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綰,你慢點,小心磕著!”元羲隨著薑綰跑去餐廳,瞧見小姑娘飛奔的背影,生怕小姑娘磕著摔著。可此時的薑綰哪裡聽的進去,她其實早就站在那裡,元羲所言她都聽的一清二楚。她沒有打斷是因為,她並不喜歡曲鶴,既然不喜歡就該早些讓曲鶴死心。隻是元羲的那些話卻讓薑綰覺得憤怒,元羲那麼篤定的說自己喜歡他,是不是早就看出自己對他動了心。就因為自己動了心,所以才會如此不在乎自己,明明都有了梅白還來招惹自己嗎,自己在元羲心裡又算什麼。瞧著薑綰越跑越快,再跑都要到馬路邊了,此時馬路上車流湧動,元羲生怕薑綰一個不小心出了什麼意外。元羲大步朝著薑綰跑去,他步子大速度快,很多就追上薑綰,一手握著薑綰的胳膊,歉疚道“我很抱歉,你聽我解釋好不好?”可惜,此時的薑綰哪裡聽得進去什麼解釋,她隻是不停的掙紮。元羲怕薑綰傷著自個,又怕自己如果力氣大點會弄疼薑綰,更怕會惹來旁人的關注讓小姑娘遭受非議。“你乾嘛!放開我!”薑綰整個人都被人抗在肩上,嚇的薑綰蹬著雙腿,又不得不抱著元羲,生怕自己掉下去。元羲將小姑娘抗在肩頭,他也不顧小姑娘的掙紮,穩穩的扛著小姑娘上了車,直接將小姑娘給抱在自己腿上,雙手就那麼緊緊的抱著小姑娘。不會弄疼她,可也不會讓她從自己身上離開。狹小的空間,隨便的掙紮就會觸碰到元羲,周圍似乎都是元羲的溫度,薑綰整個人覺得就像是被困住,如同自己的感情。“鬆開!”薑綰去推元羲,可觸手的卻是元羲溫熱的胸膛,自己怎麼推也推不開,甚至還讓元羲越抱越緊。元羲突然啞了聲,用力按住薑綰不停掙紮的身體,額頭已經有些汗意。“彆動!”元羲有些難受的說道,他本就素著這麼多年,又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對小姑娘存著渴望,如今人在懷中扭來扭去......薑綰整個人先是愣在那裡,然後就是整個人羞到臉頰到脖子都是通紅一片。薑綰雖然兩輩子都是乾乾淨淨的,可該有的常識還是懂得。“你你你...”薑綰你了半天,都沒說出一句話來,她是真的羞的沒地鑽。比起薑綰的害羞,元羲則是低笑出聲,他不覺得對自己心愛的女孩動了欲念有什麼錯。“你彆動了,我難受!”元羲將腦袋埋入小姑娘的香噴噴的脖子,呼吸著小姑娘的梨花香,頓時覺得更難受了。元羲沒打算對小姑娘做些什麼,他太喜歡小姑娘,哪怕是真的發生什麼也該是在你情我願,甚至是在一個很浪漫的情況下,而不是在這種地方占小姑娘便宜。薑綰聽了元羲的話,果真嚇的動也不敢動,彆說動了,薑綰連呼吸都放輕了,生怕元羲獸性大發。 等了好一會,元羲這個時候突然咬了下薑綰的耳垂,嚇的薑綰一個激靈。這個啃咬不疼,酥酥麻麻的,薑綰很不適應自己的耳朵被彆人這樣對待,連忙捂住耳朵。“你...你好了嗎?”薑綰詢問,她現在腿都有點嗎,可就是不敢動彈。低聲淺笑在耳畔響起,元羲的聲音帶著愉悅,他覺得小姑娘怎麼會這樣可愛又單純。“這是傻!”元羲微微鬆開了點小姑娘。薑綰聽到這個傻字,原先還被忘記的火氣在此冒了出來,她趕緊從元羲的腿上下來,整個人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薑綰是明白了,她耍脾氣自己走是不可能的,誰知道元羲還會做出什麼不靠譜的事情來,隻是這火氣不發心裡也憋得慌。“我是傻,誰有你聰明啊,背後說謊都不打草稿的!”薑綰圓溜溜的眼睛蹬著元羲,臉頰鼓鼓的,氣的不輕。元羲一陣頭疼,本以為小姑娘這都忘記了,甚至翻過這一茬,怎麼還戀戀不忘呢。“綰綰...”元羲想要去拉小姑娘的手,卻被使勁拍開,元羲就隻能側著身誠懇的看著小姑娘道歉“我也沒撒謊啊,我本來就喜歡你,我給你弄走一朵爛桃花,我有什麼錯?”元羲的語氣有些委屈,身為一個男人,麵對情敵他覺得自己的表現並不過分,若不是曲鶴這人人品還可以,元羲的手段或許更讓人難以接受。聽見元羲說喜歡自己,薑綰先是沒骨氣的心裡雀躍了下,可瞬間想起梅白來,這一想就更生氣了,說話也口不擇言。“你怎麼沒有撒謊,你滿嘴都是謊話!我看你就是自大又自私,憑什麼你要自作主張的去這樣對待我的追求者,那是我的事情!”薑綰的聲音揚起,眉目帶著叛逆。元羲聽著這話,英氣的眉皺了皺,他很不喜歡小姑娘說的這翻話,似乎是在質疑自己的人品,又似乎是在舍不得曲鶴。“你不想拒絕曲鶴?還是你喜歡曲鶴?”元羲臉色難看,努力控製才能讓自己不至於對小姑娘發脾氣。薑綰一聽,氣的臉都變了,這說的什麼話。明明她是在說元羲撒謊的事,可到了他嘴巴裡怎麼就成了自己喜歡曲鶴了,還是元羲就是故意這樣的。肩膀一聳,薑綰破罐子破摔般的大聲說道“對,我就是喜歡他怎麼了,隻準你喜歡彆人啊!”胸口似乎是被人用拳頭重重敲擊,元羲覺得難受的呼吸都有些困難,是他自大了,他以為小姑娘喜歡自己,卻不想小姑娘竟然對旁人生了心思。“我告訴你,你隻能喜歡我!”元羲握住薑綰的肩膀,語氣帶著濃濃的占有欲,眼眸裡都是黑暗。薑綰被這樣的元羲給嚇到了,她所見識到的元羲似乎永遠都是冷靜自持的,哪怕對自己耍流氓的時候也帶著溫柔,可麵前的元羲渾身上下似乎都在冒著黑暗的氣息,眼裡更是讓薑綰心驚的濃稠。瞧著小姑娘就那樣看著自己不說話,元羲也明白是自己嚇著她了,他鬆開小姑娘,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些。“綰綰,你是我的,你隻能是我的!”元羲說著,輕輕的在小姑娘光潔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輕吻。他也沒繼續做什麼,隻是開車回去,兩人這次吵架卻以這樣的方式結束,甚至兩人都不知道彼此到底是怎麼了。薑綰的心裡插著一根刺,她覺得元羲有了另外一個女人,卻還來糾纏自己。而元羲呢,以為薑綰喜歡上彆人才對自己這樣冷淡。兩人都沒說開,都彼此誤會著,卻又舍不得推開對方,這就讓兩人的氣氛看著似乎很冷淡,而薑綰單方麵的開始冷戰。早晨推開房門,就聞到一股食物香氣,元羲將衣袖挽起,露出白皙勁瘦的手腕,還有手腕處那串古色古香的念珠。“醒了?快坐下吃點早餐!”元羲此時一手拿著鍋鏟,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模樣。哪怕薑綰心裡還有氣,但麵對這樣的元羲,還是不可避免的被蠱惑了下。隻是這次,事情已經觸碰到薑綰的底線,她冷著臉,沒有像以往那樣坐下,隨手把背包拿起。“我不想吃!”薑綰放下這句話,已經打開門走出去,留下元羲還站在廚房裡,神色不知所措。元羲知道昨天是自己態度不好,他早早就起來想要做頓豐盛的早餐,也想好了要怎麼和小姑娘道歉,卻沒想到小姑娘瞧也沒瞧就離開了。關了火,麵前精致的早餐似乎沒了食欲,元羲隨手就把自己花費很多時間做好的早餐倒進垃圾桶。這個一向把情緒把控的很好的男人,在麵對薑綰的時候,卻和普通男人一樣,會生氣會吃醋甚至會一身無奈。元羲想著,既然小姑娘還氣著,那就晚上再解釋,再這樣冷戰下去,元羲覺得苦的還是自己。薑綰上了保姆車,於筱已經把早餐給準備好,並且告訴今天的拍攝要在安城的一座峭壁山。既然是峭壁山,自然是格外險峻,車子早早的就停在山下,眾人就隻能步行上山。因為要拍戲,山下早早的就被工作人員給封鎖。等薑綰到了的時候,嶽導等人已經在準備道具了,今天這場戲要拍的是孟景接到戰報,帶著鄭棠再次上了戰場,並且告訴父母自己不會回來。秦笙一聽哪裡坐的住,偷偷的也跟了去,而三人在戰場相遇的情況。當然,距離薑綰領盒飯也快了,劇裡的秦笙死後,孟景和鄭棠經曆戰場的很多生離死彆,最後戰事勝利,兩人愉快的生活在一起。“薑綰來了,你準備準備,我們爭取能早點拍攝完成!”嶽導招呼了聲,因為這裡環境險峻,能早點拍完最好。薑綰點點頭,她在上山之前就已經化好妝換好衣服,如今她坐在一旁的石頭上,一邊背台詞,一邊瞧著這裡的環境,可真是荒山野嶺。“好了,各劇組準備,開始!”隨著嶽導的聲音,大家連忙投入拍攝中。隻見四處都是濃煙滾滾,不時的就能聽見槍聲還有炮彈聲,塵土飛揚,遍地都是屍體和殘肢,腳下的土已經被燒焦了,上麵更是一層鮮紅的血液。秦笙一身素白旗袍,她頭發已經淩亂散在肩頭,雙眼如同小鹿般四處看,可不論怎麼看都是滿眼的害怕。秦笙從未見識過戰場,哪怕是聽也是膽顫心驚,可她冒著危險不管不顧的跟來,為的就是見到孟景,她想要告訴孟景,求他不要離開,公公婆婆年紀大了,他怎麼忍心?秦笙整個人就像是一根繃緊的弦,此時她麵色蒼白,若不是心中有那麼一種信念,怕是早就抱頭逃跑。“你是什麼人!”突然,一柄槍指著秦笙的太陽穴,嚇的秦笙整個人開始尖叫。“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是你們將軍的妻子,我有證據的!”秦笙兩隻手哆嗦著不停,卻還是從懷中掏出一個信物。好在昨晚的戰亂已經結束,若是秦笙昨晚闖入這裡,怕是此時早就喪生於槍林炮雨中。士兵並不信,畢竟軍營裡誰人不知將軍和鄭醫生是一對,這人莫不是敵人的奸細。可士兵瞧著秦笙一臉驚慌害怕,整個人瞧著也不像是什麼壞人,到底還是帶秦笙去營帳駐紮地。這是秦笙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的貼近孟景的世界,隻見在雜草叢生的草地上,有著一頂頂破舊的帳篷,簡陋粗糙,地上有很多擔架,擔架上的士兵受傷輕重不同,而鄭棠一身白衣正在為每個受傷的士兵處理傷口。秦笙就站在那,若是說之前秦笙還不明白為何孟景會喜歡上鄭棠,那麼現在她就懂了。鄭棠拿起手術刀的樣子,就像是救世主,而鄭棠麵對鮮血麵不改色,可她見了隻會害怕尖叫,這就是差彆。從沒有這一刻,秦笙能這清醒的認識到自己和鄭棠的差距,秦笙突然放下了什麼,又或者是突然理解了什麼。此時的孟景正和將士們說著下一場戰事,當聽到士兵說他的妻子來了,孟景第一反應是不可能。隻是,當孟景走出營帳看到站在那裡的秦笙,眼神顫了顫。秦笙一身素白和麵前的雜亂形成鮮明對比,平日裡總是盤起的發絲此時淩亂散在肩頭,一張小臉都是灰塵憔悴,她就像是誤闖地獄的天使。“你怎麼來了?”孟景走過去,聲音帶著訓斥,他是來打仗的不是來遊玩的,秦笙過來簡直是個笑話,他哪裡還有多餘的心思去照顧秦笙。聽著孟景的責備,秦笙低著腦袋不敢開口,來的時候她滿心都是孟景,想著要勸孟景回家。可真的見識到這些,秦笙才明白自己的目光有多短淺。她不像是鄭棠那樣知書達禮,可她卻明白,丈夫在外有本事,身為妻子她該鼎力相助才是。“算了,你去將她帶下去休息,明天送她回去!”孟景吩咐了士兵一句,就直接鑽入營帳中。而秦笙,雙手緊緊的握著手帕,到底還是自責的落下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