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沁，你怎麼了沁沁？”慕好好趕緊拉住她的手。向來麵容清秀，笑容甜美的楚沁此刻卻死死咬著下唇，仿佛沒聽見好友的叫喊，緩慢卻堅定的步朝巷子深處走過去。她身體繃到極致，甚至都在發抖，眼神複雜得慕好好都解讀不出來。慕好好不敢讓她就這麼過去，可又拉不住她，巷子裡男人的慘叫聲越來越虛弱，可叫罵怒踢聲卻依舊在持續。慕好好咬牙，快速給哥哥打電話，把地址和情況說了一遍，叫他喊幾個人過來，而後掛斷電話，跑上去緊緊牽住楚沁的手。慕崇來的公司距離這裡並不遠，加快速度，或者直接從最近部門調人過來，十分鐘綽綽有餘。她心下略安，跟著楚沁，一直走到儘頭拐角。楚沁腳步不停，似乎想直接走出去，慕好好強行將她拉到牆根，聲音壓到最低：“沁沁，彆暴露，說不定有危險的。”好在楚沁並沒有完全失去理智，一開始的情緒洶湧之後，她漸漸平靜下來，知道自己剛才的舉動可能嚇到慕好好了。她握緊好友的手，同樣低聲說話：“謝謝你，好好，我沒事。”她語氣一頓，深吸一口氣，接著道：“我就是……聽見了一個熟人的聲音，想確定下。”這話說得有些艱難，但她很快揚起笑臉：“好好，你先回去吧，今天不能陪你逛街了。”慕好好怎麼可能放任這種狀態的楚沁自己一個人，她拉緊她的手：“我們一起回去。”楚沁搖了搖頭，視線落在拐角之外，明明什麼都看不見，可她卻像閱儘千帆，眼底恨意與痛快交織。良久，她笑道：“我要親眼看到那個人活得不好，他越狼狽，我就越開心，能在我麵前被人打死就最好了。”慕好好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最後隻越發牽住她的手：“我陪你。”楚沁嗯了聲，伸手抹掉眼眶裡懸而未掉的淚。她走到慕好好前麵，在拐角處探出視線，朝依然叫罵踢打聲不斷的巷子裡看過去。視線裡，和想象中的畫麵完全一樣，一群打手正對著一個灰撲撲的中年男人大打出手，拳拳到肉，直達心肺。男人這會兒已經出氣多進氣少，連哀嚎都沒力氣了，更何況掙紮。地上一片狼藉，還有血跡交雜。最裡麵站著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打扮得富貴堂皇。麵容一般，卻紅光滿麵略泛油膩，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眼見著地上如死魚一樣的男人快不行了，他才打了個手勢，讓人停下來。得已喘息，被揍的男人匍匐掙紮著朝富貴爬過去，咳嗽一聲，嘴角有血沫流下。他卑微到極致，忍著渾身的疼爬到富貴男人腳邊，抓著他的褲腿，氣若遊絲：“楊哥……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真的，真的能翻本的……” 楊哥冷笑，一腳將他踹了個驢打滾，鞋底踩著他的臉，語氣裡是耐心告罄之後的狠厲：“少給老子來這套！你們這些垃圾玩意兒說的話老子聽夠了！”“要不是你女兒長得合爺的胃口，你以為你能活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