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漪頓生喜悅,抬眸四下張望,很快就找到了站在片場外麵的陸湛北,抬腳朝他的方向走去,走了兩步想起還沒和秦魏東打招呼,回頭,不好意思的看著他說:“秦老師,我……”秦魏東很理解的點點頭,“你去吧。”童漪在片場大家的注視下如一隻快樂的小鳥般來到陸湛北麵前,見他張開雙臂,隻猶豫了一瞬,便毫無避諱的抱住了他,“你來怎麼也不提前和我打聲招呼?”陸湛北攬著童漪盈盈一握的細腰,視線不動聲色從秦魏東那邊收回,“想給你一個驚喜。”童漪放開陸湛北,喜悅的目光落在這個讓她日夜思念的男人麵上,“你做到了。”陸湛北視線掃了一圈周圍綠蔥蔥的樹林,又看了一眼風餐露宿的童漪,“辛不辛苦?”“不辛苦,這是我的工作。”童漪牽著陸湛北朝自己的臨時休息室走,“最近都是外景,你看我是不是曬黑了?”陸湛北目光一直落在童漪化著精致妝容的臉上,她很適合古裝造型,長發及腰,一襲水藍色古裝紗裙,讓她整個人充滿了仙氣,眉間還有一顆花形標誌,彆致又透著點妖媚,“很漂亮。”被心上人誇讚,童漪眉梢眼角都透著愉悅,“我又沒問你這個。”兩人剛進入臨時休息室,陸湛北就將童漪抵在門上吻了起來。童漪也沒有矯情,摟著他的脖子熱情回應。一個多月沒見,實在是想念得緊。一個冗長的熱吻結束,童漪靠在門板上氣喘籲籲,“你來得不巧,我今天白天一天都有戲,晚上才能陪你,你在這裡待多久?”“晚上七點的飛機回海城。”童漪仿佛被人兜頭澆了一盆冷水,心中的喜悅瞬間散儘,小臉耷拉了下來,“一晚都不待嗎?”“嗯。”童漪推開陸湛北,不高興了,“那你還不如不來。”陸湛北看了童漪幾秒,伸手就要去拉門。童漪忙將身子往門把手那邊移了移,“你乾嘛?”“回去。”“不是七點的飛機嗎?現在還沒到中午。”“你不歡迎我。”“……沒有,我剛就是隨口一說,誰讓你來去這麼匆忙的。”陸湛北轉身在椅子上坐下。童漪倒了一杯水給他,拉了把椅子在他身旁坐下,直到此時她才意識到一個問題,好像陸湛北從見到她開始一直都沒笑,“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沒有。”陸湛北目光打量著房間,沒看童漪。休息室明顯是臨時搭建的,陳設很簡單,兩把椅子,一個小桌子,一個梳妝台,一張床。童漪看了陸湛北幾秒,然後拉住他的手,“導演隻讓休息十分鐘,我馬上就要去拍戲了,你在這裡等我,我休息就過來找你。”陸湛北目光無意中從童漪手上掃過,看見她空空的無名指,本就蹙著的眉頭,擰得更緊了,他抓起她的手,“戒指呢?” “拿掉了。”童漪見陸湛北的神情轉瞬陰沉下來,忙解釋,“我拍的是仙俠劇,古裝,鑽戒是21世紀的產物,背景不允許,戴著鑽戒拍仙俠劇,會不倫不類的。”見陸湛北臉色稍微緩和了些許,她繼續說:“我隻是拍戲的時候拿下來,下班了馬上就戴上了,不信你問周雲。”剛好這時有人敲門,緊接著周雲的聲音響了起來,“小童姐,導演說吃了午飯後下午一點再開始拍攝。”現在才十點,租場地挺貴的,分分秒秒都是錢,這陣子導演可是將一寸光陰一寸金發揮到了極致,怎麼舍得突然休息這麼長時間?童漪疑惑起身,打開門,問周雲,“不是十一點半開飯嗎?”周雲笑眯眯的說:“陸總帶廚師過來了,今天中午請大家吃大餐,吃了這麼久的快餐總算可以換換口味了,大家都很高興呢。導演說為了感謝陸總,還有這陣子高強度的拍攝,大家也都辛苦了,所以上午接下來的時間自由活動。”童漪回頭看了一眼陸湛北,他低頭在喝水,沒看她,收回視線再次看向周雲,“我知道了。”周雲一臉曖昧的湊到童漪耳邊,壓低聲音說:“我是過來人,知道小彆勝新婚的道理,彆擔心,我會替你們守好門,不讓任何人過來打擾的。”童漪紅著臉睨了周雲一眼。周雲拉著門關上,童漪轉身準備走,下一秒門又推開,嚇她一跳,“怎麼了?”周雲探著腦袋說:“我不會聽牆角的,我遠遠的守著,你們隨意。”門再次關上。童漪,“……”童漪又來到陸湛北身旁坐下,周雲最後那句說那麼大聲,陸湛北肯定聽見了,她有些不太好意思看他,“周雲說話就這樣,你彆放在心上。”“嗯。”房間陷入沉默。童漪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偷偷瞥了陸湛北一眼,他垂眸看著手裡的水杯,不知道在想什麼,抿了抿唇,開口,“導演說下午一點開拍,我可以陪你三個小時。”“嗯。”又是這淡淡的一個字。童漪可以肯定陸湛北有心事,雖然周雲大膽了些,說了那些話,但是依著陸湛北往常的性格,也確實會那麼做,隻怕早就迫不及待將她往**按了,可他卻除了剛進來時的那個吻,之後一直很安靜,這有點不像他。童漪將陸湛北手裡的水杯拿走擱在桌上,拉住他的手,“你怎麼了?是不是還在為我摘掉戒指不高興?”“沒有。”“那你怎麼都不看我?”陸湛北轉頭望著童漪,但也隻是望著,什麼都沒說。兩人目光對視,童漪能從他眼底看見淡淡的涼意,就很漠然,仿佛他在看一個陌生人。這種感覺……有種被人冷落的滋味,很揪心,特彆難受。童漪突然覺得特彆委屈,兩人一個多月不見,她對他的思念深入骨髓,聽見周雲說他來探班時,她高興得差點飛起來,本以為兩人見麵可以一解相思,可他卻這個態度對她。仿佛她做錯了什麼天大的事。可明明兩人之前電話聯係的時候,好好的呀。鼻尖泛酸,眼眶發澀。童漪放開陸湛北的手,低垂著眼簾,也像他一樣,安靜著不說話。陸湛北蹙眉看著童漪。兩人就這樣安靜坐著,誰也沒再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