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又欠債了?”雲清竹一針見血的反問他,眼裡有些譏笑。欠債自然是因為賭博,但是趙讓聽出了雲清竹嘴裡的嘲弄和反諷之意,他覺得心裡有些窩火,嘟嘟囔囔的說,“反正你坐擁著這麼大一個雲氏企業,你也不差錢,你多給我一點錢,又有什麼關係!”“這五年時間,你捫心自問,你找了我多少次了?我再有錢也經不起你這樣折騰,而且我再有錢我也會不耐煩,每次都是一大筆錢一大筆錢要,我真的是後悔,找了你這麼個手腳不乾淨的人,我花個幾百萬買個保鏢去乾這件事,專業素質高一點,都比你要好!”趙讓聽著雲清竹這一句句憤怒的指責,他隱約明白了什麼,雲清竹這一次是打定主意不願意給他錢了,甚至很有可能以後永遠都不想給他錢了,她想一刀兩斷,完全斬斷跟他之間的這種惡性聯係!趙讓自己依仗著自己掌握著一條人命的秘密,依仗著自己幫助她犯下很嚴重的罪行,一直都是有恃無恐,覺得雲清竹一定會把他好好地供著,讓他不愁吃不愁穿,毫無壓力的去賭博,所以他一直都坐吃山空,這一次卻被拒絕了,他惱羞成怒。“你真的想不給我錢了?”他最後反問了一句。雲清竹抵著後牙槽點了點頭,她受夠了。“那好,你這個女人,你一定會後悔的!”趙讓轉身走出雲清竹的辦公室,重重的摔上了她的門,揚長而去。留雲清竹一個人在辦公室裡,空氣安靜下來,辦公室卻一片狼藉,各種文件散落了一地,她歎了口氣,覺得自己的太陽穴隱隱作痛。在每一座城市裡都有一個地帶,它像是一個看不見光的角落,在這裡建成了一排低矮的出租屋,屋子前麵胡亂堆放著垃圾,這裡平常白天的時候,仿佛沒有任何人,了無生氣的感覺。偶爾有下班歸家的小青年,宛如倦鳥歸巢一般匆匆的走進這一片角落,敲開自己家的門,眸子裡卻浮現一片迷茫。趙讓就租住在這裡,在雲清竹那裡吃癟,已經足以讓趙讓有種急火攻心的感覺,沒要到錢的他灰溜溜的跑回家,他突然覺得自己急火攻心,剛打開出租屋的大門,就察覺到有一絲不對,門吱呀一聲就開了,門鎖上卻有被人撬開的痕跡,是新鮮的印記,之前根本就沒有。趙讓突然覺得心裡一涼,有種五臟六腑都被侵襲過的感覺,他明白,自己是被高利貸的人找到自己的住處,高利貸的人都很暴力且冷酷無情,而現在他的住址已經暴露在他們眼裡了。如果再在這裡住下去,他很有可能凶多吉少,雖然現在他們離開了,沒過一會兒他們肯定會回來,看到他在家,後果不堪設想。快入夜了,這也正是容易有“野獸”出沒的傍晚,空氣裡夾雜著腥風和血的氣息,危險和麻木滲入每一個密織的葉網裡,誘起蟄伏在角落裡久睡的野獸們,心中蠢蠢欲動的捕獵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