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2 不許拖後腿(4000+)(1 / 1)

“聊好了?”低沉的嗓音在頭頂響起,童漪抬眸,見陸湛北不知道什麼時候接完了電話,來到了她麵前,“嗯,我帶你到處走走吧?”“好。”童漪牽住陸湛北骨節分明的大手,抬腳朝老屋那邊走去。兩人都沒說話。氣氛安靜又溫馨。走到老屋那邊,童漪果然看見了一條蜿蜒的水泥路,被樹木綠草掩映,一直延伸到山頂,一眼看不到儘頭。路大概隻有一米寬,但這對於農村來說,已經很不錯了。不過車,隻是為了方便散步爬山,挺好的。童漪牽著陸湛北朝山上走,她轉頭,從樹葉間落下來的細碎陽光,在陸湛北深邃立體的臉上留下斑駁的光影。他在抽煙,薄唇含煙的樣子,男人味很濃,成熟中透著穩重,讓童漪心跳忍不住露跳了半拍。他轉頭對上她的視線,淡淡煙霧下,他遞給她一個淺薄的笑。她開口,“你為什麼不問我?”他移開唇角的香煙,深邃視線凝著她,“你想說,我就聽,你不想說,我便不問。”“你這樣不好。”“嗯?”陸湛北眉間染上疑惑。“太寵我了不好。”陸湛北怔了一下,隨即撩唇笑了,抬起夾煙的手揉了一下童漪的頭,“不寵你寵誰?”如果陸湛北還對彆人這麼好……童漪光想想就難受,“隻能寵我。”“嗯,隻寵你。”童漪突然笑了。“你笑什麼?”陸湛北問。童漪搖搖頭,沒說話,說陸湛北太寵她不好,又隻許他寵她,這不是互相矛盾麼?她笑自己有點無理取鬨。山裡的空氣透著綠葉的芳香,清新好聞,耳邊不時有不知名鳥蟲的鳴叫聲。在這樣的環境裡漫步,真的能淡化心中所有不好的情緒,童漪此時心情好多了。她將王玲霞告訴她的關於陳書芸的事,一點點慢慢講給陸湛北聽。當童漪講到陳書芸死了的時候,陸湛北停住了腳步,眼神關切的看著她。童漪搖搖頭,“彆擔心,我沒事。”陸湛北還是看著她,明顯不太相信。童漪如實道:“可能是我和她沒相處過,沒什麼感情,剛開始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心裡確實有些難受,但現在已經沒事了。”陸湛北這才點點頭。童漪牽著陸湛北繼續朝前走,“姨媽說,她是因為夫家破產,負債累累,所以夫妻倆一起跳樓自殺的。”兩人沉默了片刻,陸湛北突然問童漪,“你想不想去安城看看?”童漪平靜的眼底瞬間**起一絲漣漪,眼中都是想去的欲望,但最後她卻搖了頭,“人已經離世,還是不去了。”“你可以去看看她生活過的城市,或許你能在那裡找到你父親的痕跡。” “可是你的工作怎麼辦?”“我們可以調整一下時間,隻在這裡住一天,明天出發去安城。”童漪笑著點頭,然後停住腳步抱住陸湛北,“我有時候都懷疑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我想要什麼,你都知道。”頓了一下,童漪又自我否決,“不對,你應該是我腦海深處的一個腦細胞,有些事我自己都還沒想明白呢,你就已經給我安排好了。”“其實有一點我不知道。”童漪雙手掛在陸湛北脖子上,身子微微後仰,抬眸看著陸湛北問:“什麼?”“你什麼時候想要我?”明明一本正經的樣子,卻突然和她打起了黃腔。童漪臉騰的一下紅了,將纏在陸湛北脖子上的手收了回來,轉身往前走,“不要臉。”才走了兩步,手腕一緊,下一秒,她被陸湛北拉了回去,撞進了他懷裡。他溫熱的呼吸拂灑在耳畔,緊隨而至的是他低沉撩人的嗓音,“要臉乾什麼,我要你就好。”童漪總覺得這句話有點似曾相識。隻是不待她想明白在哪兒聽過,就見陸湛北突然背對著她,半蹲在她麵前。童漪疑惑,“乾嘛?”陸湛北回頭看著童漪,“你累了吧?上來,我背你。”“我不累,可以自己走。”“看來我昨天還不夠賣力,所以你今天才這麼精神。”童漪,“……”開過葷的男人就是不一樣,什麼都能和那檔子事扯上關係。“上來。”陸湛北又往下蹲了點。童漪知道陸湛北這是心疼她,乖乖趴了上去。山間小路上,綠林掩映間,陸湛北背著童漪朝山頂走去。童漪趴在陸湛北寬闊的脊背上,心裡覺得特彆踏實。養母走了,生母也離開了,但她並不孤單,因為她還有陸湛北。“陸湛北。”“嗯?”“到山頂後,我們看了日落再下去吧?”“好。”晚餐非常豐富,滿滿一大桌子菜。王玲霞一直招呼童漪和陸湛北多吃菜。曹新亮是王玲霞的兒子,高高壯壯的,五官周正,在湖城工作,性格開朗,話也多。“妹夫,聽我媽說你是表妹公司的老板?”曹新亮邊吃飯邊問。陸湛北,“嗯。”“表妹現在當演員了,我見她上過微博熱搜,那你豈不是娛樂公司的老總?”陸湛北,“嗯。”“年紀輕輕就當老板,真厲害。”曹新亮眼裡都是羨慕,“你公司招人嗎?我學計算機的……”“好好吃飯,吃飯都堵不住你的嘴。”王玲霞打斷兒子的話,還朝他使了個眼色。曹新亮不情不願的說:“行,吃飯。”“如果你願意來海城工作的話,可以找我。”陸湛北說。曹新亮瞬間如焉了的向日葵受到陽光的照射,猛然抬起頭來,眼裡都是亮光,忙點頭,“我願意,我願意。”“願意什麼願意?我不同意。”王玲霞一盆冷水潑下來。“媽……”“灶上還有湯,你過來幫我端。”王玲霞打算曹新亮的話,起身朝廚房走。曹新亮跟了過去。廚房,王玲霞將兒子拉到角落,壓低聲音數落,“你表妹吃了多少苦才有如今的好歸宿?我絕不允許你拖她後腿。”曹新亮不高興了,“我怎麼拖她後腿了?我是去工作,又不是去白吃白喝,再說了,你小時候沒少對她好,現在她攀上高枝了,拉我一把怎麼了?湖城是個小縣城,我待在這裡能有什麼出息?”“你也知道你表妹是高攀,我們什麼門戶?小陸又是什麼門戶?他對你表妹好,說明他人品好,但這並不代表他家人不介意,你跑去湊什麼熱鬨?生怕人家不知道你表妹家有多少窮酸親戚?”“媽,你想太多了,妹夫都不介意……”“我說不行就不行,你再敢提一句試試,我打斷你的腿。”“媽,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你兒子的前程你都不管是不是?”“前程是靠自己掙的,你與其想著走關係,不如好好提升提升自己的能力,有能力還怕沒有大好前程?”曹新亮哼哧一聲,沒說話。“你表妹可是你小姨用命護下來的,我幫不了她什麼,但絕不允許你拖她後腿。”王玲霞說著伸手戳了一下曹新亮的腦門,“你聽到沒有?”“知道了,知道了。”曹新亮不耐煩道,“湯呢,在哪兒?”“等著。”兩人盛了湯從廚房出來。曹新亮悶頭吃飯,不說話,飯桌上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王玲霞睨了兒子一眼,心想甩臉子給誰看呢,麵上笑著活躍氣氛,“小陸,謝謝你的好意,你也知道,我家裡還有一個癱瘓在床的要伺候,新亮在湖城還能時常回來幫襯我,他若去了海城,這裡裡外外的我一個人肯定忙不過來。”陸湛北點點頭,他隻是想幫忙,並不想強人所難。晚上,王玲霞抱著兩套睡衣過來,房間裡隻有陸湛北,沒看見童漪,“童漪呢?”“她在屋外接電話。”“哦。”王玲霞將衣服放在換了乾淨被褥的**,“這套藍色的睡衣是新亮的,新買的,還沒穿過,但是已經洗過了,你彆嫌棄,湊合著穿。”陸湛北禮貌性勾了一下唇角,“我沒那麼講究,謝謝姨媽。”王玲霞眼裡都是滿意之色,“明天真的要走?”陸湛北,“嗯。”這事飯桌上,童漪已經說過了。王玲霞點點頭,“行吧,你們要去安城,又有工作要忙,我也不強留了。童漪這丫頭,小時候吃了不少苦,你以後可得好好待她。”“您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顧她。”“嗯。”這時童漪進來了,王玲霞對她指了一下**的睡衣,“趕緊洗洗早點睡。”然後便出了房間。童漪問陸湛北,“姨媽和你說什麼?”“讓我好好待你。”童漪心裡暖暖的,拿了**的藍色睡衣遞給陸湛北,“你先去洗澡吧。”陸湛北接衣服的時候,順勢拉住了童漪的手,雋黑眼眸望著她,“一起洗?”童漪臉騰的一下紅了,立刻將手抽了出來,“陸湛北,你能不能正經點?”“我很正經的在征詢你的意見。”童漪,“……”童漪,“我不同意,不同意!”“不同意就不同意,那麼大聲乾什麼?”童漪,“……”陸湛北拿著睡衣朝外麵衛生間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住腳步,回頭,問童漪,“姚潔找你有事?”童漪目光有些閃躲,“沒……沒事。”陸湛北探究的視線在童漪麵上看了幾秒,轉身去洗澡了。童漪輕輕呼出一口氣,還好他沒繼續問。童漪洗好澡進入房間,陸湛北坐在**拿著手機不知道在忙什麼。雖然兩人已經在一起了,但之前是在酒店,現在是在姨媽家,王玲霞現在是童漪最親的家人。這裡相當於她的娘家。在娘家和他這麼光明正大的睡一起,童漪心裡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酒店一般都是衝動,意外,邂逅,甚至一夜晴的地方,也可以說是提了褲子不認人的地方。家裡就不一樣了,那可是經過深思熟慮,以後打算一輩子在一起,且必須要負責的地方。陸湛北回複好郵件,抬眸見童漪端著一杯水站在房間裡,垂著眼簾在發呆,“不睡嗎?”童漪回神,“睡。”壓了壓內心異樣的情緒,儘量表現的非常平靜,走到床邊,“喝水嗎?”陸湛北下床,接過水杯,喝了兩口,然後將杯子放在床頭櫃上,看著童漪說:“上去,你睡裡邊。”“哦。”童漪脫了鞋上床,躺下。陸湛北隨後也躺了上來,然後很自然的伸手將童漪撈進懷裡。童漪身子僵了僵,沒動。“姚潔找你什麼事?”童漪沒想到陸湛北還記著這事,“……問我什麼時候回去。”童漪兩次說話都有點吞吞吐吐,陸湛北覺得她有事瞞著他,不放心,“我給她打個電話。”說完作勢要起身去拿手機。‘你不說也行,回頭我找個機會直接問陸總。’姚潔電話裡威脅的話從童漪腦中閃過,她慌忙抱住陸湛北,“不能給她打電話。”“為什麼不能給她打電話?”陸湛北更加確定童漪有事瞞著他。“……她晚上挺忙的,要帶孩子呢。”“接個電話,耽誤不了她多長時間。”童漪緊緊抱著陸湛北,生怕一鬆開他就給姚潔打電話,“反正不能打。”陸湛北微微歎息一聲,“你還是信不過我?”童漪從陸湛北懷裡抬頭,“嗯?”“我希望你學著依賴我,有任何事都可以告訴我,我們之間不分彼此。”“你誤會了,真的沒事。”陸湛北凝視童漪兩秒,然後輕輕拉了一下她環在他腰上的手,“彆抱這麼緊,我要睡了。”“……哦。”童漪鬆手。陸湛北轉身背對著童漪。童漪,“……”過了兩秒,童漪拉了拉陸湛北的衣角,“陸湛北,我真的沒有不信任你,你彆胡思亂想。”男人一動不動。“陸湛北……陸湛北……陸湛北……”童漪拖長尾音撒著嬌叫了好幾聲,陸湛北仍舊不為所動。“……我說還不行嗎?”陸湛北轉過身來,一副‘我就知道你有事瞞著我’的眼神看著童漪。童漪,“……”童漪,“是你非要我說的,我說了你可不許笑。”陸湛北點頭。童漪深呼一口氣,一副豁出去般的表情,一口氣將話說了出來,“姚姐問我們有沒有在一起,問我們有沒有做防護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