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楊順種下了1萬多畝的美女，到了秋天，他就能收獲好多好多美女，不，是好多好多玉米了。 這是晚熟品種，7月上旬種下去，生長周期大約需要110天，到10月下旬就能收獲。 頭一次這麼大範圍的試種，楊順還很緊張，擔心出簍子，但陸佳麗從鄉裡反饋回來，玉米長勢良好，成活率高於99%，他總算是放下心來。 8月，首長帶著華夏企業代表團前往歐洲訪問，談妥了不少合作項目，而且與瑞典王室共進晚餐，能幫楊順的基本上都幫了。 這個月是諾貝爾獎的谘詢和遴選期，默克那邊傳來好消息，他們認識的不少業內專家都收到了卡羅林斯卡醫學院傳來的資料，對一些提名人的成就進行評分，至少有三個專家私下裡告訴默克，楊順的名字位於其中，而且他們給出了高分。 這是最煎熬的時刻。 9月份，5人小名單出來了，進入到醫學院最終的十八羅漢審核期。 但對外，小名單仍然是保密狀態。 這個時候，謠言四起，這5人是誰，媒體界有十幾種不同的答案。 全球學術界都在關注這件事，猜測一個月後的頒獎，誰說科學家就不八卦？有關楊順的八卦，學術界聊的飛起，都說這家夥不好好研究藥物，又跑去賣菜了。 菠菜公司經過精心準備，成立了以精算師為主力的分析團隊，他們對今年的各個獎項候選人進行了大量估算，給出動態賠率，開始接收公眾下注。 他們分析的依據有幾點，一個是穀狗的搜索率和曝光率，參考了幾個專業醫學和生物學的著名論壇和網站帖子討論數量，看看熱點在哪裡。 第二點，參考“引文桂冠獎”，這個獎是根據引文數據庫的數據，進行了大量計算分析，每年給出的獲獎名單大約有幾十個，基本上把最牛的那些科學家都囊括進來，有一點像奧斯卡前麵的金球獎性質，得獎者大概率得諾獎，但不一定當年就上，可能在兩三年內得獎。 與往年不同的是，今年的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各家菠菜公司投注情況發生些許變化。 物理學，化學，這些獎項無外乎就是，A教授賠率5，B教授賠率10，C教授20基本上陪跑了，幾個菠菜公司賠率都不一樣，但大致相同。 今年生理學或醫學，楊順的賠率4點，堪稱史上最高了，幾乎無人能敵，其他的對手比如蔡司醫生，懷特教授，陳沐陽博士，這幾人都是10-20之間的賠率。 因為楊順的呼聲最高，菠菜公司按照民意，主動增加一條：“今年是一個人獨獲，還是三個人平分？” 連誰獨獲獎都懶得說，幾乎公認楊順能得獎了。 而且獨獲諾獎的賠率是3，多人平分的賠率是2。 菠菜公司每年搞這個賠率，純粹是蹭熱度，好玩的，免費讓全球媒體幫他們做宣傳，哪能真靠這個賺錢？賠率3，賠率2，隨便投點注，買什麼都可以，穩贏不賠。 楊順的海外支持者看到這個賠率，當然毫不猶豫地掏出錢來，在這幾家菠菜公司開通賬號，買個100歐元的楊順贏，再買100歐元楊順輸，回頭等著數錢。 沒辦法開通的華夏粉絲，隻能通過網絡手段表達支持。 中文迅速占領了多家菠菜公司的預測論壇，大量網友刷著楊順的名字，支持的視頻被翻牆上傳到油管等大型視頻網站，諾獎成了全民娛樂的好項目。 國內也一樣，肖健中午吃完飯，胸口掛著募款箱，手裡拿著計算器和紙，耳朵上夾著筆，在植化所裡到處轉悠。 “開盤了開盤了。楊總今年獲獎的賠率是1.1，不獲獎的賠率是4.6。” 細胞培養間的幾個員工好奇，低聲問肖健：“肖哥，你拿楊總下注，被他知道了怎麼辦？會不會K你的人？” 肖健一甩長發，得意道：“木有關係，他不會介意的。你們怕什麼，出事有我扛著，買不買？” “當然要買，但1.1的賠率實在是太低了。” “那就買4.6唄，爆冷門你就賺大發了兄弟。” “肖哥你挖坑，我敢買老板不得獎？” “就是，肖哥欺負人。” 大家都這麼說，就是不肯掏錢。 肖健想了半天，也是，沒對手盤怎麼辦，全部押一邊，遊戲玩不起來啊，不行，必須忽悠某個傻瓜蛋買不獲獎，當對手盤。 他的目光盯上了辛笛，對哦，這不是絕佳的傻蛋人選嗎？ 一番攛掇，肖健擠眉弄眼道：“辛博士，投個 士，投個注呀？” 辛笛砸吧著嘴，看著實時賠率，想了半天：“我要是買1萬塊的不獲獎，贏了豈不是要得四萬六？” 肖健拍著他的肩膀，興奮道：“沒錯呀，要不要試試？你要相信，每年並不是所有大熱門的人都能得諾獎的。” 辛笛嚴肅點頭：“村上春樹就是這樣，每年獲獎的賠率都在8以內，可是年年陪跑，年年被人提起來，就是得不了諾獎。我們華夏科學家也一樣，屠教授才得了沒十年，按照五大洲輪換的規律，今年很有可能得不了，但是明後年得獎的幾率更高。” 肖健嗯嗯連連點頭：“對呀對呀，你分析的太對了，為你點讚！少年，來一發唄？” “好，來一發！” 辛笛從兜裡掏了半天，拿出一張皺巴巴的10塊：“我買不獲獎。” 肖健差點罵出聲來，看著這張10元鈔票，不敢相信：“辛主任，你特麼年薪百萬了，花10塊錢投注，和你尊貴的身份相符咩？你這是跟我鬨眼子呀！” 辛笛說道：“這是我今天的零花錢，我已經梭哈了好不好。體育彩票都隻要2塊錢一注，我買你5注，已經很給你麵子了。” 肖健本以為辛笛會下個一千，一萬什麼的，把賠率降下來，當對手盤，誰知道一張10塊的，瞬間打敗他。 他還想說什麼，譚馨挺著大肚子走過來：“說什麼呢？肖健你這是在搞募捐嗎？” 肖健還沒來得及說話，辛笛主動承認：“媳婦兒，肖健在開盤，賭楊順今年得不得諾貝爾獎，我用今天的零花錢買了一個得不了。” “我支持你，也選得不了。” 譚馨抿嘴笑，老公選什麼，她一定100%支持。 而且她當然知道老公每天的零花錢有多少，就10塊，今天花完了明天早上就補10塊，今天要是沒花出去，10塊就留到第二天繼續當零花錢——而且老公真的好省錢的，她已經一個多月沒給辛笛換新票子了。 肖健嘖嘖稱奇，在旁邊奚落：“哎呀，想當年，赫赫威名，不可一世的辛博士，竟然自甘墮落，變成了這般模樣。好！乾得漂亮嫂子，又消滅了一個惡霸，為民除害！” “我願意，我驕傲，我自豪！” 辛笛又想秀恩愛，沒想到譚馨眉毛一挑：“我老公的錢都在我這兒，你還接受下注嗎？” “接受！現金，轉賬，支票，全部接受。” “給我個賬戶。” 譚馨手一扯，把肖健麵前的募款箱給拉過來，掃著上麵的二維碼：“我買10萬，不能獲獎！” “好！這是結賬條。” 肖健才不怕事大，10萬？100萬他都敢接下，反正動態賠率，到最後再結賬，他麻溜地在紙上寫好兌換條，簽上自己的名字，撕給譚馨。 晃蕩了一圈，差不多都推銷完了，除了兩個老板。 肖健大著膽子跑來找楊順，嬉皮笑臉讓他也買點。 一看賠率都是2.1和1.5了，楊順掐鳥一算：“不對勁，特麼的，你小子是不是抽20%的水錢？難怪我覺得這個賠率不對勁！不行，我來開盤！” “我就指望這個賺點私房錢了呢……大哥，給條活路好不好？”肖健哭喪著臉，可惜哀求無效。 他隻能眼睜睜看著楊順在公司大群裡發言，公然開賭：“今年的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楊順能不能獲獎呢？本人親自坐莊，賭不能獲獎，投注金額100萬，誰有本事的，把錢全部贏走。” “老板真的皮。” “自己賭自己，又操盤啦~~~” “老板太不自信，我必須買對手盤！” “買買買，不買不是華夏人。” 這一下，大家都踴躍參與起來，大部分選擇能，金額一加再加，全都打算爭老板的喜錢呢。 大家都以為，楊順純粹是圖個熱鬨，好玩兒。 但汪卉晚上回去，吃飯時問楊順：“為什麼不相信自己能獲獎？姐姐說，歐洲人普遍認為你是能獲獎的，不要這麼不自信嘛。” 楊順搖頭：“諾獎獲得者的研究成果都是國際科學界公認的，經過長期實踐驗證的真理。像引力波探測，基因整合技術，還有以前的癌症免疫療法，都是沒辦法立刻獲獎的。你們知道DDT嗎？” 汪卉聽說過，DDT，有機氯劇毒殺蟲劑，2A類致癌物，1939年發明，二戰時全球擴大使用，在控製瘧疾，痢疾，農作物殺蟲等各方麵有非常好的效果，拯救了億萬人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