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沒答應要投資這個節目。”文斯莉似笑非笑，坦然麵對眾人的目光。老高語重心長，“文總啊，這個項目非你不可啊。你看啊，你沒有作品，不是藝人，隻出鏡過一次，還是公司內部考核。但是話題量卻趕超頂流，粉絲破千萬。沒有任何一個藝人，在沒有作品，沒有出鏡，沒有自拍，渣博賬號從來都是廣告位的前提下，能粉絲破千萬。這麼多年，隻有文總你一個人做到了。你的話題度，連那些頂流都羨慕。頂流是靠粉絲撐場麵，出鏡未必能出圈，作品也未必能出圈。但是文總就不一樣，隻要有點新聞，保證次次出圈。一個節目，最重要的就是話題和出圈。文總自帶流量，隻要你肯參加，這節目無論從質量還是播放量話題度，妥了！出場費當然肯定給最高規格。”文斯莉喝茶，“我就知道不年不節，你請我喝茶肯定沒安好心。紅太陽主營業務是影視劇，公司的音樂業務都是為影視劇服務。綜藝這一塊，公司從未考慮過。”“文總啊，你要是不參加，這節目就完蛋了啊，根本沒資格同海洋衛視打擂台。你可是土星視頻的股東，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而且，說不定上了節目能發現好苗子，這也是為紅太陽的影視項目儲備人才。”其他幾位同行大佬，也都七嘴八舌。“隻要文總肯投資並出鏡當導師，投資算我一份。”“文總就是金字招牌，文總肯出鏡，我投兩千萬。”“我投一千萬。”“我投資……”得！這幫王八蛋今天肯賣老高麵子，出席茶話會，都是衝著文斯莉來的。文斯莉翻了個白眼，衝老高怒道：“你怎麼不出鏡？”老高又是尷尬又是委屈，“我做夢都想出鏡，賺綜藝通告費。關鍵是沒有觀眾願意看我這張臉啊。但凡我年輕十歲，顏值再高那麼一點，你們誰也彆攔著我，我肯定哭著吼著搶著出鏡。文總啊，觀眾就想看你。我們請專業公司做了調查，節目導師評委，網友最期待的人就是你。你的支持度一騎絕塵，那些影帝影後都沒你的號召力。因為，你是老板，不是藝人。你什麼都可以說，不怕得罪人，沒有限製。這年頭網友就想看沒有限製的網絡綜藝。”呸！用她拉流量，怎麼這麼無恥。“土星和燦燦樂簽合同了嗎？”“已經簽訂了合作意向書，隻等文總你點頭加盟，雙方就可以正式簽合同。國慶節後，開始錄製。先錄製三期節目，播放後看節目效果，隨時調整後續的錄製內容。文總，這個項目你可是關鍵啊。”老高一副哭兮兮的模樣。文斯莉似笑非笑，“老高你不厚道啊，用我的名頭先是欺騙燦燦樂同土星達成合作意向，然後又用燦燦樂騙我投資這個項目。你兩頭騙，就不怕翻船嗎？” “文總誤會了，這個項目絕對不存在任何欺騙。最多就是誇張了點，對，就是誇張了點。”文斯莉嗬嗬冷笑，“如果你沒拿我的名頭忽悠燦燦樂，燦燦樂會選擇同誰合作？他們一開始的合作目標是誰？”“天天視頻。燦燦樂同海洋衛視鬨翻後，首選合作方是天天視頻。我得到消息後，第一時間飛過去，親自同燦燦樂的總製片接觸。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可算是說服了燦燦樂，把天天視頻踢出局。”老高嘿嘿一笑，貌似還挺得意。能從老對手天天視頻手中搶走肥肉，這可是他的高光時刻。文斯莉問道：“天天視頻給燦燦樂開的什麼條件？”老高有點心虛，“價錢和檔期同我們土星差不多，但是天天視頻沒有文總。天天視頻打算拉幾個話題度比較高的導演演員做導師，我沒轍啊，直接祭出大殺器，那就是文總你。文總你不知道啊，你的名字秒殺所有大咖導演和演員。燦燦樂一聽文總肯出鏡，喜極而泣，哭著吼著要和我們土星視頻合作。文總，這個項目能不能成，全在你的一念之間。你也是土星的股東，你不能見死不救啊！”嚶嚶嚶……真是夠了。用腳趾頭都能猜到，老高和燦燦樂談判的時候，肯定是大言不慚，拍著胸脯保證文斯莉一定出鏡，就是一個電話的事情。現在呢，直接用上苦肉計。這不是兩頭騙是什麼？果然宴無好宴，茶無好茶。都是一群奸商。文斯莉揉揉眉心，“你彆告訴我，燦燦樂已經開始製作物料，隻等我這邊點頭簽合同就開始籌備節目拍攝。”老高越發心虛，眼神都有點飄忽。文斯莉眼睛一瞪，“難不成燦燦樂那邊已經開始籌備節目，敲定了參賽演員？”老高嘿嘿一笑，“參賽演員還沒完全敲定，但是參賽導師已經敲定了兩個人。”“不會又是打著我的名頭乾事？”“燦燦樂那邊，我乾涉不到啊。”老高還委屈上了。文斯莉：“……”她真想一刀子劈了老高，為了同天天視頻競爭，為了搶項目，那真是臉都不要了，能騙一個是一個，無所不用其極，已經突破了底線。她笑著問道：“要是我不投資，也不出鏡，你準備怎麼善後。”“把我賣了賠給燦燦樂，賠給公司。”老高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其他幾位老板全都笑出了聲。今天，他們都是工具人，捧場看戲，樂嗬嗬。項目能談成最好，談不成就當看了一出大戲。文斯莉冷笑一聲，“就你這一百多斤肥肉，倒貼都沒人要。”“是啊，我這身肥肉沒人買。項目要是談不成，我就隻能以死謝罪，滾出土星視頻，從此江湖路人。文總，你一人關係著土星下半年的業績，關係著大家的身家性命，你就發發慈悲救命啊。”“沒人逼著你坑蒙拐騙搶項目。我十分懷疑，土星過去那些項目，莫非你都是靠著一哭二鬨三上吊弄來的？”“文總真會開玩笑。過去那些項目，一聽是土星，隻要錢到位，合作都不是問題。可是，文總你不差錢，我實在是不知道拿什麼打動你，隻能一哭二鬨三上吊。”文斯莉喝茶不作聲。全場靜默。眾人心都懸著。文斯莉要是不點頭出鏡，這一把還能合作嗎？燦燦樂那邊，恐怕將老高碎屍萬段的心都有。老高左思右想，咬咬牙，說道：“文總，我們進行資源置換怎麼樣？土星手頭捏著好幾部待播劇，獨家版權，組織了看片會，大家一致認可劇爆的可能性很大。我做主，這幾部待播劇，土星不做獨家，分銷給紅太陽APP，怎麼樣？紅太陽APP也有影視劇場，上麵投放了一些影視劇，但是缺乏新劇目。土星分銷，同紅太陽APP結成戰略同盟，這是我最大的誠意。”文斯莉都不知道該說老高什麼才好，做人太精明太能計算。紅太陽APP那點可憐的流量，即便接受了分銷，同土星視頻一起播放電視劇，有也等於沒有。根本不會對土星的有任何影響，既分割不了土星的流量，也搶不到話題。一個視頻平台，想要走進大家的手機，想要獲取會員充值，需要大量精品內容，以及海量的宣傳費用。這些費用，每年百億計。投入成本太大，收獲未必能成正比。這也是為什麼，近些年，越來越少有新的視頻平台產生。反而是越來越多的中小視頻平台破產倒閉，或是被收購。視頻平台這一塊，已經被幾家巨頭壟斷。土星沈視頻能突出重圍活下來，全靠周致拉來的百億投資續了一波血。、否則，早就被人收購，或是選申請破產。紅太陽APP就掛在那裡，文斯莉暫時沒計劃投錢宣傳拉流量。哎……隻能說老高這人太能算計，難怪能土星視頻起死回生。就是，太招人討厭，主要是招文斯莉討厭。老高繼續發動攻勢，“下半年，土星的KPI能不能完成，全指望這檔綜藝。年底文總能不能分紅，也全都指望這檔綜藝。文總啊，身為股東，你可要救命啊。”呸！文斯莉翻了個白眼，“投錢給土星，這兩年我分過一分錢的紅利嗎？年年都是盈利再投入，一分錢沒見著，儘往裡麵貼錢。”“所以說，文總更應該鼎力支持公司這個項目，實現盈利分紅。”文斯莉真是是被老高的臭不要臉，胡攪蠻纏弄煩了。“你先把項目書給我看看，這個項目到底有沒有你說的那麼誇張，是不是真能賺錢。”“肯定能賺錢！我們已經接觸了好幾個廣告商，都願意掏大價錢做聯合冠名商。獨家冠名費我們開價兩億，都有廣告商接洽。”“誰啊？這冤大頭當的……”“宋氏集團。”老高說了個熟悉的名字。文斯莉：“……”她嘴角抽抽，宋二家是錢多到沒處花嗎？竟然花兩億買個獨家冠名商的名頭，毛病。“另外，還有一家調料品公司，也想競爭獨家冠名。”文斯莉一聽，頓時就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你說的調料品，難不成是郭昌敏的百味食品公司？”“文總也認識郭昌敏？緣分啊！”緣分個屁！好你個老高，儘逮著她一個人的羊毛薅。還有郭昌敏這王八蛋，錢多了沒處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