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順這幾天都在忙著催生貓薄荷，還找房產中介公司，租了一處偏僻城中村民房的頂樓單間。 原本房東要求押一付三，他用諸葛先生的口才，加上黑框眼鏡的氣勢，瞬時震住對方，按月交，房租押金中介費一起1200塊，簽合同時不知怎麼，莫名其妙和房東女兒成了微信好友。 接著，他又按照原來的規格，重新訂購了一批化工設備，包括乙迷和硫酸鎂這些。 高純度氮氣用不了40l，而且鋼瓶目標太明顯，他換成18l的小壇子，跟煤氣壇子差不多大，買了四瓶，全部搬到單間裡，設計出一套比汪卉家專業很多的通風櫥實驗平台。 沒辦法，他確實有異能，但能力有限。 感知力沒法給人看病，獸語還要寵物智商高才可以交流，催生植物倒是隨心所欲，但又不敢隨便賣出去，苗明陽這種狠人虎視眈眈就不說了，像什麼五百年的老山參，千年靈芝，他知道這個賺錢呀，也想過這個套路，可他敢賣嗎？ 很簡單，人參裡麵最有效的物質叫人參皂苷，在抗癌，抗衰老，抗心律失常這些方麵都有用，這個含量是人參等級的必測項目，藥店收購，也根據含量來報價。 人家普通的500年人參，假設人參皂苷是1%的含量，你楊順拿來的500年人參含量10%，人家藥店收購時是不是必須驗貨？是不是要用紅外光譜，高效液相色譜儀來測？一看，臥槽，10%的含量，你小子賣的是人參精吧？快說，哪裡弄來的假貨？不說報警啦！ 他現在實力弱小，財不能露白呀！ 楊順的異能中，能見得光的就兩招。 第一招，訓狗訓貓，但寵物店不吃這一套，他找小沫搞直播做宣傳，也隻有5個逗魚觀眾帶著狗過來，他幫忙訓了兩個小時的狗，收入才2000塊，錢來得太慢了。 第二招，就是催生植物，提取有價值的精華，賣上遊原材料。 人參和靈芝精華，他不會提，最熟的還是植物提純。 玫瑰花精華是最貴的，可4000公斤玫瑰花，才提煉出1l的玫瑰花精華，他累的精竭而亡恐怕都提煉不出來。 再就是薰衣草精華，貓薄荷荊芥內酯，相比之下，當然後者價值高。 所以，他又被迫走上絕命貓師的不歸之路。 “我估摸著啊，我這輩子，都要和製讀脫不開關係了，一缺錢就想著製讀。什麼時候弄一台依維柯a42，或者6座的中意小巴，改裝成藍牌小房車，我也去荒郊野外，玩化學……” 楊順打了個寒顫，感覺背心有點涼，趕緊閉嘴。 房間裡開著空調，貼上活性hepa高效過濾紙，專門屏蔽pm2.5。 窗戶全密封，用膠帶封死，開了三個孔，兩個是通風櫥排氣孔，一個是進風口，掛著一台新風空氣過濾機，整間房雖然達不到無塵級彆，但至少pm2.5的數值是1，這還是因為儀器最低顯示是1。 “絕命貓師第一集，a！” 楊順在出租屋裡忙了四天，白天做萃取，晚上溜到荒郊野外，把長得像雜草一樣特彆旺盛的貓薄荷割下來，再種一批，吃著大量宵夜補能量，忙的昏天暗地。 最終，四天後，他獲得了驚人的收獲。 500ml高純度荊芥內酯，差不多可以調配成的0.1%貓薄荷香水，重新調價，塊錢一瓶，總售價100萬！ “這才叫賺錢，訓貓訓狗一次幾百幾千，那要到猴年馬月去？” 楊順很滿意這個效率，但是，成本也確實高，高得讓他心疼，差不多用了9000塊吧。 手裡握著大批貓讀品，他才有底氣拿出電話，聯係他的新合作夥伴，發小萬誌強！ “小強，出來宵夜。” “我沒有時間，特麼的生意太好了，客服要24小時守在電腦麵前。” “守個串串，出來宵夜，聊聊下一步怎麼做。老地方，過時不候啊。” “好好好，你是老板，你都不在乎錢，我特麼還在乎個屁呀。掛機，自動回複，能拍的都能買，自助下單！” 楊順掛斷電話，打個車去了兩人常吃的燒烤店大排檔，500ml的荊芥內酯也被他帶著，到了先點自己份量的肉串。 萬誌強騎著轟隆隆的小鋼炮過來，莫西乾頭，瘦了吧唧像個骷髏，還特彆喜歡穿緊身t恤，長得有模有樣，就是氣質實在是讓人堪憂，和高雅，內斂，睿智，沉穩，帥的一塌糊塗的楊順比起來，嗬嗬。 萬誌強坐下來第一句就是：“今天你買單，我沒錢了。” 楊順不敢相信：“我之前好像給了你30瓶0.5%吧，剩下的高純度至少還有25ml，你不是自己配了，又賣了400多瓶0.1%的出去麼？怎麼可能沒錢？” “老板，我要10串腰子，20串筋子，2板臭乾子，2瓶冰啤酒，全部中辣。” 萬誌強熟門熟路點完自己的一份，沒理會楊順翻的白眼，從緊身褲裡掏出碩大的9.7寸ipad，楊順連忙低頭看桌子下，疑惑這家夥之前是插在哪裡的，想不通。 “我來給你算賬！” “我之前的私人存款是9800塊錢，存了好久準備換1080ti主機的，我給了你9000買實驗設備，剩下的進貨買了的香水瓶子，用乾淨了。” “0.5%的價格有點高，新品推廣不是很好，我老頭又不是很願意接受這種新事物，要了5瓶擺在店裡賣，還說賣了再給我錢，這是親爹你敢信？其他的，我找了幾個同行寄售，賣是賣了幾瓶，但也沒給我錢，說是月底一起結賬。” “網上0.1%的銷量還行，但全部是我燒直通車燒出來的，‘貓薄荷’關鍵字第一名就是我，點一次要扣我5塊錢，我嚓了個dj，特麼的馬爸爸奸商，燒了我幾千塊直通車油費了！” “這4天的銷量是464瓶，確認收貨124瓶，退貨34瓶，剩下的不是在路上，就是買家還未確認。” “然後你看直通車……” “這個是後台統計……” “這個是我支付寶賬戶……” 一項項擺下來，竟然奇跡般地計算出，總收益等於0，萬誌強賬上一分錢都沒有！ 楊順傻眼了：“賣了幾百瓶，一分錢沒有，白乾了呀？” 萬誌強抓著楊順麵前的烤肉筋，撕拉咬著，得意道：“你又不開網店，懂個屁！首先我獲得了月銷量464的數據，排到了‘貓薄荷’分類第3，僅次於兩個幾塊錢的仿真魚和逗貓棒賣家，我是全網唯一一家賣香水的，吊不吊？” “124個絕對真實的100%的好評，不用我返現，他們就主動上圖和20字了，吊不吊？” “所有無效的貓，全部退款，一分錢不用他們出，所以外麵根本看不到差評，回頭來我收到貨還能再賣，就是虧個郵費，吊不吊？” “124個顧客確認收貨，8000多塊錢貨款，燒了7000塊直通車之後我就改成小燒，以後開車成本越來越低，甚至不用開車，吊不吊？” “還有特麼的300多個客戶未確認，凍結的就是兩萬多，確認之後全部都是利潤，吊不吊？” 楊順連連點頭：“叼叼叼，你好叼，來，吃串腰子壓壓精。” 烤腰子端上來了，楊順笑眯眯遞給萬誌強：“你眼睛裡好多血絲，怎麼看起來這麼憔悴？當客服很累啊？” “我嚓了個dj，這活兒真不是人乾的，狗曰的太累了！” 萬誌強搖頭晃腦，一手腰子，一手啤酒，吃吃喝喝，爽的不行。 “太累的話，就把狗送人好了。” 楊順給自己倒酒，萬誌強噗一口啤酒全噴出，咬碎的腰子也噴到桌上，劇烈咳嗽嗆起來，臉漲得通紅。 旁邊兩桌食客也是吭哧笑著，聽這兩人咋咋呼呼，感覺跟聽相聲一樣。 “特麼的，騷的一批！” 萬誌強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端起啤酒，低聲說道：“不過我高興啊，總算是看到一條財路了。” 他湊過來，左右看了看，更小聲地說道：“我算了一下，刨去剛開始必須投入的成本，我們4天掙了2萬塊，這批貨我敢保證一個月內全部脫手，能淨賺7萬！” 看到他眼冒精光的興奮樣子，楊順笑眯眯酌了一口啤酒：“淨賺7萬，你3我7，落你手上也就2萬塊，這就滿足了？” “我嚓了個dj，一個月賺2萬，還不滿足？天底下哪有這麼好做的生意呀，賣竹鼠我特麼要起早摸黑，賣到天涯海角，都賺不回2萬！你呢，你往床上一躺，一個月就能賺5萬。” “滾滾滾，你才是往床上一躺就能賺5萬！” “5萬我願意呀，官人我要~~” 萬誌強嘻嘻哈哈笑著，還是很滿足的，他沒有楊順這麼會讀書，老萬也不是楊中華，他守著生意不怎麼好的寵物店，順帶掛著網店，一年多才攢了1萬塊零花錢，現在月入2萬，他滿意的很。 其實一個月賺5萬，不少了，楊順從來沒見過那麼多錢。 但關鍵是，汪芸等不及了，不化療最多活半年，一旦她開始做化療，身體免疫功能基本上全廢了，到時候他想幫忙也幫不上，因為和治療小歐的原理一樣，他就是要利用病人本身的免疫係統去對抗腫瘤細胞，武器都沒了，怎麼殺敵？ 所以，楊順這次要玩個大的，越大越好。 他從包裡拿出500ml的乙醇瓶子，咚一下，放在萬誌強麵前。 “這是什麼？順哥，順爺爺，你特麼不是在嚇我吧？” 萬誌強嚇了一跳，越看越不對勁，左看右看，緊張的要命，再看楊順，得到確定的回應。 “我……” 萬誌強扶著額頭，差點暈過去，這一瓶500ml，怎麼算來著？多少錢來著？ 楊順挪動位置，挨著他坐，摟著發小的肩膀，低聲說道：“500ml，價值100萬，你吃不吃得下？” 萬誌強腦袋整整當機1分鐘，然後給楊順倒了一杯酒，恭恭敬敬雙手遞過來：“給dao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