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 登徒子(1 / 1)

顧彥彬心中一喜,握著杯子的手緩緩鬆開,他知道有喜歡的人卻不能在一起有多難受,這個時候他不該高興,可他就是忍不住心生歡喜。不可能在一起就說明他還有希望。“好了,我們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了。”顧彥彬微笑著轉移話題,“既然我們已經將話說開了,那以後我們就以朋友相處,好嗎?”童漪,“好。”“那你以後不會再躲著我了吧?”顧彥彬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童漪有些尷尬,“其實我之前隻是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你。”“嗯,我知道。”顧彥彬端起手中的咖啡,“來,以咖啡代酒,慶祝我們重新成為朋友。”童漪端起咖啡和顧彥彬碰了一下杯,“還能和你成為朋友,我很高興。”顧彥彬,“我也是。”還能陪在你身邊,我也很高興,就讓我以友情的名義守著你吧。兩人又聊起了這幾年各自的狀況。大概是事情說開了,童漪沒了心理負擔,加上身邊又沒有彆的朋友,便和顧彥彬多坐了會兒。兩人直到十一點,才從咖啡館出來。顧彥彬怕被人認出來,從包廂出來的時候就戴上了棒球帽和口罩,“我送你。”童漪擺擺手,“不用了,你現在可是大明星,萬一被狗仔拍到你和我這樣的人在一起就不好了。”顧彥彬眉頭蹙了起來,“你怎樣的人?”“殺人犯的女兒啊。”童漪狀似無所謂的說出這句話,唇角甚至還帶了點笑。“我不許你這麼說自己!”顧彥彬說完想到什麼,又說:“如果我媽以前說了什麼傷害你的話,我代她向你道歉。”童漪搖頭,“沒事,都過去了。”顧彥彬握住童漪的雙肩,語氣嚴肅,“你媽媽不是殺人犯,相反,我覺得她很偉大,她是為了保護你才那麼做,屬於正當防衛。如今她已經離開人世,我們無法再為她做什麼,但你不應該將她作為你人生的汙點,你應該為她感到自豪,你要活得堂堂正正,這樣才對得起你媽媽的犧牲。”童漪的眼淚毫無征兆落了下來。從來沒有人對她說過這樣的話。她聽見的永遠隻有輕蔑和諷刺,感受到的永遠都是白眼和嫌棄。是的,她也覺得她媽媽很偉大,甚至是她的驕傲,那麼柔弱的一個女人,被養父欺負了一輩子,都不吱聲,卻敢為了她,拿起菜刀和養父拚命。這對媽媽來說得需要多大的勇氣。她很後悔,當初為了逃避那些人的指指點點,離開家鄉來了海城,以至於連媽媽的最後一麵都沒見到。顧彥彬被童漪突如其來的眼淚嚇著了,瞬間變得有些無措起來,伸手去給童漪擦眼淚,“對不起,我話說重了些,我隻是不希望你看低自己,我隻是想要你好好的。” 童漪彆開頭,避開顧彥彬的手,自己拭去臉上的淚,眼睛微紅,嘴角卻勾起了一抹笑,“我沒事,就是突然有點想我媽了。”顧彥彬的手在空中頓了一下,收回,不再聊這個傷心的話題,“走吧,我送你,很晚了,不好打車,你若再拒絕就是不把我當朋友。”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她還能說什麼呢?童漪隻讓顧彥彬將她送到小區門口,她推門下車的時候聽見顧彥彬說,“不讓我送進去是怕我上樓喝茶嗎?”童漪推車門的動作頓住,“不是,我隻是覺得太晚了,不想耽誤你休息。”“開玩笑的,進去吧。”顧彥彬笑著說。童漪下車,對顧彥彬擺了擺手,“路上慢點。”然後轉身朝小區門口走。顧彥彬直到童漪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才驅車離開。快十二點了,大家都睡了,小區一片寂靜,星月全無,隻有零星幾盞微弱的路燈照亮著路。童漪總感覺身後好像有人跟著她,她下意識握緊了拳頭,加快了腳步,快要進入單元樓的時候,手臂突然被人抓住。童漪反手就是一拳,不料對方竟然躲開了,她馬上又來了個回旋踢。腳腕被對方捉住。她還來不及準備下一個動作,對方抓著她的腳腕用力一拉,童漪身形不穩朝地上倒去。她忙伸出手,想用掌心撐地,以免摔傷。可是她人還沒摔下去,腰間突然一緊。對方竟然緊緊攬住了她的腰。登徒子!童漪抬手就想給對方一個耳光,手腕又被握住,自從她學了近身搏擊後,還沒這麼狼狽過。童漪正在心裡想接下來用什麼招數,對方說話了,“手法敏捷,但缺乏力道。”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童漪定睛一看,麵露驚訝,“陸總?”她一心將對方想成壞人,加上夜色濃鬱,天色漆黑,她隻顧著打人,壓根沒注意對方的長相。陸湛北,“嗯。”童漪忙要從陸湛北懷裡起來,卻不想,他手一收,將她樓的更緊了,“陸總,你……你這是何意?”“你喜歡顧彥彬那樣的小白臉?”陸湛北眼裡染了夜色,又黑又沉。“沒有。”陸湛北摟著童漪腰的手又緊了緊,“他送你回來的。”“我們是大學同學,幾年沒見敘敘舊,太晚了,不好打車,他才送……”童漪突然停了下來,她為什麼要解釋?陸湛北又不是她的誰。話鋒一轉,“陸總,你能放開我嗎?”陸湛北,“不放。”童漪聽見這兩個字,心跳猛然加快,看著陸湛北的眼睛染了驚訝,他這說話的語氣和腔調,讓她仿佛看見了遊戲裡的陸湛北。現實生活中的陸湛北溫文爾雅,是個紳士妥帖的翩翩君子,即便她拒絕了他的表白,他也從未有過任何逾越的舉動。而現在陸湛北的言行舉止,和遊戲裡霸道偏執的陸湛北簡直一模一樣。現實生活中第一次感受到遊戲中那個熟悉的陸湛北,童漪鼻尖泛酸,眼眶發熱,很想抱著他問一句:陸湛北,你怎麼能把我忘了呢?然後說一句:陸湛北,我很想你。可是她不能這麼做,他已經不是她的陸湛北了,不是了。童漪壓下心中的酸澀,出口的嗓音有些悶悶的啞,還透著一絲拿他沒辦法的無奈,“你到底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