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湛北盯著童漪微垂的眼簾看了片刻,收回手,轉身朝房間走的時候落下一句話,“回去吧。”童漪幾乎是下意識的抓住了陸湛北的手腕,“等一下。”陸湛北身子定住,回頭,深深淺淺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腕上。童漪見陸湛北似乎被人定住了般不動,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才意識到情急之下自己做了什麼,急忙鬆開他的手,“抱歉,我不是故意的。”陸湛北轉回身,雙手插進褲兜裡,“說吧。”男人視線太過幽深,情緒藏得滴水不漏,童漪完全無法從他的神情裡辨彆他的喜怒,倒是他的嗓音愈發的沉,想來是不高興了。這個時候找他要電話號碼,他肯定不會給吧?但人已經被她拉回來了,什麼都不說也不行。罷了,來都來了,還是要吧,不然以後每次找他都這麼麻煩也不是個事。大不了被他拒絕,她說想和他訂婚,警察局門口說了一次,酒店說了一次,他不都拒絕了嗎?都被拒絕兩次了,也不在乎再多一次。這樣想著,童漪看著陸湛北說:“你的電話號碼能給我嗎?”陸湛北寡淡的唇微抿,沒說話。他波瀾不興的眼裡漾著她看不懂的情緒,童漪摸不透他到底什麼意思,“給不給?”等了幾秒,“不給算了。”童漪說完轉身就走。陸湛北站在原地沒動,一直看著童漪的身影進入電梯,消失不見才收回視線,轉身朝包廂走。之前給童漪開門的男人見陸湛北出去問童漪有沒有受傷就嚇得脊背冷汗直流。尤其後來童漪竟然拉住了向來不喜人近身且有嚴重潔癖的陸湛北時,男人小心臟抖得稀碎。完球了,他肯定見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陽了。但是,最後童漪找陸湛北要電話號碼,陸湛北沒給,男人感覺或許明天的太陽他還是可以看見的。這會兒見陸湛北進門,他忙低頭認錯,“北爺,對不起。”陸湛北腳步未停,低沉沒有一絲溫度的話卻落了下來,“哪隻手動了她就廢了哪隻手。”男人嚇得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求饒,“北爺,我錯了,我不知道她是您的女人,求您饒了我這一次。”陸湛北腳步頓住,不知道男人哪一句話取悅了他,他回頭,深邃視線在男人身上掃了一眼,收回,“門外她撞傷的地方倒立一個小時。”“謝北爺。”男人立刻起身出了包廂,在童漪撞到的地方雙手撐地,頭朝下,腳朝上,開始倒立。倒立一個小時,雖然會造成手臂肌肉損傷,但比失去手臂強太多。車內淩睿笑著安慰從尊皇會所出來後就一直鬱鬱寡歡的童漪,“漪姐,沒事,不丟人,陸湛北什麼人?人稱活閻王,如果你一次就要到了他的電話號碼,那才是不正常。” 童漪抿唇沒吱聲,她並不是因為沒要到陸湛北的電話號碼不高興,而是覺得要個電話號碼就這麼難,讓他心甘情願和她訂婚那不是比登天還難?這樣下去,她多久才能將陸湛北救出去?以為不過是玩個遊戲罷了,誰知道遊戲難度這麼大,早知道是這樣……早知道是這樣她應該也會進來。她不喜歡欠彆人的情,尤其是以命相護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