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抓我？我哪裡做錯了？我警告你們，我小舅子是市局的人，我……” 張主任威脅加撒潑，拚命掙紮，可被小警員毫不留情地將他反扭過去，拷住他。 王隊長警告道：“你再不配合，我連頭套都不給你！” 這一下，張主任真被嚇壞了，閉上嘴，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心裡知道，肯定是從辛笛那裡偷出來的一些資料賣給約翰，事情敗露了。 他渾渾噩噩站起來，四處張望，發現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救他，他感覺到絕望，想起自己犯下的大錯，雙膝一軟，癱軟在兩個警員胳膊下，痛哭流涕起來。 哭？ 犯罪時你怎麼沒想到有今天？ 現在知道是犯罪了吧？悔之晚矣！ 醫院領導看不下去了，憤而離場，這種敗類，是醫院恥辱！ 腫瘤科同事們也是惋惜不已，隻能勸老張坦白從寬。 病人家屬們在走廊裡看熱鬨，興奮的不行，還有人起哄：“不要怕，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 “不要怕，和警嚓硬剛一波！” 腫瘤科差點變成歡樂的海洋，惹得保安和醫生都怒目相對，醫院煩著呢，這幫孫子還在這兒火上澆油，不怕死得快？ 張主任被警方拷著帶走，這條消息迅速擴散出去了。 “特大新聞，親眼所見，紅楓一醫腫瘤科的主任被警嚓當場帶走！” “有圖有真相，腫瘤科主任張喬遠涉嫌巨額商業盜竊案，被紅楓警方抓捕。” “警嚓抓人還在上班期間，親眼看到的至少有上百人，這個張主任算得上是身敗名裂了。” “盜竊犯，嗬嗬，這種人還能當醫生？當主任？” 八卦小道消息剛剛傳出去沒幾個小時，晚上，一個驚天的大料被人曝光，張主任涉嫌詐騙和盜竊重大商業秘密，證據確鑿，有視頻為證！ “2500萬美元的現金，再加上你一家人的鎂國綠卡，所有手續都幫你辦好。” “賓夕法尼亞大學醫學院，全美知名研究機構，我朋友可以安排你進去繼續做科研。” “楊順太小氣了，真的，我覺得你虧大了。” “你這不叫背叛，你這是新的職業規劃。” “人活著這一世太短暫了，為什麼不多為自己考慮一下？” “楊順再有本事，能從鎂國把你抓回來？” 視頻裡，一條條經典語錄被人整理出來，張主任清晰又醜陋的嘴臉，還有恬不知恥的聲音，全都一覽無餘，算得上是鐵證了。 丁香圓是第一個曝光此事的專業網站，視頻立刻在國內醫學界引起軒然大波，全國幾乎所有的醫務工作者，藥物研究員，全都表達了強烈指責，極度憤慨。 華夏醫藥協會副秘書長錢鬆實名批評：“一個堂堂的三甲醫院主任，竟然做出這種毫無底線，毫無道德的事情，這叫無恥！” 中京醫藥大學校長辦公室：“為了一己私欲，視背叛為理所當然，視忠誠為無物，這是華夏醫藥行業的恥辱，更是人性的醜惡，這種人不配當醫生！” 紅楓科技大學官方微薄：“網上流傳的本校醫學院張喬遠涉嫌泄密案，我校已經成立專項調查組，徹底查清此事，在宣布結果之前，暫停張喬遠一切工作，科研，以及醫院職位。” 《華夏臨床腫瘤》雜誌社暫停張喬遠的職務，撤銷編輯身份，並且保留繼續追究責任的權力。 他加入的各個協會，團體，全都表態，驅逐這種毫無道德的人。 甚至有人建議，撤銷他的黨派身份，趕出人民隊伍。 醫藥界鬨大之後，緊接著，海角論壇，人瑉網，黃易網等綜合性門戶大網站迅速轉發，標題無一例外，都是“國內學術界最大醜聞”。 爆料人透露，這段視頻隻是截取了一部分，警方擁有全部完整的視頻。 而且楊順憤怒報警的原因，他發明的一種癌症特效藥，全部資料被人竊取盜賣，參考宮頸癌藥物的15億歐元合同，他因此損失的金額至少在20億美元以上！ 得知消息，全國普通老百姓也嘩然了。 這恐怕是醫學界涉案金額最高的盜竊案件，被害人是國內知名度非常高的青年偶像科學家楊順，人們對這個張喬遠產生了極大的憤怒。 太惡劣了！ 科研人員一直都是被欺壓的對象，企業欺負老實人不會爭，社會人欺負他們不懂變通，就連段子手也時不時調侃，說小姐們玩累了，可以找個老實的科研人員接盤，還能讓後代更優秀。 太不要臉了。 不是人。 豬狗不如。 教授大盜。 張喬遠的腦門上被貼了無數標簽，徹底臭了，他家門被人潑了油漆，車被人噴上“王八蛋”，然後砸了個稀巴爛。 最可悲的是，他的老婆也被單位嫌棄，領導很委婉地說你回家休息一段時間，我不是趕你走，而是你老公需要你陪在身邊。 他老婆平常也是穿金戴銀，張口閉口“我老公是一醫腫瘤科主任”，收了藥商和關係戶不知道多少好處費的狠女人，現在估計連個正常退休都辦不下來，差點精神崩潰。 人們在罵完張喬遠後，又在問，這個視頻裡的辛笛是不是真被說服了，偷竊了老板的科研成果？ 有人說，辛笛是楊順最信任的助理，還帶去ASCO了，這麼重視，應該不會偷老板的成果。 也有人說，2500萬美元加全家綠卡，說不定接受了呢？ 眾說紛紜中，終於出現結論。 蜂擁趕到紅楓的全國多家媒體們發現，辛笛晚一點的時候被警方放出來了，這也意味著他暫時沒有事，雖然可能還有嫌疑，但警方肯定排除與20億美元的泄密事件有關。 一出警局，辛笛就被大量記者圍住。 他臉上很疲倦，擺著手示意不接受采訪。 保鏢們幫他分出一條路，將他送到車上，迅速開走。 車上坐著楊順，他笑了笑：“辛師兄，辛苦你了，讓你遭受不白之冤。” 辛笛道：“平生不做虧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門，我經得起考驗。隻要能把這個老東西給弄死，什麼事我都願意做。” 楊順笑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彆管外界流言蜚語，我信你就行了。” 辛笛長籲一口氣，輕鬆好多：“接下來乾嘛？” 楊順道：“還有另外一個人要解決，我們這時候去火車站接人，上滬的客人到了。” “邱黎明！” 辛笛恨恨說出這個名字，拳頭握的越來越緊。 張喬遠是徹底臭了，楊順和辛笛的報複就是這樣，他們可以長期不動聲色，忍辱負重，但隻要時機一到，絕對一擊斃命，見血封喉。 剩下的這個邱黎明，在白天時就得知了張喬遠被捕的消息，嚇了一大跳。 他也是竊密案的參與者，雖然他知道自己根本沒什麼大事，隻是威逼譚馨做了一點“偷看日記”的事情，連盜竊都算不上。 但誰知道萬一警方查到他，會給他安上怎樣的罪名？20億美元啊，都可以成為公安部A級大案了，警嚓絕對發瘋一樣到處抓人 另外，邱黎明擔心公司會把他拋棄，丟出來當替死鬼。 所以他思前想後，借口出去見客戶，從公司跑了出來，誰知剛好掉進紅楓經偵支隊的口袋，在停車場將他抓了起來，直接押回紅楓。 現在已是晚上8點半，上滬的火車到站，邱黎明雙手被銬在後麵，最後一批走出車廂。 幾個便衣警嚓押著他走特殊通道，七拐八繞，上了一個偏僻的站台，停在沒人看得見的站尾角落。 黑漆漆的站台，四周隻能聽見火車的轟鳴，大廣播的彙報，再就是斑駁的燈光，冷冷清清，連過路的行人，貨運的鐵路工人都沒有。 夏日的紅楓悶熱潮濕，邱黎明滿頭大汗，背心卻感覺到發涼。 30幾度的環境，他全身冒冷汗，嚇得嘴巴都哆嗦起來，以為這幫人要把他推下鐵軌，殺人滅口，毀屍滅跡。 帶隊的長官悄悄走另外一條路，見到等候著的兩個人。 “李隊長，辛苦了。” 楊順遞過去一支煙，主動幫對方點火，一包煙順手塞到對方手裡。 李隊長受寵若驚，但還是很受用地接受了，低聲道：“幸不辱命，把人帶回來了。” 楊順笑眯眯道：“感謝感謝，李隊長真不愧是姚部長最信任的得力下屬。” 說起姚部長，李隊長也是雙眼放光，恭恭敬敬道：“姚部長是我最崇拜的老領導。” 寒暄之後，楊順又說道：“那個，我兄弟有幾句話想和他說，李隊長能不能行個方便？” “可以可以，我帶你過去吧。” 李隊長帶著辛笛往回走，側臉看去，辛笛握緊拳頭，青筋甭起的樣子，這表情他哪裡還不明白？ “彆打他下麵，注意分寸。” 李隊長小聲叮囑了一句，兩人來到邱黎明的麵前。 邱黎明聽見腳步聲，一抬頭，看到辛笛的臉，整個人瞬間傻了，怎麼會是他？這小子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辛笛蓄積了好久的怒火，全部集中在右手上，他一拳頭砸在邱黎明的臉上，瞬間對方鼻血橫流，噗通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