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梁看了她一會兒發現她並沒有什麼反常的地方,隻當她剛才隻是過了一會兒嘴癮,於是沒有放在心上,獨自走到沙發上坐下,視線望著雲薇那邊。但沒看多久就覺得十分礙眼,皺著眉頭移開視線,沉著臉獨自窩在沙發裡。雲薇坐在秦遇身邊,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隻偶爾起身回應來跟他們敬酒的人,台上的音樂響起,清豐大酒店的老總在上麵說的不亦樂乎,下麵該聊天,該寒暄的也一句不落。雲薇給秦遇的空酒杯裡續滿了酒,抬眼望了秦遇一眼,不動聲色地歎了口氣。秦遇還在因為雲薇剛才跟宋梁說的話耿耿於懷,但雲薇不想撒謊,隻能當做沒有發現他的不滿,畢竟那些話如果說給秦遇聽,他要是想追究起來,就不是一兩句話能夠解決的事情了。“真的隻是感謝他送我們過來而已,我跟他也是校友,總不可能見了麵一句話也不說。”雲薇將紅酒杯放在她麵前,再次解釋了一遍。秦遇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聽,隻是輕輕點了點頭,臉上冷淡的表情顯然是不信,畢竟在對麵觀望了那麼久,兩人之間聊天的表情儘收眼底,那麼嚴肅的表情,怎麼可能是寒暄。到雲薇明顯不願意再說下去,他也不想再追問,隻是對宋梁這個人越發的反感起來。“接下來就有請我們清豐的老朋友上台來為我們頒獎。”台上說的不亦樂乎的,老總忽然間說了這樣一句總結,語話音未落,便有一束光打到了秦遇身上。雲薇愣了一下,很快就反應過來,清豐老總口中說的老朋友指的就是秦遇,這束光打在人身上還是怪不舒服的,她不動聲色的往旁邊挪了挪。秦遇同樣皺著眉頭看她一眼,挪開了這麼遠的距離,生怕波及到她身上似的。“坐在這裡彆亂走。”秦遇款款起身,將西服的紐扣係上踩著這束光不緊不慢的往台上走。雲薇不由感歎,果然天生矚目的人,無論走到哪裡都會矚目,明明是清豐大酒店的慶典,但他三番兩次的提起秦遇,生怕今天到場的人忘了秦遇來過一樣。台上的秦遇拿著一張慶典提詞紙,一邊看一邊流利地往外讀,雖然很明顯隻是在照搬紙上的話,但從他嘴裡說出來卻自然的方法像臨場發揮似的。雲薇望著台上看了一會兒,搖了搖頭,端起桌上的白開水喝了一口,抬眼之間便看到雲清竹正朝她這邊走了過來。她隻看這一眼便皺了皺眉,雲清竹走路的姿勢有些不穩,明顯是喝醉了,隔著老遠都能看到他渾身發紅,一看就是喝了不少。她的視線從雲清竹臉上轉移到她手上,有些奇怪的看著她,雲清竹手上的酒杯裝了滿滿一杯的紅酒。正常來說不會有人這樣倒紅酒,這樣滿滿的一杯更讓雲薇覺得雲清竹已經喝醉了,正常人怎麼會把紅酒灌滿一整杯,連拿著都覺得費勁。 雖然知道她已經喝醉了但看她走路還算平穩,雲薇就坐在沙發上一動未動的等她走過來,但等她快走到麵前的時候,雲薇才覺得有些不對勁。雲清竹並不是整個人朝她走過來的,比她先過來的是她手中的那杯紅酒。那一刻雲薇才知道她為什麼會倒滿滿一杯的紅酒。半杯的紅酒潑到人身上,還不至於讓人一身狼狽。雲薇來不及閃躲,連忙用手擋在自己麵前,腦子裡的想法竟然是,雲清竹果然很恨她,清醒著不敢做的事情,喝醉酒了倒是為所欲為。結果並沒有她預料中的冰涼,更沒有意料中的狼狽,雲薇擋著臉愣了愣才抬頭看去,隻見一個巨大的陰影擋在她麵前。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他一身銀白色的西裝,身量挺拔,身高修長,將雲薇擋了個結結實實,那朝雲薇潑來的紅酒,不用想也知道是潑在了他的身上。雲薇連忙起身,等到這個高大的男人回過頭來時她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個宴會上的人物都不簡單,但是雲薇並不認識他。“謝謝。”雲薇先是愣了愣,反應過來後讓侍者拿了一條乾淨的毛巾過來,遞給這個男人說道,“一身白色的西裝,全都毀了”那男人轉過頭看著他麵容十分清秀,跟宋梁有種莫名的相似,都給人一種溫和的感覺,但明顯以前這個男人的氣息更加成熟一些,他接過雲薇拿來的毛巾笑著說:“一套西裝而已,沒有什麼關係的,你這麼美麗的小姐被紅酒潑一身,那才是暴殄天物。”他一邊笑著一邊把西裝外套脫了出來,隻穿著一身素淨的白色襯衫,轉過頭對侍者說的:“那位小姐喝醉了,麻煩您把她扶到休息區去,照看一下。”侍者接過他那件滿是紅色汙漬的外套,然後叫了另外一個侍者一起將好像喝得東倒西歪的雲清竹扶了過去。雲薇人眼望著麵色酡紅的雲清竹,微微皺了皺眉,明明剛才走過來的時候還好好的,現在倒是醉得不省人事了。“剛才還是多謝你了,那件西裝要不就由我帶回去讓你清洗乾淨,然後再還給你。”雲薇禮貌地朝那人說道。那男人微微笑著凝視了她一會兒輕聲道:“你不用在謝了,我已經說過了,隻是舉手之勞而已,再說你幫我把西裝拿回去也是交給乾洗店處理而已,就跟我帶回去自己處理,並沒有太大的區彆。”他這樣說雲薇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但除此之外雲薇也沒有想到更好的答謝方法,正在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時候,那男人已經開口道:“我叫宋朝,宋氏集團的。”男人朝她伸出了手,雲薇愣了好半天,才將這個名字跟形象中的人聯係起來,宋氏集團有兩位少爺,一位是宋梁,一位叫宋朝。宋梁一向樂於參加商業活動,所以在各大媒體或者業內很常見,但是宋氏的大少爺宋朝相比之下就低調多了,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的存在。這就不怪雲薇從來沒有見過他了,宋朝看她竟然出神了,笑容越發的深:“無名小輩,小姐沒聽說過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