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漪在單元樓下看見了陸湛北。他靠在車門上,穿著白襯衫,夜色中很顯眼,單手插兜,另一隻手垂在身側,指間有星火明明滅滅,是煙。他微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大概是感受到了她的視線,抬頭朝她這邊看了過來。童漪之前被梁鶴鳴羞辱,之後又在胡桃裡被眾人圍堵,這會兒見到陸湛北,特彆想上去抱抱他。而她也確實這麼做了,勾著唇朝他走了過去,隻是她還來不及張開手抱他,就見他丟了手裡的煙,幾步走到她麵前,拉著她的手腕便朝單元樓裡走。走的有些急,握著她手腕的力道也有些大。童漪轉頭看向陸湛北,夜色中,他側臉線條剛毅冷硬,薄唇緊抿,麵色沉靜,沒有一絲表情。她小聲問:“你生氣了?”陸湛北轉頭看向她。眸色很深,不知名的情緒很濃鬱,隱約有緊張,似乎還有一絲劫後餘生的喜悅?他怎麼會有這些情緒,不是應該生氣嗎?一定是夜晚光線太暗,她看錯了。童漪想看清楚些,陸湛北卻已經將頭轉回去了。兩人進入電梯,隨著他們一起進去的還有這棟樓其他的一個住戶。童漪想解釋,見有人在,不太方便,便沒開口。陸湛北隻是緊緊握著她的手腕,視線直視前方,不看她,也沒說話。從電梯出來,來到她家門口,他掏鑰匙開門,她開口解釋,“我不是有意騙你的,我隻是不想打擾你工作,更不想你為我擔心……”門開了,童漪被陸湛北拉著進了屋,她還想說什麼,卻隻聽見門砰的一聲關上。緊接著,她被一股力道推著抵到了門板上,下一秒陸湛北的吻毫無征兆的落了下來。一切發生的太快,電光火石之間,等童漪反應過來,陸湛北已經撬開了她的牙關。童漪愣怔了一瞬,推了一下陸湛北,想先解釋清楚。陸湛北一手握住童漪雙手的手腕,將她的手壓在頭頂,另一隻手捏住她的下頜,讓她避無可避,隻能迎合他的吻。童漪不知道陸湛北怎麼了,突然這樣,仿佛是在發泄某種情緒。怒火?又不太像。如果是怒火,他肯定會對她又啃又咬。現在他雖然吻的很深,幾乎是抵死的糾纏,可是童漪能感覺到那不是怒火。童漪想問問陸湛北到底怎麼了?奈何他禁錮著她的手,身體壓著她的身體,唇也被他封住了,無法動彈,更無法開口,隻能作罷。不知道是他的吻技太過嫻熟,引她沉淪,還是今晚她受了委屈,他的吻給了她安慰,童漪開始回應陸湛北的吻。陸湛北察覺到童漪態度的變化,鬆開了她的手和下頜,改為緊緊摟著她的腰。童漪的手也纏上了陸湛北的脖子。 兩人吻的熱火朝天。客廳沙發上聽見關門聲後,卻不見人進來的姚潔,起身過來查看,結果撞見這**的一幕,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她低下頭,等了片刻,見兩人沒有鬆開的跡象,反而越吻越帶勁,她有些著急了,兩人該不會在門口就……那她……姚潔厚著臉皮開口,“那個……打擾一下……”聽見有人說話,童漪猛然從意亂情迷中清醒,急忙推開陸湛北,看見站在不遠處的姚潔,這才想起來,姚潔說在家裡等她這事。臉騰的一下紅了,火燒火燎起來。陸湛北眼中快速閃過一抹羞澀,但很快被他不動聲色掩飾過去。“實在抱歉。”姚潔雙手合十做了一個對不起的手勢,然後右手食指指了一下門口,“先讓我出去,你們再繼續行嗎?”童漪羞澀的想鑽地縫,頭低的都快埋進胸口了。姚潔是過來人,知道這種事被人打斷,挺不爽的,她看向陸湛北,解釋:“我沒想打斷你們的,但我留在這裡實在尷尬。”陸湛北此時已經變成了那個泰山壓頂都麵不改色的男人,“你留下,我走。”“啊?”姚潔懵了一瞬,想到什麼,忙說:“陸總您和童漪的事,我早就知道了,所以您不必這麼客氣,我走,我走就行了。”陸湛北沒再說什麼,轉身看向童漪,抬手撥了撥她因為親吻而淩亂的頭發,“我走了,你早點休息。”童漪紅著臉點頭。“陸總……”姚潔還想說什麼,陸湛北打斷了她,“照顧好她。”姚潔愣了一瞬,點頭,“……好的。”然後看著陸湛北出門,走遠,進了電梯,姚潔迅速將門關上,看向童漪,剛才的尷尬全無,眼中閃爍著興奮和八卦的光芒,“臥槽,沒想到他是這樣的陸總。”童漪還沒從剛才尷尬中回神,紅著臉,低著頭朝屋裡走,隨口應著姚潔的話,“怎樣的?”“生猛,強勢,霸道,超A,超man,簡直顛覆了我對他所有的認知。”“……”童漪在沙發上坐下,從茶幾上拿杯子倒了一杯涼白開,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口,用冷水壓壓驚,和因為害羞騰騰往上冒的熱氣。姚潔仿佛打開了話匣子,追過來,在童漪身旁坐下,繼續說:“陸總平時溫文爾雅,待人接物張弛有度,完全就是一個翩翩君子。沒想到他在你麵前竟然是這樣的,房間都不進,不對,客廳都不進,就迫不及待將你抵在門上吻。說什麼不近女色,這分明就是急色好嗎?若不是我親眼所見,真不敢相信人前人後的陸總反差竟然這麼大。”說到這裡,姚潔停了下來,用手肘輕輕碰了一下童漪的胳膊,一臉曖昧的說:“陸總那方麵是不是很厲害?”“我……我不知道。”童漪臉紅的快要炸了,“我和他沒到那一步。”“啊?”姚潔有些不可置信,“你們還沒在一起?”“嗯。”“怎麼會呢?你們剛才那麼激烈,完全不像沒突破最後防線的樣子。”“真的沒有。”轉頭看向姚潔,“我覺得你今晚反差也挺大的,和平時那個工作嚴謹、不苟言笑的經紀人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