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她心裡還有點心虛。秦遇知道這件事了,知道她給他下了套,應該不會輕易的放過她。白寧想了很久,想知道如何跟這件事撇清關係,後來她想到,自己可是白家人,有哥哥和家人的庇護,秦遇想要懲罰她,應該也忌憚於她背後的勢力,不會有什麼事情的。於是,她覺得心裡安穩了不少,然後她就打電話給自己的助理,讓助理趕緊開車來接她,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她等了好一會兒,助理都沒有接電話,這讓她有點憤怒,這麼晚了,不可能讓她自己走路回家吧?她又打電話給自己在白家的司機,讓司機快來接她,司機為難的說,從白家大宅趕往這裡至少要三個小時的車程,“白小姐,如果你現在在酒店的話,不如就先在酒店住一晚,我明天再來接您吧。”白寧怒從心頭起,對司機嚴格命令,讓司機趕快來接她,想著還要三個小時的時間,她不由一陣焦躁,最後索性也出房門去透透氣。香格麗舍酒店真是一個精致而又唯美的地方,走廊上掛著世界名畫,而且是半封閉式的,在旁邊有個小型的全景式玻璃窗台,從窗台可以看到外麵燈火繁華的夜色,城市中心的夜空。然而今天這片夜色少了一絲寧靜,多了一絲肅殺,白寧在走廊上散步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極其刺耳的警笛聲,她走到玻璃窗台旁,正要去看,突然聽到有人喊:“彆動,我們是警察!”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隊警察來到她麵前,白寧被嚇了一跳。“你們……你們嚇唬我乾什麼,我告訴你們,我可是白家的女兒,而且,我現在還是個明星,如果你們對我做什麼,明天就會上新聞頭條,接受社會輿論的譴責!”“白小姐,你因為涉嫌故意傷害等罪名被逮捕,請你跟我們走一趟!”白寧呆若木雞,臉色慘白的滑坐在地上。走廊裡有些昏暗,警察們開了手電筒,手電筒的光並不銳利,打在她的身上,卻又像是一陣刀割,力重千鈞,直直的映襯著她的倉皇,她哽咽起來,內心的悔恨無法自拔……自從白寧被警方拘留之後,秦遇就一直在向有關方麵施壓,希望能夠給白寧一個深刻的教訓,應有的懲戒,但是很可惜的是,警方告訴秦遇,白寧這件事並沒有得逞,隻能說是故意傷害未遂,所以她不可能被判很重的刑罰。“不好了,小姐被關進局子裡麵了!”白家的司機本來趕去香格麗舍酒店接人,卻看見前麵停了一排警車,大致打聽一番後,他急匆匆的趕回家,讓白家人得知了這個糟糕的消息。五天之後,白寧重見光明……由於白家方麵交了巨額的保釋金,請了最好的律師為白寧申辯,她僅僅被拘禁了五天,直接就出來了,不過曾經的白家富貴花,現在經曆了牢獄之災,也變得有些蔫蔫的。 秦遇得知白寧一共隻被關了五天以後,頗覺失望。雲薇看著秦遇嘴角的笑容消失,一下子反應過來。“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嗎?”“相對於我差點遭受的難題而言,她得到的教訓真的很輕。”秦遇原本還想讓白寧多關幾天的,語氣裡不由帶了一絲冷意,卻見雲薇低下頭,從口袋裡翻出一張折疊起來的紙,然後小心翼翼地遞過來,說:“你看,我們沒必要害怕罪人無法得到懲罰,之前已經有這麼多的例子了,再耐心等一等吧。”秦遇看著這張紙,上麵居然把他們之前遭遇的幾個案例,都詳細列舉了出來:趙讓,雲榮,無期徒刑;雲清竹,刑期三十年;楚嫣,終身不得出精神病院。他瞠目結舌,把紙張放下,複又看了看自己的小嬌妻,“你怎麼想到把這些事情都記錄下來的?”“因為我聰明的大腦,”雲薇指著自己額角的位置,驕傲的揚眉一笑,“我相信有些東西是必須記住的,隻要記住了它們,此後就總能從中收獲安慰,而且也對正義多一分信念感。”在她看來,經曆了這麼多大是大非以後,她已經明白:不要懷疑公平,命運可以期待,無論是按兵不動還是伺機而動,驚濤裂岸還是細水流長,都自有它的緣由。見雲薇驕傲的小表情,秦遇也忍不住眉目舒展起來,驅散了之前的低氣壓,他複又勾起嘴角,把紙重新塞回她手中:“好了,現在我一點也不生氣了,你說的很對。”從警局出來,兩人並肩朝著停車場走,雲薇走了幾步就停了下來,望著他說:“秦遇,你還有沒有其他的爛桃花?”秦遇無奈的搖頭笑了笑,“夫人,你看我像是主動去招惹桃花的人嗎?有時候我也是身不由己很委屈啊,你不能把這事賴在我身上。”聽到他的話,雲薇笑了起來,“我隻是想防患於未然。”秦遇想讓雲薇安心,豎起食指指向天空,鄭重其事地道:“以後要還有爛桃花,來一朵,我斬一朵。”雲薇滿意的點點頭,揚起眉毛,“把這次這朵桃花斬乾淨了,再說下一朵吧。”“對了,醫生說你喝的那種藥粉,是黑市上流通的一種劣質藥,就算洗胃排出了,它也可能有一定的殘餘麻痹你的神經末梢,讓你覺得有些不舒服。”雲薇突然想起了什麼,關切的問,“你有覺得不舒服嗎?”秦遇出於慣性,本來想搖頭,畢竟他是苦樂不形於色的人,但是……下一秒看著她真心關切的模樣,他感覺心裡一柔,有種想要逗逗她的衝動,乾脆就夾起尾巴,故意裝可憐:“確實有些不舒服。”雲薇焦急的問,“哪裡不舒服呀?前腦,後腦,太陽穴?”她言罷就伸出手,摸了一下秦遇的額頭和後腦勺,看他發燒沒有,秦遇扭過頭來,背對著雲薇,不讓她看到他嘴角微微泛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