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遇心想,他上一個月才提出去北海道度第二次蜜月的建議,怎麼到了這個月,她就飛速改變主意,把北海道改成夏威夷了?聽出秦遇語氣裡濃濃的疑惑,雲薇俏皮的笑了,“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臨時起意吧……”主要是在巴黎這個多雨的城市呆了幾天,雲薇心裡不免萌生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她想著,如果她現在能夠一下子跑去熱帶,在最暖和的地方曬太陽、肆無忌憚的浪費著膠卷、穿著好看的裙子、肆無忌憚地轉著圈,爬著樹,揮霍青春,那她一定會很快樂很快樂,她人生的長河都會是純金色閃著光的。不過她很快也意識到,她是在胡思亂想,想起來再美的金色歲月,很多時候都是曇花一現,還不如眼前的幸福來得實在。“我答應你,薇薇,無論到時候蜜月之行去哪裡,我都無所謂。”秦遇非常坦然、鄭重的宣誓說,“反正你要走到天南海北,我都陪著你。”跟秦遇聊完電話,雲薇覺得心裡被甜甜的情緒填滿,本來她覺得自己在巴黎,跟秦遇相隔遙遠的距離,會有一種孤立無援的感覺,可事實上,她發現當兩個人的默契很深很深的時候,哪怕隔著電話,通過電波進行通訊,照樣還是很開心,有種心照不宣的意味,在心底鑼鼓喧天。這個時候,走廊儘頭的一扇房門打開了,信子走了出來,信子看到她在外麵走廊上乾站著,愣了愣,“薇姐,這麼晚還不睡嗎?”信子跟她的房間是挨在一起的,為了方便兩人有個照應。雲薇搖搖頭說,“我這裡還有點事兒,再加上想著明天的開場大秀,緊張興奮的睡不著。”信子笑了,“真羨慕你啊,薇姐,我對這種事情興奮不起來,總有一種平靜無波的感覺,也許以後我就成了得道高僧,看破紅塵,逃出塵網了。”雲薇看著這個年輕的女孩子,覺得她思路莫名有些悲觀,又有些超然,她搖搖頭說,“信子,不要把自己的人生囚禁在某個具體的物像上,你這個年紀,應該多去體驗,感受,多談戀愛,我不希望你為了你喜歡的事業,耽擱了青春。”信子一雙大大的眼睛凝視著雲薇,突然怔怔的流下眼淚,眼淚無聲無息的掉落在地毯上,而雲薇被她嚇壞了——好端端一次談話,她語氣也不重,明明就是知心姐姐的話語,怎麼信子這麼脆弱敏感,說哭就哭呢?雲薇慌忙的想要安慰她,但是信子下一秒自己擦乾眼淚,開口了,“我爸是個商人,他對我管的很嚴,從小我就隻能被‘囚困’於一個我不太喜歡的地方,一棟彆墅裡,在無聊的地方度過日複一日的時光,我爸爸給我請最好的家庭教師,讓我在家裡接受教育,他說我媽看到外界的繁華之後,就離開他了,他不希望我也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