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休你 沒商量(1 / 1)

劍破蒼穹 豬爬樹 2238 字 4天前

偌大的帝皇城古老而滄桑,如同恒古就矗立在那裡。帝皇城的街道上人來人往川流不息,一座破爛的石橋每個走過的人都會罵一句:“操,都破成這樣了還不修。”卻沒人看見橋頭一位瘦弱得老人正顫抖著雙手,一塊一塊的填補著那坑坑窪窪的橋麵。但是偶爾從帝宮傳出哪位帝國朝廷的重臣,因為夜宿娼妓院而被免職,就如風一般的迅速傳遍整個帝都。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現實,當你春風得意的時候,所有人都會對你恭維之至,但是如果你是一個被世人公認的廢物,那麼所有人都會對你嗤之以鼻。沒有人會可憐一個弱者,隻有強者才會受人尊重。薑府大廳內,薑忠沉默的坐在大廳中央,薑嗣坐在左側席位。兩人都是麵無表情,不過從兩人不斷敲動的手指看的出似乎在期待著什麼。“老爺,外麵來了青木宗的人說要見老爺。”老管家薑田進廳稟報。薑家父子俱都眼神一淩。“讓他們進來吧。”薑忠道。一會一名老者帶著一男一女來到大廳內。老者一拱手:“老朽木棃見過忠勇侯。”身後那一男一女也隨著老者一躬身。老者態度很是謙恭,可能是感覺自己所為之事心中有愧吧。那老者身後的年輕男子到是不覺得有什麼,一副傲然之色。薑嗣默默打量著三人,那老者相貌普通,一身氣息內斂,雙手空空,站在那裡給人如同一片森林般蔥鬱的感覺,顯然是修煉木行功法的,不帶凡兵說明已經凝煉出了劍魂真身,隻有到達人劍之境才會凝煉出劍魂真身。薑嗣看向老者胸前五把銀色小劍九顆銀星的標誌,不由倒吸一口冷氣,這人竟是一名九品巔峰的劍王強者。軒轅大陸上隻要能修煉就算是一名劍士,一柄銀色小劍代表一個級彆,一顆銀星則表示一品,以此類推五柄銀色小劍,九顆銀星,則是一名九品劍王。那後麵一臉倨傲的青年,顯然是長時間身處高位養成的習氣,長相倒是頗為俊俏,約莫有十五六歲,手持一柄青色長劍。看他胸口掛著一柄銀色小劍兩顆銀星,赫然便是一名二品劍客。果然是一代宗門培養的對象,不是尋常王侯可比的。那鎮國侯之子文廷章在帝都也是排的上前十名的,才不過一名八品劍士,況且從劍士到劍客還有著不小的難度。那女子長的倒是堪稱絕色,一頭烏黑長發飄逸的披在肩上,身材凹凸有致,雙腿修長,腰身纖細,瓜子臉上掛著一雙彎彎的柳葉眉,一張櫻桃小口為她更增添了幾分嬌俏玲瓏之感。身上的翠綠色衣裙上掛著九顆銀星,顯然是一名九品巔峰劍士。以他一個將軍之女能修煉到這種地步,顯然天賦絕佳,能請動青木宗這個龐然大物,估計不光是因為這個青木宗的少宗主的緣故,多半是木嘯天看中了她的修煉天賦。 薑忠一揮手,道:“請座。”三人與薑嗣對麵而座。三人並不知道薑家已經知道了他們來的目的,而薑忠也不會傻到自己說出來,儘與那老者交談些無關緊要的話。無非是你們青木宗下雨了嗎?哦,下了。那下雨沒事吧?我們帝都也下雨了。沒事,下雨就讓它下吧。一旁的青年顯然對這些無關緊要的對白有些焦躁,用腳輕輕的碰了下老者。老者稍稍整理了下思緒,輕咳一聲,有些難以啟齒的道:“薑侯爺,其實我們這次來是有事相商?”頓了頓然後指了指旁邊少女道:“不知道薑侯爺可否還記得她?”那少女起身向薑忠行了一禮:“薑伯父,家父十分掛念你,讓我代他向您問好。”薑忠佯裝不知,疑惑道:“不知令尊是哪位?”“家父,平北大將軍韓闖啊。”薑忠恍然道:“哦,原來是紫玲侄女啊,我上次最後一次到你家那時你才六歲吧,一轉眼都長這麼大了,真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難怪連我都認不出來了,彆怪我這個老糊塗啊。”薑嗣在一旁啞然,沒想到父親裝傻的本事真有一套。“哪裡,薑伯父正當壯年,正是大展宏圖的時候,怎麼會老呢?”少女對這事顯然難以啟齒,說完輕輕碰了下身旁的木棃。木棃鄭重道:“薑侯爺,這次的事情正是為了這個丫頭而來,這丫頭兩年前被宗主收為關門弟子,修為不夠恐怕不能隨意婚配,臨走時宗主還特彆交代過,希望薑侯爺能夠解除這丫頭與令公子的婚約。我青木宗定有重謝,聽說大公子快要破入人劍之境,特送上一枚‘凝劍丹’請侯爺收下。”‘凝劍丹’乃是大陸上極為稀少的煉丹師煉製的,而要成為一名煉丹師,必須是火木雙行之體,並且還要有足夠強大的精神力量。所以要成為一名煉丹師,這些先天條件極為苛刻,這就造成了大陸煉丹師的珍貴。修者到了禦劍之境巔峰,也就是九品劍俠,想要破入人劍之境成就劍師之位,就需要凝煉出劍魂真身。而十個人之中能夠順利一次性凝煉出劍魂真身的人恐怕隻有二個,一旦失敗就會耗儘全身真氣,修為從九品巔峰下降到八品。而‘凝劍丹’的作用就是能夠讓修者在凝煉劍魂真身的時候成功率高上百分之五十,如果是有品級極高的煉丹師煉出的‘凝劍丹’,那效果就會達到百分之百。修者本就是逆天而行,每一個品級之間就是一道分水嶺,而每一個境界之間更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塹,有的人甚至一輩子都難跨過這個界限,可想而知這‘凝劍丹’有多麼的珍貴。像薑家這普通的王侯之家想要尋到一枚‘凝劍丹’估計還是有價無市,也就一些有煉丹師依附的大宗派才能隨手拿的出這‘凝劍丹’。薑忠倒吸一口冷氣,這青木宗果真是財大氣粗。但是事關薑家顏麵,薑忠怎麼可能會動心。雖然事先與薑嗣商量好,但是此刻親身經曆仍然忍不住的怒發衝冠。薑忠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低沉著聲音道:“好,好,好。紫玲你現在是青木宗的高徒,我家小嗣是配不上你。不過這件事情我不會插手,你們去問小嗣吧,他的話就是我的意思。”韓紫玲道:“薑伯父...”“不要叫我伯父了,你們年輕人自己的事情,你們自己解決。”薑忠態度強硬。木棃心中有些嘀咕:曆來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看薑忠這態度不像做作,倒是真的把這事情交給自己兒子決斷了。木棃轉身,本想說幾句客套話恭維薑嗣一下,但是看著薑嗣竟然想不出有什麼讚美之詞可以用在他身上。心中鄙夷道: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當下也不想再與薑嗣廢話,直接了當道:“不知薑公子意下如何?”薑嗣聞言,連看都不看木棃一眼。站起來走到薑忠身前三尺處,雙目含淚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多謝父親成全!孩兒不孝讓父親受辱,讓薑家蒙羞。但是請父親相信孩兒,今日之事,來日定讓他們追悔莫及。”木棃聞言心中一驚,這真是那個眾人口中的廢物嗎?緊緊憑這一句話所透出的心誌之堅韌,在同輩中就少有人能及。希望他一直廢物下去,要不然今天他所說的話恐怕真的會實現。薑嗣轉身,冰冷的看著韓紫玲,絲毫不把她傲人的姿色放在眼裡道:“婚姻大事,向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今日之事,你是否經過你父親首肯?”韓紫玲微驚,這個一向以好色成性名聞帝都的廢物竟然無視與她。平素對自己容貌極為自負的她,竟然被一個好色成性的廢物無視。心中惱怒:“沒有。”“那麼,我不會答應!這樁婚約本就是兩位老人家定下的,你可以不尊重你父親的意願,但是我不能。”薑嗣冰冷的說道。韓紫玲心中本來就對薑嗣鄙夷至極,今日竟然又被他無視頗為自負的容貌,心中早就不悅。聽到薑嗣又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賴婚,而後又以一個不尊長輩的罪名扣在頭上,不由得惱羞成怒。“我自己的終身大事,我自己做主。即便是我父親也會同意,你一個廢物有什麼資格和我這樣說話。”“哦,說來說去,還是因為我是一個不能修煉的廢物啊!嗬嗬,如果我現在是一名劍客,你是不是就不會和我解除婚約了?”薑嗣嘲諷的說道。“哼哼,那你也的先有這個本事。”韓紫玲不屑的道。“放心,向你這樣不尊三綱五常,不守三從四德的女子,我薑嗣還不敢要呢。”韓紫玲怒極:“那你為何還賴著不肯解除婚約!”薑嗣說完看都不看她一眼,徑直走到書桌旁,奮筆疾書。片刻,薑嗣走回座位,路過韓紫玲身旁,一紙休書丟在桌子上。“不解除婚約,因為你沒那資格。今日,我薑嗣還你自由,休你出薑家。”韓紫玲看完,氣的差點暈倒,手指顫抖的指著薑嗣:“你,你一個廢物,憑什麼...”“背著長輩私自行事,是為不忠。不尊長輩忤逆父親意願,是為不孝。在彆人落魄之時行雪上加霜之事,是為不仁。不顧薑韓兩家世交按自己心意隨便行事,是為不義。在彆人眼裡或許你是一個寶,但是在我眼裡你就是一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花瓶。我薑嗣雖然廢物,至少還知忠孝,怎敢與你這種人為伍。”薑嗣怒目圓睜,渾身散發著一股凜然氣勢。廳中諸人心中暗驚。薑忠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兒子竟然還有這等強勢一麵,心中恨不得出聲叫好。木棃更加驚詫,看來傳言有誤,這那是一個廢物能說出的話。韓紫玲更是粹不及防,被薑嗣氣勢震懾,直接被喝退兩步。待得回過神來頓時怒不可止,長劍應聲出鞘,直指薑嗣。廳上薑忠冷哼一聲,瞬間一股淩厲的威壓布滿房間。木棃心中大驚:‘劍勢’,借助大地之力所發出的氣勢威壓。竟然是地劍之境,劍皇強者。木棃趕緊喝住身旁的韓紫玲,用手扶住了臉色蒼白的兩人,一股真元緩緩輸進兩人體內。修者每個境界的提升難如登天,但是一旦提升,每個境界的差彆也會猶如天地。由禦劍之境提升到人劍之境,須凝煉出劍魂真身,體內真氣轉化為真元。而由人劍之境提升到地劍之境則需要與大地契合,體內真元通過大地之力凝煉出劍元。這時就可以禦使大地之力,所以每個境界之間想要跨級作戰簡直是不可能的。威壓來的快去的也快,得到木棃相助的二人慢慢恢複了正常。韓紫玲不是傻子,知道自己的過激行為引得這位忠勇侯動了真怒。當下收回長劍,對著薑忠躬身道:“薑伯父見諒,紫玲一時情急,還望薑伯父恕罪。”薑忠冷漠的道:“我說過了,不要在叫我伯父。”一旁一直鼻孔朝天的俊俏的有些妖異的青年,上前擋在了韓紫玲身前。罕見的一臉鄭重之色,挑釁的眼神看著薑嗣道:“你也不必如此羞辱紫玲,你也知道大陸向來以實力為尊,沒有哪個少女希望嫁給一個廢物。如果你真的這麼要麵子,那麼就用實力來贏得彆人尊重。”聲音驀然提高:“在你二十歲之時,如果你能將我木華錦打敗,那麼我等便為今日之事向你道歉。但是如果你敗了,就要正式解除婚約,不知道你敢不敢答應。”薑嗣心中怒極,這木華錦不可謂不毒,明知道自己不能修煉,卻故意提出這個方法激將。如若不答應,則就顯得他們有理,自己是在賴婚了,但是如若答應四年之後也是一個必敗之局,這方法聽著光明正大其實就是欺負薑嗣不能修煉。薑忠聽罷眉頭微皺,木棃和韓紫玲聽完,心中暗喜,這方法可以說是無懈可擊。薑嗣心中在冷笑,正當眾人以為薑嗣不會答應的時候,薑嗣朗聲道:“好,今日當著我父親的麵作證。四年之後,我定會去青木宗討教。不過現在先送你們一句話,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欺人者,人亦欺之。”言罷,不等三人說話,叫道:“管家,送客。”薑忠忽然道:“慢著。”三人聞言,轉頭看著薑忠。木棃道:“怎麼,難道薑侯爺想反悔嗎?”薑忠冷哼:“把‘凝劍丹’帶走。”木棃憤憤的收起這在外人麵前貴重無比的‘凝劍丹’,三人此刻也不知是什麼心情的走出薑家。待得幾人走以後,薑忠不太確定的問道:“你真的準備上青木宗?”薑嗣答道:“是,父親。”“實在不行,四年之後我派人直接解除婚約,絕對不能讓你在去冒險。”薑嗣心中甚是感動,父親為了他可以置薑家顏麵於不顧。當下堅定的道:“父親放心,薑嗣心中有數,不會去冒險的。”薑嗣雙眼精光閃動,仿佛透過重重天地看到遙遠的青木宗。薑忠看到薑嗣渾身散發著強大的自信,心中稍寬,但是仍然不太相信奇跡會發生。搖搖頭心中暗想:大不了到時直接去解除婚約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