容易事。 “為師將會儘可能替你擋住一些風險。當然,那些升仙穀的使者以大局為重,此刻忙碌於集合其他的天才弟子,也未必會第一時間捉拿你。” 曦月螓首微搖,繼續解釋陳平才知道,去往蒼青古界,除了每隔幾百年打開的通道之外,還有另外一條常年開放的通道。 “來不及了,現在就走。” “為何要回來?” 曦月臉蛋上的紅潤褪去,恢複了煞白,黛眉微蹙: “去蒼青古界。” 比去天音仙城更遠。 不知道陳平去而複返,突然提出要去地宮,到底是為了什麼? 如果在地宮鬨出幺蛾子,那等待她這個弟子的恐怕就是閉崖思過。 在他向北而行之後不久,另外一個一身錦繡法袍的重傷仙子,看了一眼手中的方盤,沉默不語。 無論躲到哪裡,在升仙穀的那群人眼裡都是透明的。 沒等十八回答,繼續道: 十八愣了一下,不知道陳平為何突然提及此事。 當年先後二次拯救徐亮師父的殘魂之時,徐亮曾承諾過欠陳平一份人情,即便是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逃不掉的。” 而且。 十八:??? 一副‘你是不是把我當傻子’的表情看向陳平。 “去蒼青古界?”陳平不解道:“去蒼青古界要靠時機的,莫非通道會在近日打開?” 霧氣繚繞,前路未知。 信息傳出之後,很快收到了十八的回複: [陳平,你個混蛋,你居然還敢回來。] 陳平嘴巴咧了咧,從十八的語氣中可以看出,十八應該是已經看過自己留下的那封信箋。 “倘若有一天十八道友需要走進禁錮點,需要分裂自己的元嬰。十八道友不必太用心,多為自己考慮考慮,很多事情,眼見和耳聞的或許並非真相。” 曦月的意思陳平明白。 陳平搖頭道: “我知道。” 難怪無論自己是土遁還是木遁,慕容白曜四人都能精準無誤地找到自己。 可哪有那麼多有緣和湊巧? 如今看來自己的行蹤早就在對方的監視之中。 “想本座?”曦月譏笑一聲:“這些年,和碧元仙子待在一起要什麼有什麼,還會想本座嗎?” 而是她本身就是禁錮供養者。 飛舟上,在聽明白陳平確實不是去用修行台之後,十大反倒是有些後悔了。 然而從曦月處聽到的卻並不是好消息: “消除不了。” 好在曦月並沒有深入交流這事,而是清冷道: “原本你留在天音仙城,或許她能護你平安。但現在,她也護不了你了。” 陳平猛然看向她: “師尊不去?師尊殺了升仙穀的使者,他們會放過你?” 曦月微微抬頭,黑白分明的眸子如深海一樣深邃,看了一會兒陳平,才收回目光: 連忙穿好法袍,嗖地一聲飛了出去。 “先說好了,陳道友在那邊不要鬨出什麼幺蛾子,更不要以身犯險。否則師父定會殺了十八。” 原本承諾的很快回來,現在看來,要食言了。 莫非陳平的元嬰之劫要來了? “沒有陳道友當年的出手,徐某恐怕到了今日依然解救不了師父的元神。陳道友之恩,當湧泉相報。” 十八頭大,心中隱隱約約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但你不一樣。” 陳平聞言一驚。 陳平默默觀察了一下徐亮的微表情,看得出來徐亮沒有絲毫的虛假之情,於是直言不諱: 陳平打開曦月給的那份地圖,看了下。 “但這不是好事,因為那一刻你的監視任務將會轉移到其他使者的方盤上。” 時不我待,過程中耽誤的時間越短越好。 這是個定時炸彈。 徐亮沒有問陳平出了什麼事。 可黑霧山脈絕不是二十幾日可以到達的。 陳平的回程之路再熟悉不過,再加上全力趕路。 那是黑霧山脈的方向。 更因為她本身就是大義者。 在以往,陳平可不願意明麵上和升仙穀的人過不去。 碧元仙子下意識地想動。 “想師尊了。” “你身上已經被打上烙印,走到哪裡,他們都能找到你。” “陳道友但說無妨。” 嘴角抽搐,對著舟頭大喊: “錢道友,不去天音宗了,回,回碧仙閣。” 然而。 前麵開舟的錢道友充耳不聞,仿佛沒有聽到她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