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湛北走過去,一把將男人從地上扯起來,揚拳朝男人臉部揮了過去,“敢動她,找死!”力道之大,男人嘴角的肌肉都傾斜著抖了抖,血立刻從嘴角流了出來。男人被打得一陣頭昏眼花,腳像喝醉了酒一樣晃**著有些搖搖欲墜。人還沒站穩,又一拳揮了過來。男人隻覺得鼻腔一熱,溫熱的**從鼻子裡刷的一下淌了出來,他下意識抬手一抹,手上一片殷紅。血!男人嚇得眼眸猛然膛大,模糊不清的視線裡見對方又朝他走來,轉身想跑。陸湛北伸手扯住男人的後衣領,又一拳揮過去,直擊男人的太陽穴。男人直直朝地上倒去。童漪從地上爬起來後,就見剛打她的男人渾身是血的倒在地上,而陸湛北臉色陰沉得可怕,正朝男人走去。她快步跑了過去,拉住陸湛北的手臂,“彆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陸湛北轉頭看向童漪,“他該死!”眼神漆黑狠厲得仿佛地獄的修羅,裡麵似乎有一個巨大的黑洞,想要吞噬毀滅一起,童漪從未見過這樣可怕的陸湛北,一時被震住了。陸湛北抽出手,幾步走到男人身旁,抬腳狠狠踩在男人胸口,用力碾壓。男人的臉色先是一片通紅,緊接著轉紫,變黑。童漪回過神來,跑過去拉住陸湛北的胳膊,想將他拉開。隻是他仿如一座大山,她使儘力氣,竟撼動不了他分毫。地上的男人嘴角不斷有殷紅的血流出,童漪嚇得不行,眼淚控製不住的流了出來。見拉不動,她改為抱住陸湛北緊窄的腰,使勁往一旁拖,“陸湛北,你快放開他,他快要死了。”陸湛北非但不鬆開,腳下還在加大力氣,咬牙切齒的還是那句話,“他該死!”“是,他該死,可自有法律懲罰他,你殺了他是要償命的。”童漪見男人開始抽搐,著急起來眼淚掉個不停。可她的力氣對陸湛北來說就像是蚍蜉撼樹。眼看男人眼珠開始翻白,童漪心急如焚,她放開陸湛北,捧住他的臉,讓他麵向著她,“陸湛北,你怎麼了?快放了他,我不想你死,我不想你死……”陸湛北望著小臉蒼白,淚水四溢的童漪,陰鷙狠厲的目光染上一抹溫柔,“漪漪,彆哭。”童漪見陸湛北注意力被她轉移了過來,忙點頭,“我不哭,你放了他好不好?”“不行,他欺負你了。”“我沒事,你看,我好好的……”童漪正說著話,聽見電梯那邊一陣腳步聲傳來,抬眸看去。幾個男人心急火燎的趕了過來。童漪一眼就認出了這些人,是陸湛北之前去星娛娛樂承認戀情的時候帶去的保鏢。不怪她能記得住他們,實在是他們身上清一色的黑色西裝在這炎熱的夏天太過搶眼。 為首的那個男人,童漪記得比較清楚,那次是他送她回家的,路上她讓他停車,沒得到陸湛北的準許,他不敢停。童漪仿佛找到了救星,忙說:“快過來拉開他。”幾人都看向陸湛北,顯然沒得到他的指示,他們不敢輕舉妄動。童漪都快急死了,“人命關天,你們發什麼愣?想讓陸湛北背負殺人的罪名嗎?”幾人猶豫了幾秒,這才一起上去將陸湛北強行拉開。本來稍微平靜一點的陸湛北,被這麼暴力一拉,臉色驟然冷厲下來,“放開我。”為首的男人,“老板,我已經通知李秘書了,他帶著蘇醫生趕過來了。”“放開我。”陸湛北嗓音冷若冰霜,麵色愈發陰鷙。為首男人下巴指了一下地上被陸湛北打得奄奄一息的男人吩咐,“你們倆送他去醫院。”立刻有兩個男人將地上渾身是血的男人抬走了。童漪以為場麵就此控製下來了,卻不想,陸湛北突然掙脫幾人的鉗製,朝自己人動起手來。童漪瞬間傻眼了,陸湛北這是魔怔了不成?怎麼連自己人都打?幾人似乎早料到陸湛北會這樣,個個繃著一張臉認真開始和陸湛北‘對戰’。不過童漪看得出來,幾人隻是被陸湛北淩厲的招式逼著在自保,根本沒主動攻擊陸湛北。可是陸湛北卻招招狠厲,毫不手下留情,很快幾人就掛了彩。童漪在邊上喊彆打了,陸湛北完全不理會,她想上去拉住他,可幾人你來我往的打鬥太快,她根本插不上手,隻能站在旁邊乾著急。眼看幾人明顯有些招架不住了,電梯那邊李源和一個陌生男人急匆匆的走了過來。陌生男人張口就來了一句,“打暈他。”保鏢們雖然受傷了,卻一臉為難。陌生男人眉頭擰成一個川字,冷冷道:“快呀!你們想被他打死是不是?”李源一臉凝重,“聽蘇醫生的。”保鏢們這才點點頭,開始使出真本事,他們跟在陸湛北身邊多年,一對一,他們沒人是陸湛北的對手。但是他們這麼多人製住陸湛北一個還是沒問題的。很快陸湛北被打暈了過去,在他身子軟下去的時候,有兩個人及時攙住了他的胳膊。李源將提前準備的擔架打開。幾人將陸湛北放在擔架上,抬著朝電梯那邊走。童漪忙跟了上去。蘇時笙瞥了童漪一眼,似有很多話想問她,但又忍住了。樓下停著一輛加長版商務車。童漪跟著陸湛北一起上車。上車後,蘇時笙先給陸湛北打了一針鎮定劑,以防他突然醒過來,他製不住他。然後開始處理陸湛北手上的傷。陸湛北被童漪包紮的那隻手上的紗布已經由原來的白色變成了深深的紅色。解下來的紗布捏一下應該能滴出很多血水。手背上的傷勢觸目驚心,骨節處隱約能看見森森白骨,周圍一片血色的肉泥……童漪的心像被密密麻麻的針紮過般陣陣刺痛,眼淚不受控製奪眶而出。蘇時笙沒想到陸湛北手傷這麼嚴重,一片血色裡隱約還能看見細小透明的玻璃渣子。他擰眉看向童漪,語氣凝重染了責備的意味,“他怎麼會傷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