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童漪心裡驀地升騰起一股做壞事被抓包的心虛感,眨眨眼,再眨眨眼,視線上移落在陸湛北頭發上,然後裝模做樣的伸手在他頭發上撥了撥,自言自語道:“我還以為是白頭發呢,原來是反光。”言外之意:我靠你這麼近隻是想看看你頭上是不是長了白頭發。說完,童漪裝的極其自然的將手收了回來,身子準備撤回去的時候,腰間猛然一緊,下一秒,她的身子被陸湛北按在他身上。他低頭,鼻尖抵著她的鼻尖,兩人呼吸纏繞,他說:“有賊心沒賊膽的小東西。”出口的聲音染了睡後的沙啞,撩人,自有一番慵懶的格調。童漪心跳砰砰,他這話什麼意思?知道她想偷親他?他眼裡一片清明,完全不像剛醒的樣子,難道……“你早就醒了?”陸湛北鼻尖在童漪鼻尖上來回蹭著,“你一直在我臉上摸,我怎麼睡?”“……”童漪的臉瞬間紅了。“可滿意?”“嗯?”童漪一臉茫然看著陸湛北。“對我的長相可還滿意?”愣了一瞬,童漪垂下眸子,輕聲說:“……滿意”陸湛北挑眉,“就這樣?”“……”還要怎樣?想了想,童漪又在原來的基礎上加了兩個字,“非常滿意。”這下可以了吧?陸湛北,“……”無奈歎息了一聲,陸湛北說:“既然滿意,那你剛想做的事要不要繼續?”童漪,“……”偷親這種事,被人抓包,很尷尬的好嗎?怎麼繼續?她有點難為情。“親不親?不親我走了。”陸湛北說著鬆開摟著童漪腰的手,作勢要起床。童漪也不知道哪來的膽量,一把抱住他,“彆走,我親。”陸湛北順勢躺下,摟著小姑娘的細腰,望著她,等她主動。童漪紅著臉,攀上陸湛北的脖子,湊過去,吻住他的唇。陸湛北任由小姑娘在他唇上生澀的親著,本想一直讓她主動,可她動作太輕,他身體裡的渴望太重。她的動作,就像在他心尖上點火,越輕,越癢,越勾的他難受。索性,一手扣住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反客為主,加深了這個吻。童漪扭了扭身子,將陸湛北推開了些,“你彆按這麼緊,小心你身上的傷。”他作用在她腰上的力道太重,仿佛要將她鑲進他身體裡去。陸湛北蹙眉,小姑娘歲時隨刻都在關心他的傷,按理說他應該高興,可此時他卻覺得有些無奈。隻因此情此景之下,她這話太煞風景。陸湛北在童漪唇上輕輕咬了一口,“我沒事,你專心點。”“……哦。”“再來。”童漪目光瀲灩的看著陸湛北,有些為難的說:“不來了吧?一會兒我的唇腫了,我爸媽看見該懷疑了。” 陸湛北愣了一下,隨即勾唇笑了,“有沒有感覺我們在**?”童漪,“……”哪有人這樣說自己的?誰**了,她才沒有!陸湛北在童漪唇上啄了一口,“我輕一點。”童漪有點信不過他,他哪次吻她輕過?即便輕也是剛開始,吻著吻著,一準又深又重,不把她吻的呼吸困難都不鬆口。隻是她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唇就被他再次封住了。兩人吻的如火如荼的時候,敲門聲突然響了起來。童漪一個激靈,立馬推開了陸湛北,本來因為情動的加速的心,這會兒加上緊張,心臟在胸腔裡橫衝直撞,似要跳出來。陸湛北一臉淡定,沒事人似的,隻是眉間多了一抹被人打斷的煩悶。叩叩。門又被敲響了兩聲,緊接著是李媽的聲音,“小姐,你起床了嗎?”童漪轉過身,麵向著門口,“沒有。”“夫人來電話說一會兒帶客人來家裡,讓你起床梳洗打扮一下,免得失禮。”童漪眉頭蹙了起來,雲若書在餐桌上說了幾次,要介紹一個各方麵都不錯的青年才俊給她認識,讓她多認識些朋友,拓寬一下眼界。拓寬什麼眼界,這分明是在變相的給她相親,隻差沒直說而已。童漪沒什麼心情的應了一聲,“知道了。”李媽沒多做停留,腳步聲很快遠去。童漪轉過身子,催促陸湛北,“你快走,我爸媽一會兒要回來了。”陸湛北沒動,望著童漪問:“來什麼客人,需要你梳洗打扮?”從霍東卿那件事可以看出,陸湛北這個人占有欲極強,這事若是告訴他,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來,搞不好不走了。“我爸的一個合作對象。”“什麼合作對象?”“好像是公司法務部的。”童漪覺得她這也不算撒謊,雲若書提過那人是公司法務部首席顧問的兒子。陸湛北似乎信了,點點頭。童漪從**坐了起來,拉了拉陸湛北,“快起來,若是被我爸媽發現了,我們的事就更沒可能了。”陸湛北順著童漪的拉扯坐了起來,反手扯過童漪的手臂,將她摟進懷裡,“發現了更好,生米煮成熟飯了,他們也沒轍。”童漪睨了陸湛北一眼,誰和他生米煮成熟飯了?再說了……“你當這是古代呢,有了肌膚之親就必須成婚?”童漪說著從陸湛北懷裡起來,下床,拿了他的外套遞給他,“快點。”陸湛北沒接,深邃眼底蘊著抹惑人淺笑,“你這像不像提了褲子下了床就翻臉不認人?”童漪被陸湛北說的臉一陣發燙,她什麼時候脫過褲子嗎?她把他怎麼樣了嗎?怎麼搞得好像她白嫖了他一樣。童漪將手裡的衣服往陸湛北身上一扔,丟下一句“快點”然後走到窗邊去看外麵的情況去了。陸湛北下床穿衣服,嘴角勾著一抹心甘情願又自嘲的笑。他陸湛北在泥潭裡摸爬打滾半輩子,什麼場麵沒見過,可不管多艱難他都挺直腰杆過來了,什麼時候這麼偷偷摸摸過?他怎麼就因為她一句‘我想你了’就一時衝動的跑過來翻牆又爬窗了呢?關鍵還不後悔。還樂在其中。他想,他大概是著魔了,著了一種名叫童漪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