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餐餐桌上,雲若書對童漪說:“回頭你給陸總打個電話,讓他晚上過來吃晚飯,我和他商量一下你們的婚事。”童漪點頭,“嗯。”晚六點,門鈴聲響起,童漪迅速起身就要去開門,童思遠冷斥了一句,“坐著,一點女孩子的矜持都沒有。”“哦。”童漪訕訕的坐下。童思遠不緊不慢起身朝門口走去,昨晚他想起前陣子自己想見女兒的男朋友,好幾次在外麵等了好幾個小時,後來人未見,狗先來,害的他心驚膽戰的過了大半個月,晚上做夢都是狗追著他咬,心裡的氣就不打一出來,半宿都沒睡著。打開門,看見門口五官深邃,矜貴卓然的陸湛北,童思遠本想擺一擺嚴父人設的,奈何人家與生俱來的氣場太過強大,他根本沒辦法將他當一般的晚輩來對待。嚴父人設自然擺不出來,隻語氣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來就來,怎麼還帶這麼多東西?”陸湛北語氣禮貌,“應該的。”童思遠憋在心裡的那口氣,想發作都發不出來。童漪端著泡好的龍井茶出來,陸湛北剛好在沙發上落座,她將茶遞給他,然後在他身旁坐下,“這茶是我爸剛買回來的,平常他喝的都是大紅袍,從不喝龍井。”言外之意是特意給陸湛北買的。童思遠睨了童漪一眼,然後看著陸湛北有些硬邦邦的說:“我隻是突然想換換口味。”陸湛北微微頷首。童漪唇角微勾,沒再拆童思遠的台,湊到陸湛北耳邊,用兩個人才聽得見的聲音說:“訂婚的事一會兒彆忘了說。”她給陸湛北打電話說雲若書讓他晚上過來吃飯商量兩人的婚事時,特意交代了讓他一定要提先訂婚,再結婚。她說服不了雲若書,隻能將這個任務交給陸湛北。陸湛北點頭,目光落在近在咫尺童漪的臉上,小姑娘皮膚白皙紅潤,滿滿的膠原蛋白,脂粉未施,卻清麗脫俗,湊過來時,身上淡淡的清香,異常好聞。視線不經意落在她唇上,腦中瞬間浮現昨晚馬路邊,她主動獻吻的畫麵。陸湛北眸色深了深,強迫自己移開視線,輕輕吹了吹手裡的茶,抿了一口,壓了壓身體裡突然升騰起來的躁動。沒多久,雲若書喊吃飯,幾人起身去餐廳。朝餐廳走的時候,童漪挽住陸湛北的手臂,挨著他小聲說:“今晚可是我媽親自下廚,瞧你麵子多大。”陸湛北偏頭,目光微垂,落在自己的手臂上。不經意的勾引,才最要人命。童漪見陸湛北一直不哼聲,順著她的目光往自己身上看,“怎麼了?我今天的穿著有問題?”陸湛北不動神色移開視線,望著童漪清澈乾淨的眸子搖搖頭,“很好看。” 被心上人誇讚,童漪心生愉悅,挽唇輕笑。陸湛北凝著童漪明媚的笑容,喉結滾動,湊到她耳邊,壓低嗓子說:“想吻你,怎麼辦?”童漪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挽著陸湛北的手也立刻鬆開,快步朝前走,拉開兩人的距離。陸湛北看著童漪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搖頭失笑,怎麼感覺他有點像洪水猛獸?幾人在餐廳落座,童思遠問陸湛北,“要喝酒嗎?”陸湛北,“您喝的話,我陪您喝點。”童思遠可記得上次在童家老宅,自己的弟弟童博遠幾次主動和陸湛北說話,陸湛北都沒搭理他。想和他喝酒,他也沒理會。現在卻願意陪他喝,還用您這個尊稱。童思遠虛榮心得到了大大的滿足,一直板著的臉瞬間緩和了不少,他轉頭看向雲若書,“我陪他喝點?”童思遠有高血壓和心梗,雲若書平時管著不讓喝酒。怕雲若書不同意,童思遠又說:“我不喝白的,喝藥酒。”雲若書看得出來童思遠心裡其實是挺滿意陸湛北這個女婿的,隻是麵上喜歡端著,這不,想和女婿喝個酒,還如此的拐彎抹角。雲若書憋著笑,吩咐李媽拿酒過來。童思遠和陸湛北喝了幾個來回的酒後,心情大好,不再端著了,話也多了起來。陸湛北雖然極少主動挑起話題,但對童思遠的話也是有問必答,且極有耐心,沒有絲毫不耐煩。說著說著聊到了童漪和陸湛北的婚事上。童思遠說:“漪兒如今既然已經懷了你的孩子,我覺得婚禮還是儘早舉辦比較好。”童漪忙在桌子低下,拉了一下陸湛北的衣袖,暗示他提訂婚的事。陸湛北反手握住了她的手。童漪抽了一下,沒抽出來,慌忙抬眸看向對麵的雲若書和童思遠,見兩人並沒發現這邊的異樣,嚇的砰砰亂跳的心這才平靜了些許。又掙了掙,還是沒掙開,童漪便由著陸湛北去了。陸湛北唇角若隱若現勾了勾,和童思遠說話的時候大拇指來回摩挲著童漪的手背,“按照流程,婚宴之前應該先舉辦一個訂婚宴……”“還辦什麼訂婚宴?”雲若書打斷陸湛北的話,“操辦婚宴可不是十天半個月就能弄好的,訂酒店,鮮花,菜譜,你們婚前的結婚照,婚紗禮服的定製等等,這些哪樣不花時間?可漪兒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哪還有時間操辦訂婚宴?”童漪忙道:“媽,訂婚宴不用大辦,就兩家的親人再叫上幾個要好的朋友一起吃頓飯就好了。”雲若書想了想,兩家親人之間確實應該一起吃頓飯,不過傳聞陸湛北和家裡關係並不好,且早已脫離了陸家。還有上次童漪和陸墨西訂婚的事,鬨的挺不愉快的,這再見麵談的卻是陸家大兒子和童漪的訂婚宴,總覺得尷尬。可陸湛北終歸是陸家的子孫,婚姻大事還是應該隻會一聲長輩的。雲若書看著陸湛北,語氣征詢的問:“你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