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一眾水行宗弟子在水嵐的示意下紛紛四散退走,心瑤萬分不情願的隨著水嵐緊跟著眾人離開,薑嗣對著站在幾位黑衣老者後方的金玉宇多看了幾眼,然後也跟著大長老退出玄冰大殿。待得眾人走後,擁擠的大殿霎時有些寂寥,金破蒼目光閃爍不定的望著一臉陰沉的水芙蓉,淡淡道:“你就這麼有把握拿到白虎令?萬一那水靈心死活都不肯把白虎令交給你,難道我們就要這樣一直等下去嗎?我們宗主可是沒有這份耐心啊!”“哼,用不著你提醒我,這一點我早就考慮好了,你以為我真的就局限於一道破令牌?哼哼!”水芙蓉一臉陰沉的笑容,有些不滿的對著金破蒼冷道。“那你準備~~~~~?”金破蒼聞言一怔,旋即似乎想到什麼,道:“你準備等眾人散去之後在動手?”水芙蓉嘴角露出陰謀的笑意,半響才答道:“白虎令還是要想辦法得到的,畢竟那是我水行宗宗主的象征,不過,咱們結盟之事,肯定不能被一枚令牌束縛,我答應她們隻不過是掩人耳目,今夜,我們就可以放手的去掃除障礙。”“哦,如此說來,是老夫多嘴了,嗬嗬。”金破蒼不知所謂的笑著,眼中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喜色。就在水芙蓉放出狠話的時候,站在後方的一名臉上有著一道刀疤的中年女子,身體不經意的顫抖了下,但是馬上就恢複正常。兩人又約定了一番今夜行事的具體時間和計劃,然後在放肆的大笑聲中,結束了代號為‘斬首行動’的計劃會談。幽泉居,大長老水嵐臉色嚴肅的端坐在一張簡陋的竹椅上,微皺的眉頭顯示著此刻正緊張的思索。心瑤悶悶的坐在薑嗣身旁的一張竹椅上,想要說話,但是看到大長老神色,似乎欲言又止,最後隻是咬著銀牙,一個勁的直跺腳。薑嗣到是一副無所謂的神態,不過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卻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雖然說這是水行宗的家務事,而他此行隻是為了解決水千柔的事情,根本犯不著卷入水行宗的內部爭鬥中去,但是水千柔的事情很顯然和這件事有莫大的乾係,要想知道水千柔為何下毒謀害心瑤,那麼就必須從這件事情上入手,何況薑嗣冥冥中似乎對心瑤很是放不下,那是一種源於靈魂深處的不舍,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根本不知道是為了什麼會對已經確認了陌路之人的心瑤牽腸掛肚。傑軻等人也都明白事態的嚴重性,也是暗暗思索著應對之策,沒有空在去煩薑嗣,倒是月兒,自從心瑤解開麵紗露出那副絕世容顏後,就不停的拿自己和心瑤對比,似乎擔心自己沒有心瑤漂亮,害怕薑嗣會不會移情彆戀呢?其實月兒和心瑤的美,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美,一種是天真靈活,一種是坦誠率直,雖然月兒的身段沒有心瑤那般舉手投足間都有著一種渾然天成的風韻,那也隻是由於年齡太小的緣故,但是月兒在皇宮中培養出來的貴族禮儀,還有那種身為公主的高貴典雅,卻是心瑤不具備的,兩人之間實在是各有千秋。 麵對著金行宗副宗主金破蒼的到來,令大長老水嵐很是頭痛,如果真要和水芙蓉撕破臉皮,那結果必然是自殺殘殺,不管哪一方勝利都會讓水行宗實力大減,令親者痛仇者快,可是派出去的人,卻遲遲沒有回報出水芙蓉前去尋找白虎令的消息,這樣水嵐唯一的一個找到水靈心的機會都沒有了,一時間真是無計可施。而薑嗣也是思前想後,根據目前水行宗狀況,著實想不出什麼辦法,整整一天,幽泉居中的幾人除了胡亂吃些午飯外,就一直埋頭苦思,簡陋的房中彌漫著壓抑的氣氛,隻留下不知道苦惱為何物的小貓和大寶的‘呼嚕呼嚕’打呼聲。昏黃的日光從正當空一直緩緩的落下,直到斜斜的掛在冰雪神山的山巔上,放眼望去滿目都是皚皚的銀白,一絲從遠方飄過的烏雲把冰雪神山籠罩出一絲陰霾。就在太陽落山之際,眾人苦苦思索之時,一道白衣身影踉蹌著,突然闖進幽泉居的簡陋籬笆門,人還未至,‘哇’的一聲,先吐出一口鮮血。房間眾人一起抬頭,一直閒不住的心瑤已經一馬當先的衝了出去,兩步就到了白衣人身邊,伸手扶住白衣人即將摔倒的身體。“七長老,怎麼是你?”待看清來人麵目時,心瑤錯愕的大聲驚呼。這人正是跟隨在水芙蓉身邊的四位水行宗長老之一的七長老,水晶。身後,薑嗣等人也聞聲掠來,望著一身血跡斑斑的七長老,心中也是驚詫莫名,這七長老是屬於大祭司一派的人,為何會落得這般境地?難不成是水芙蓉和金破蒼一言不合,打起來了?在心瑤的攙扶下,七長老狼狽的抬起頭來,目光掃視一周,最後定格在一臉沉思的大長老麵上,艱難的道:“大,長老,水芙蓉今夜會來加害你們,你們,,一定要小心。。”隻是說出這幾個字,已經好像是用儘了全身力氣,七長老又是吐了兩大口鮮血,整個人更是虛弱不堪,似乎下一刻就要斷氣。大長老微微一愣,馬上反應過來,急忙從懷中掏出一粒綠色散發著濃鬱香味的丹藥,搶上前去,送進水晶嘴裡,然後一隻手一個勁的拍撫其後背,幫助氣血循環。“什麼?”心瑤一驚,馬上望向一臉深沉的大長老。大長老沒有說話,隻是一個勁的拍撫水晶後背,儘量讓其氣血順暢些。經過丹藥的作用,水晶的臉色漸漸恢複一絲紅潤,說話仿佛也有些氣力,抬起頭忽然像是又想到什麼,輕咳兩聲,又急道:“宗主,宗主有危險,快去救她,”這一說話,馬上又吐出一口鮮血,顯然又牽動傷勢,不過水晶依舊掙紮著說下去:“水芙蓉和金破蒼商議,就在今夜,先殺宗主,後除大長老你,我聽到他們密謀,冒死前去救援宗主,不料,被水芙蓉察覺,將我打成重傷,你,你快去救宗主~~~?”“宗主在什麼地方?”水嵐聽到宗主有危險,終於變了臉色,沉聲問道。“在,在水靈洞天,被水芙蓉困在九天玄冰大陣。。”水晶勉力說完,然後再也支持不住,暈倒過去。水嵐神色一緊,右手急忙伸出,一道渾厚的水行靈力緩緩渡入水晶體內,暫時壓製住水晶的傷勢。心瑤已經從最初的震驚變成恐慌了,此刻聽聞最敬愛的師傅出事,心中慌亂,頓時沒了主見,悲聲大叫道:“大長老,快,快想辦法救師傅啊!”水嵐招來兩名弟子,將暈倒的水晶扶進屋內,然後淡淡麵對著暴走邊緣的心瑤,緩緩道:“水靈洞天乃是我派重地,一般人不可擅自進入,而那九天玄冰陣更是威力奇大,我們未必就能破的了,必須要準備好才能前往,務必要一次成功,否則打草驚蛇反而使宗主陷入危難。”說到這裡頓了頓,又道:“特彆是那九天玄冰陣,必須要找到破陣之法。”心瑤一聽,頓時大急,帶著哭腔道:“那該怎麼辦啊?我曾經聽師傅說起過,那九天玄冰大陣是從上古之時,就流傳下來的奇陣,裡麵更是包含著先天葵水精華,現在眼看著就天黑,這麼短的時間我們要去哪裡尋找到破陣之法?”水嵐歎息一聲,沉默不語,顯然她也無可奈何。看著心瑤一臉痛苦之色,薑嗣心中沒來由的一疼,突然生出一種很想代替她去承受這種痛苦的感覺,隻是不知道自己那神秘的天地元氣,能否化解的了那所謂的先天葵水精華。這時,因為水行宗有天劍之境的強者存在而一直不敢開口說話的劍靈,突然出聲道:“娃娃,那先天葵水精華對彆人來說是噩夢般的存在,但是對你卻是一種莫大的機緣,那九天玄冰陣雖然玄奧,卻是難不倒你。”“真的?”薑嗣一喜,不確定的問道。“廢話,我老人家什麼時間騙過你。”劍靈對薑嗣的懷疑態度很是不滿。薑嗣心中大喜,不理會劍靈的抱怨,急急的開口道:“大長老,我也許能夠破解那九天玄冰陣,不過,,,”突然,薑嗣心頭湧起一個疑問。“什麼?”聞言,水嵐驚喜的望著薑嗣,也顧不上剛剛發覺劍靈的存在,根本沒注意薑嗣後麵的疑問,眾人也都驚愕的看著他。“你說的是真的?”心瑤驚喜的問道。“不錯,我對陣法有過一些研究,那九天玄冰陣也是我以前研習過的陣法之一。就是不知道這消息是否可靠?畢竟那七長老是水芙蓉身邊的人,萬一她來個苦肉計什麼的,故意引咱們去那什麼水靈洞天,豈不是正好把咱們一鍋端?”薑嗣給自己能夠破解陣法找了個合適的借口,然後終是說出了自己心中凸顯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