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走的。”童漪壯著膽子輕輕抱住陸湛北緊繃的身子,“我愛你,陸湛北,我愛你,請你不要傷害自己好嗎?”陸湛北身子微僵。“我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我隻有你了,你彆趕我走好不好?你說過要對我好的,你忘了嗎?”陸湛北身側的手慢慢攥緊,又緩緩鬆開,緊繃的身子也逐漸放鬆,眸色逐漸清明,他抬手摸了摸童漪的後腦勺,“我沒忘。”嗓音明顯沒了戾氣。童漪猛然從陸湛北懷裡抬頭,看見他深邃的眼裡沒有那些她看不懂的亂七八糟的情緒,因為害怕一直繃著的神經瞬間鬆了,眼眶酸脹得厲害,她忙又埋進陸湛北懷裡,聲線哽咽,“沒忘就好。”陸湛北輕輕地,一下一下撫著童漪微微顫動的肩膀,“嚇著你了?”童漪在陸湛北懷裡搖頭,之後又點頭,然後抱著他身子的手收緊。一個小時後,蘇時笙從陸湛北的臥室出來。童漪一直等在外麵,見人出來,忙走了過去,語氣焦急的問:“他怎麼樣了?”“睡了。”“手上的傷呢?”“我已經重新處理了,你今晚多注意一下,如果他不發燒就沒問題。”童漪點頭,神色凝重,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蘇時笙笑了,“彆擔心,不會有事的,他身體好著呢。”“嗯。”蘇時笙一邊往樓下走一邊說:“其實心理疾病必須發泄出來,如果病人一直將情緒壓在心裡,反而不好,因為總有一天會爆發,爆發出來的時候可能就有點不好收拾。就像阿北上次打人一樣,其實是很多情緒集中到一起爆發了,打紅了眼,便沒了理智,隻剩憤怒和殘暴支配著他的神經。按照你的描述,阿北應該是聽見了你的電話內容,但他一直在試著控製自己的情緒。他能忍幾個小時,我覺得已經很不錯了。後來他還是爆發了出來,但是你的安撫對他起了作用,你能將他從暴走的狀態中拉回來。一方麵說明你對他來說的確很重要,另一方麵說明這段時間的治療起了效果。你不用這麼憂慮,這應該算一個好的征兆,以後肯定會越來越好。”童漪見陸湛北又發病了,以為這陣子的治療沒有效果,經蘇時笙這麼一說,心裡豁然開朗,“真的?”“嗯,倒是你自己,有點讓我擔心。”童漪莫明,“我怎麼了?”“那晚阿北找我喝酒,口裡一直重複呢喃幾句話,說你怕他,說他和那些人一樣是禽獸。”蘇時笙說話的時候一直觀察著童漪的表情。看見了她的緊張,恐懼,無措……從事心理醫學多年,蘇時笙見過形形色色的病人,童漪的表現,加上陸湛北的話,還有之前童漪談及陸湛北強她時的反應,難道……“你曾經遭受過性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