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呀……” 楊順摸著下巴，正準備說不方便。 蘇科長立刻提醒道：“先答應他！” 楊順搖頭：“但實驗室不是我一個人的，我做不了主。” 蘇科長鬆了口氣：“沒關係，你帶我們去就行了。我們隻是參觀，又不是幾十年前，老外偷機密。” 這是個老梗，幾人都笑起來。 愛德華好奇問為什麼笑，翻譯看向蘇科長。 蘇科長認為，默克公司是大藥企，技術上肯定比國內藥企要強得多，這是很顯然的道理，否則國內藥企早就成為全球頂級了。 所以，應該不存在於愛德華偷楊順技術的情況，他說道：“當成笑話解釋給霍夫曼先生聽。” 翻譯就說了：“1983年有一些曰本專家，來江浙的一家宣紙廠交流技術，曰本人不僅拍照，錄像，連絕密配方的堿水濃度也問到了，最後還將檀樹皮，稻草漿，楊藤等原料樣品，以紀念品的名義帶走。第二年曰本企業就掌握了宣紙製造技術，華夏市場遭到重大衝擊。” 愛德華感歎一聲：“這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蘇科長附和道：“三十年前的華夏人心思很簡單，沒想那麼多。” 除了宣紙之外，曰本人還偷過景泰藍的技術，借著參觀陶瓷工廠，拍照錄像不說，甚至用領帶，用鞋底沾上各種釉料，拿回去分析。 這些還不止，他們偷了很多華夏技術，計算機，船舶焊接，電子數控，還曾經試著偷過雲南白藥，但幸虧失敗了。 愛德華道：“我隻是參觀，絕對不會問其他技術問題。我們默克雪蘭諾研發中心也經常有同行研究員過來交流，這對科研前沿會有很大幫助。” 蘇科長等人更放心了，再看向楊順：“小楊，霍夫曼先生已經展示了他的誠意，你這下可以放心了吧？” “放心了，行吧，咱們走，去高科技產業園，實驗室在那兒。” 楊順無所謂的，他又不是貓酮生物的大股東，他操個什麼心呢？這人這麼主動求死，那就成全他們吧，貓酮生物，你惹不起的！ 他開著自己的車，愛德華希望能和他多聊聊，上了他的車，苗芳菲坐在兩人後麵當翻譯，蘇科長等人隻好開車跟在後麵。 到了貓酮生物科技的大院入口，楊順的車一路暢行無阻，直接刷臉進入，但後麵招商局的車被攔了下來。 “我們是招商局的，這是工作證。” 司機遞過去證件，但衛兵根本就不看：“通行證！” 通行證是啥？ 司機回頭看蘇科長，他也是一臉懵逼，指著前麵：“前麵的車不就進去了嗎？” “對呀，他怎麼進去了？”司機指著楊順的陸巡問道。 衛兵更不鳥他：“沒通行證，不準進。” 這個就鬱悶了，蘇科長跳下車，大聲揮舞胳膊喊道：“小楊！” 坐在後排的苗芳菲回頭看見，說道：“蘇科長他們好像被攔住了。” “他不是很叼的麼，自己想辦法進來。” 楊順故意使壞，明明門口有停車位，他偏偏繞個大圈子，停在側麵樓下，就是不讓蘇科長等人看見，求救也無門。 苗芳菲明白了，笑得不行：“你這人蔫壞著呢~~” 楊順拋了拋車鑰匙，眨眼道：“誰說的，我可是把霍夫曼先生帶進來了。” 愛德華大概猜到什麼，笑道：“我也不喜歡這些人，他們很煩。” 三人大笑，繞了個圈，從側門進去。 貓酮生物的大樓一層有保安守衛，每個人都要檢查證件。 楊順不需要，但苗芳菲和愛德華需要登記，楊順乾脆叫來研發中心負責人，還有保密專員，將愛德華介紹給他們。 這時候，蘇科長一行人還被卡在門口。 保安隊長走出來，蘇科長又是遞煙，又是給證件的，低頭哈腰，說好話，求放行。 隊長皺眉：“你不知道我們這是保密單位嗎？想進來，就找你們領導簽通行證。” 保密單位……難怪還有持槍衛兵！ 蘇科長傻眼：“不好意思，我上個月才從外地調來紅楓，有些事還不太明白。” 隊長更不高興了：“你連我們是什麼單位都不知道？貓酮，戒讀藥，你從哪個山溝溝裡出來的？” 臥槽！ 蘇科長傻眼，怎麼和貓酮生物有關係？ 他是真不知道楊順的身份，貓酮確實鬨得全世界沸沸揚揚，可極少人知道楊順是發現貓酮的第一人，國家刻意保護著楊順，隻是他一個招商局的小科長，還剛剛從外地調來，當然接觸不到這種機密層麵，而且好多同事都等著看他的笑話呢！ 怎麼辦？ 蘇科長趕緊給楊順打電話，沒人接。 又給苗芳菲打電話，接了。 蘇科長求了半天，苗芳菲才答應在裡麵說一說。 等苗芳菲掛斷電話，楊順看著保密專員，無奈道：“招商局的人非要進來，我反正快煩死……” “行，我知道了，我來收拾這幫不長眼的。招商局還歸我們市政府管呢，熊孩子的手還敢伸到他爸爸碗裡來？看我不打折他！” “您真會開玩笑。” 楊順三人笑著進入電梯，保密專員拿起步話機，通知門衛放行，等蘇科長一行人小跑進來，大廳裡等待已久的幾個保安攔住他們。 “先填表！” 蘇科長和翻譯乖乖填表，司機，也就是蘇科長唯一能指揮的下屬，他有點怕，打退堂鼓了，問道：“我不進去，可以不填嗎？” “不行！” 保安冷冰冰的語氣，腰間的電擊槍和手銬露出來，讓司機升不起一絲反抗之心，乖乖填表。 蘇科長交了表，對方直接打回來：“去把工作證和身份證複印過來，一塊錢一份。” 幸好大家都帶了證件，乖乖掃二維碼付款。 “可以了吧？” “重填！家庭地址也要填，具體到門牌號！” “這……同誌，家庭地址也要填？我們是市招商局的，填單位地址可以嗎？” “不行，必須填家庭地址，這是龜腚！” “……” 幾人老老實實填表，憋了一肚子的火，不填還不行，帶*的必須填。 好不容易全部填完，一個保安拿出手機，挨個給表上諸人留的電話打過去。 三人一臉黑線。 手機鈴聲在身上響了的，對的上人的，可以通過。 手機沒響的，立刻被保安圍起來。 司機嚇傻了，結結巴巴道：“對……對不起……我應該是填錯了一個號，我重填……” 保安更橫了：“重填也不行！我們這是保密單位，你故意填錯，是不是想趁機搞事情？抓起來！叫你們單位領導來領人！” 蘇科長差點崩潰了，連忙求饒：“同誌，沒這麼嚴格吧，他也就是把6錯填成了9，他真不是有心的。他是臨時工！對，臨時工！” 臨時工就牛逼了，保安沒收了司機的表格，彆想進，在大廳待著吧。 好不容易拿到臨時卡，蘇科長和翻譯不知道走哪裡去。 這裡到處都是保安，監控攝像頭，電梯前守著倆人，估計每一層都有專人把手，哪裡見過規格如此高的保密單位？ 這三人在樓下被刁難，樓上愛德華總算說出自己的真實目的。 “專利這個事我做不了主，很抱歉，雖然專利所有人是我，但我個人是服從國家安排的。” 楊順擺著手，保密專員點點頭。 愛德華問道：“共同合作呢？我們默克集團可以用最快的速度，通過FDA認證。” “一年嗎？” “也可以。” 愛德華老臉一紅，楊順這是在暗示默克公司“萬絡”這款藥，這款藥一年就上市，結果讓默克賠了9億美元，但不可否認，默克集團非常有實力，對歐盟，還有鎂國FDA，影響力都很大。 “很抱歉，霍夫曼先生，我們公司自己可以處理好。” 下達最終判決書後，愛德華終於死心了。 小老頭臉上的表情肯定很寂寞，楊順覺得他的命運真的很淒慘，十五年前錯過貓酮吧，現在好不容易重啟項目，又碰到華夏的專利壁壘，估計這輩子都完了，不可能有什麼大成就。 看在貓薄荷草的麵子上，楊順決定給他一次機會。 等貓酮生物這邊的官員離開，隻剩下他們三人時，楊順說道：“霍夫曼先生，我手裡還有一個有趣的植化項目，用於解決男性不孕不育症，也有一點偉哥的效果，你有沒有興趣？” 啊？ 苗芳菲的臉唰地紅了，她結結巴巴，不知道怎麼翻譯才好。 楊順嗬嗬笑著，寫下偉哥的英文名，愛德華立刻嚴肅起來，指了指楊順：“你自己的研究？” “沒錯，隻屬於我的研究。” “和偉哥一樣？” “有可能，我正在做臨床實驗。” 愛德華呼吸都急促起來，貓酮還是放棄吧，不過一款能媲美偉哥的藥物，要是默克集團也能插一手，他不敢想象這裡麵的價值。 世界排名第一的藥企輝瑞就是最好的例子！ 但疑問同時也產生了，既然有這麼好的藥，為什麼楊順不自己注冊專利，自己賣？ 楊順認真說道：“我想包裝成‘華夏偉哥’，以中藥的方式，賣向全世界！” 苗芳菲驚得掩住嘴，不敢相信，好半天都沒法翻譯。 她一直盯著楊順，他是認真的嗎？ 他為什麼不直接選擇像偉哥那樣，更有效的西藥？ 難道是……因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