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你要什麼我都給你(1 / 1)

他莫不是以為她是哪家的千金吧?江知暖有些苦澀的想,她隻是一個小小的生活助理,對自己的雇主愛戀許久,曾經抱著許多陰暗的想法,哪怕見識過他是如何寵愛自己的女朋友的,她仍然沒有放棄。她這樣陰暗卑微的人,上天怎麼可能派陽光明媚的天使來拯救?可是人都是自私的,尤其她這樣一直生存在最底層的人,好不容易才小心翼翼活到如今這個人模人樣的地步。喜歡季青臨,可是看著他和慕好好恩恩愛愛,她其實也沒有嫉恨過,因為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擺得正自己的地位。如果不是陸學凱的出現,江知暖一直以為自己是非常喜歡季青臨的,可當有了另一個不錯的退路,她卻發現自己輕易就動搖了。季青臨離她太遠了,遠到她連嫉恨都不敢升起,她嘗試過,也努力過,可是現在希望渺茫,她看不見未來在哪裡。而陸學凱不一樣,和季青臨比起來,他簡單到近乎通透,這些年所學察言觀色的本事,讓江知暖在看人這方麵頗有小成。她能清楚的意識到,以她如今的段位,有一半以上的幾率,可以讓陸學凱娶她。如果在車上,慕好好沒有拒絕她,她是不會動搖的……江知暖卑劣的為自己辯解,她不是慕好好,出生就含著金湯勺,她從小到大都在為生計奔波。會喜歡季青臨,大概也是因為他為她提供了一份高薪又相對輕鬆的工作,在他身上,她第一次見識到了什麼是豪門,什麼是差距。她會喜歡季青臨真的太意料之中了,也許這樣的喜歡從一開始就不純粹,她愛的,隻是季青臨能提供給她的優渥生活。所以她不介意怎麼樣的開始,也不介意他那麼寵愛慕好好,甚至陰暗的想過,隻要能有她的一席之地,她願意一直在暗地裡服伺他。一開始,江知暖還自我感動過,覺得她愛得濃烈又卑微,可是陸學凱的出現,才讓她意識到,她愛得膚淺又表麵,輕易就動搖,輕易就放棄。陸學凱的名片被越捏越緊,羞恥心讓江知暖雙腿如同灌了鉛,連挪動都挪動不了。仿佛她這一走,就是背叛。背叛自己多年的喜歡,背叛季青臨這些年對她的照拂。她茫茫然的,不知今夕是何夕。夜色漸濃,她站在原地,雙腿漸漸麻木。某個時刻,她福至心靈,抬眸看向角落裡的豪車,車子已經不再晃動,車門被打開,襯衫淩亂的季青臨抱著昏睡的姑娘下車。他的外套嚴嚴實實的將慕好好罩住,江知暖看不清季青臨此刻的表情,但他卻好像感應她的窺視,驀然側眸朝她看過來,狹長眼眸裡的光銳利如刀。江知暖心頭重重一跳,整個人幾乎靈魂出竅。 他知道了!毫無預兆的,這樣的念頭湧入腦海,叫人心悸慌亂——季青臨一定知道她暗藏多年的心思了!男人的視線一觸即離,整個過程持續不到兩秒,他就轉開視線,抱著懷中的姑娘上去駕駛室,驅車離開。江知暖卻冷汗淋漓,差點站不穩。她再次看向已經皺得不像樣的名片,不知道為什麼,心底卻漸漸鬆了口氣……季青臨知道了,她就不能繼續呆在他身邊工作,那麼,選擇陸學凱,就不是她的錯了,對不對……人總是需要生活的,她不可能抱著一份期盼過下去,她隻是一個俗人,總要為自己謀出路。~~今晚注定是個不眠夜。被抱回季宅的時候,慕好好其實已經醒了,但她寧願自己沒醒。剛開了葷的肉文男主簡直欲壑難填,尤其是季青臨身上藥性好像還沒有完全清除,神智不是很清楚的情況下。她完全沒有餘力掙紮,被鉗製得死死,到最後連哭得聲音完全沙啞。天將亮的時候,她甚至生出自己會死在這裡的感覺來。直到季青臨停下來,抱著她,在她額前親吻著說對不起的時候,她以為乾涸的眼角才再次濕潤。可是身上好疼啊,疼得她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她抽噎著陷入昏睡,根本沒有力氣再去想接下去要怎麼辦。然後她又發燒了。燒得整個人全身泛起了紅,映著被他忘情之下弄得青紫斑駁的一片,看上去像是被人虐待得狠了,可憐極了。以前無往不利的退燒藥吃了好幾片,她的燒卻完全沒退,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憔悴了下去。第二天,季青臨讓醫生過來給她打針,慕好好已經燒迷糊了,但針尖刺破皮膚的時候,她卻瑟縮了下,無聲說了句什麼。季青臨握住她的手,湊過去摸了摸她燙得嚇人的臉,向來不苟言笑的男人,如同哄孩童般低聲哄她:“好好乖,打完針就好了。”小姑娘睜開霧蒙蒙的眼睛,裡麵毫無焦距,還沒說話,她眼淚就啪嗒啪嗒往下掉,她說:“……疼。”季青臨聽見了,沉默了幾秒鐘,他俯身在她額頭親了親:“病好了就不疼了,好好乖,勇敢一點。”慕好好終於看清眼前的人是誰,她喊他:“季青臨。”“我在。”他說。“我喊你你沒應我……”她控訴:“你還弄得我很疼,我哭著求你你都不理我。”她帶著哭腔,聲音還沙啞,看上去小小一隻,可憐巴巴。季青臨心都快化了,與她額頭相抵:“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他在她唇瓣親了親:“以後我不這樣了,好好,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慕好好神智還不是特彆清醒,有的全是昏睡前的執念,發泄一通,她慢慢平靜下來,然後眼皮越來越重,直到逐漸闔上。她呢喃著喊:“我要回家……”季青臨沒說話,隻是伸手在她發間一下一下的撫,直到確定她睡著,他才低聲開口:“好好,我什麼都能給你,命也可以。”——但是回家不行。隻要他在,就不可能放她回家。他就是這樣自私自利的一個人,無所謂現實或者虛幻,隻要她在的地方,就是他為之拚搏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