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勢,雲薇也猜到了七八分,陸嘉言也就這點手段,她也早有準備,隻不過,那些問話確是讓他心驚。其中一位記者把話筒遞到雲薇麵前,“雲總,雲海不久前房屋建築坍塌,砸死了一名保潔員,請問這是真的嗎?”另一名記者也擠著把話筒放到雲薇麵前,“兩天前剛死了一名員工沒有任何解釋補償現在開盤雲氏是怎麼想的?”言外之意是你們雲氏,你雲薇究竟有良心麼?“有人說這是雲氏偷工減料,萬起步的豪宅質量隻撐了半年,雲氏這吃相未免太難看了。”“雲總,你之前口口聲聲說這個價格,材料也選的是最好的,這就是雲氏最好的材料麼?”“清潔工活生生的一條人命就這麼死在雲氏你們第一舉動卻是封鎖消息,資本家就可以草菅人命嗎?”“雲薇,你的良心被狗吃了麼?”……那些記者七嘴八舌的說著沒有給雲薇任何辯駁的機會,雲薇不著痕跡的轉頭看了陸嘉行一眼,卻見此人嘴角掛著嘲諷的笑,眼底帶著不加掩飾的幸災樂禍。瘋子,雲海這個項目一直是陸嘉行在跟進,如今出了這樣的情況,身為總裁的雲薇難辭其咎,身為負責人的陸嘉行也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到時候就算雲薇能得嘗所願,雲氏也不會輕易落入他的手中,雲氏的損失不可估量。其實這也不是陸嘉行的計劃,他本想買批最次的材料等開張半年再房倒屋塌,雲海地段不錯,環境一係列的東西都是不錯的,旁邊就是一片海,這樣天然的條件和風格讓住在這裡的人非富即貴,到時候死一個人,雲薇難辭其咎,而他也能順理成章的登上總裁的位置。隻可惜,天不遂人願,而他也隻能這樣將計就計,就算雲氏的損失不小,他也可以把雲氏從低穀中拉出來。有時候,盲目的自信是會衝垮頭腦的。雲薇再轉過頭時臉上沒有絲毫表情,那雙好奇能看破人心的杏眸掃向眾人,這裡麵有一半的人受陸嘉行的指示或挑撥來這裡生事,他們今天是不打算輕易的放過她了。清了清嗓子,雲薇開口,“對於清潔工的事情我深表遺憾,不過我確實不知情,麻煩大家給我一天時間,我一定會將這件事查清楚,給你們,給受害者一個交代,在這期間,還請諸位耐心等待,以免被小人挑撥,中了他們的奸計。”清亮的嗓音仿佛有一種魔力,在她開口時,場麵竟瞬間安靜。“已經兩天沒有處理,樓盤垮塌砸死人這種事,要說總裁不知情誰信啊,一天的時間最後你清理痕跡了。”其中一位記者在陸嘉行眼色視意下開口。立刻有陸嘉行的人跟著附和,其他不知情的記者也在動搖。默默的記住那幾個人的長相,雲薇淡淡的開口,狀似無意道,“項目一直是陸總經理在負責,他辦事我一向放心,怎麼可能發生這樣的事。” 立刻有不明風向的人將矛頭指向陸嘉行,陸嘉行暗指自己已經把事實告訴了雲薇,不知怎的後者怎麼會不知道。一言激起千層浪,一時間‘人渣,敗類,草菅人命。’這類的字眼落在雲薇這個名字的後麵,不知誰率先將手中剛買的菜葉往雲薇身上丟,見此有些雲氏集團的員工率先擋在雲薇身前。今天這樣的事情,除陸嘉言的親信其餘在場的人大多數都不知情,那些向著雲薇的人也都被陸嘉言威脅而三緘其口。陸嘉行給其中兩個親信使了個眼色,兩人會意,擋在雲薇身邊,趁她沒有防備之際,伸手想推她。雲薇發現了,想閃避奈何人多,退無可退,她隻得找了個受傷最小的方式,想象中的疼痛並未到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溫暖而熟悉的懷抱,帶著來人特有的薄荷香。抬頭,入眼的是秦遇那棱角分明的臉,那張原本麵對著她時都帶著些許溫柔的臉,此刻正擔憂的看著她,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發,給了他一個放心,一切有我的眼神。將她攬在懷裡,秦遇那雙冰冷的丹鳳眼此刻散發著淩厲的光芒,一一掃向鬨事的眾人,那目光讓那些人不寒而栗,忍不住在炎熱的夏天打了個哆嗦。“這件事,我秦氏會聯合雲氏一起查個水落石出,絕不給有心之人可乘之機,那些卑鄙小人我會讓你們付出慘痛的代價,敢傷我妻,找死。”末了,秦遇的目光看向陸嘉言,後半句話是他特意說給陸嘉行聽的。原本陸嘉言一個跳梁小醜,他們懶得花時間對付他,隻要他不做什麼太過份的事情,他跟雲薇本來想著溫水煮青蛙,陸嘉言這個人有野心,隻可惜他沒有與野心相匹配的實力,以他這樣的心性,早晚自己把自己給作死。如今,他不想等了,陸嘉言觸碰到了他的底線,他必定讓他生不如死。那眼神讓陸嘉言本能的恐懼,如果不是他傷害雲薇的事做的太多,和他還保存著最後一絲理智,他可能會匍匐到秦遇麵前,祈求他放過自己。不過,不用想,他也知道秦遇不會,這一次他碰了雲薇,他的逆鱗,無論如何,他是不能全身而退了,更何況,他既然敢做那樣的事,就做好了麵對秦遇怒火的準備。秦遇拉著雲薇的手離開,把她拉到自己的車上,讓他坐在後排,自己跟著坐了上去,也不開口,車內因著他的低氣壓讓密閉的空間更顯壓抑。雲薇率先開口“你怎麼會來的?”被她壓低的聲音溫柔的好像能掐出水來。“我要不來你就被推地上了,你有想過以後的後果嗎?”有陸嘉行的授意,雲薇很有可能會挨一頓不著痕跡的打,一想到她有可能會渾身是傷的出現在他就想把陸嘉行千刀萬剮。他昨天回去越想越不放心,怕他突然出現會讓雲薇打亂她原本的計劃,所以他才特意稍稍晚到了一會兒,在門外聽到裡麵的一言一句便立刻開門大步走了進來,看到有人往她身上丟菜葉的時候,天知道他有多想讓那群人立刻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