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想做完護膚，快十一點了。顧夜西仰頭去親吻她的臉頰，剛開始還有一下沒一下輕啄著，很有耐心的樣子，後麵就急了，他亂來，掀起她的睡衣順勢把手探進去。往上推。“彆在這兒。”溫想意識還是比他清醒的，紅著臉去推他。燈還開著。距離很近，顧夜西眯著眼，一抬頭就看清了他心頭摯愛的姑娘，麵若桃花、般般入畫，羞怯迷茫的眼神看著他，他感覺心臟都快跳出來了。很難受。“不可以嗎？”他現在就想碰她。不想聽話。可他還是停下了。“可以。”聲音很小聲，溫想望著他的眉眼，按著他的手不讓動，對視片刻後把視線挪開，看著地上的光影，“但是你不能，太過分了。”她越說越小聲。“過分？”顧夜西把手掙脫出來，然後反握住她兩隻手的手腕，舉過頭頂，氣息略沉，“怎樣算過分？我不懂，要不你教教我，嗯？”另一隻手去碰她的鎖骨。“是不能碰這兒？”往下。“這兒？”再往下。“還是這兒？”溫想說不出口。她不看他，但露在外麵的皮膚，哪哪兒都是紅的。“今晚不關燈。”他還親著她的脖頸。溫想震驚。他下巴微揚，啞著聲，“好幾天看不到呢，是該收點利息。不過咱倆都這麼熟了，我對你好點，不收你高利貸。”“……那裡彆咬！”他聽不見，“你呢，正常付我利息就成。”溫想被他親的暈頭轉向的，腦子裡還在胡思亂想：他到底哪兒來這麼多奇奇怪怪的比喻，百度都沒他的想象力豐富？她走神了。顧夜西察覺到了，眸色微沉。他抱起她往床邊走。床是軟的。這個高度扔下去，不疼。溫想陷在被子裡，顧夜西俯身伏在她上麵。拉起她的手。放到唇邊，輕輕落下一吻。溫想還是緊張。渾身戰栗，睫毛怯怯地顫，“你彆、彆亂來。”顧夜西的唇色發了紅，豔得像妖，話裡帶了笑意，“哦，我沒見過現實裡哪個要債的不亂來，你見過？”“……”夜很深了。顧夜西拿起空調遙控板把空調關掉。聽到“滴”的一聲，溫想馬上醒了，她聲音聽上去沒什麼力氣，又沙又軟的，“我熱。”“先關一會兒，你出了汗吹空調會感冒的。”本來就怕這個，所以才提前把溫度調高，顧夜西親親她的眼皮，哄著，“乖，忍一下。”溫想趴在枕頭上看他。他現在這副樣子，好像剛才那個在她身上逞凶的人不是他。簡直，判若兩人。“睡吧，我去打盆水回來給你擦一下。”“哦。” 顧夜西把睡褲套上。餘光瞥到床頭櫃上的陶瓷碗，他端起來喝掉。安神茶一點效果也沒有。顧夜西失眠到淩晨三點。溫想已經窩在他懷裡睡熟了，他一隻手摟著她，靠在床墊上，心裡想：她買的安神茶怕不是摻了假藥？他喝了，精神的要命！精神抖擻。一縷青絲鑽進了他的腰窩，有點癢，顧夜西把被子抬起來一點看，可是剛抬起來，原本睡在他懷裡的姑娘瞬間往下滑。她整個鑽進了被窩。腦袋也跟著一塊進去了，顧夜西一愣，垂眸就看到枕頭上有她睡出來的形狀，那個凹陷下去的位置，看了片刻後無聲失笑，笑完又怕小姑娘悶著，正想著把她撈出來。溫想忽然抱住了他的腰。顧夜西後背一僵。溫想沒有意識，又把他抱緊了一點。臉貼在他小腹上。輕輕蹭了蹭，氣息溫熱。“……”顧夜西屏息，緩緩低下頭去看她。這姑娘到底真睡還是裝睡？不是不讓他碰了嗎？那現在還敢抱他抱得這麼肆無忌憚！怎麼？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想想？”他喊了她一聲。躍躍欲試。溫想睡著了。等了會兒，顧夜西見她沒有反應。心頭那點禽獸不如想折騰她的心思頓時歇了，他舔了舔乾燥的嘴唇，慢慢躺下來的同時歎了口氣，然後躺平隨她怎麼抱。認命了。不認還能怎麼辦？顧夜西把手臂彎起來。腦袋枕在上麵，盯著她濕噠噠的睫毛發呆。看著看著居然困了。然後他把眼睛閉上，很快睡著了。第二天早上九點，溫想醒來發現枕邊人還在睡，她悄悄地探出頭，輕手輕腳地爬出被窩，沒有吵到他，下床後站在柔軟的地毯上。空調是後半夜開的。開了睡眠模式，沒有很吵。溫想第一反應是覺得兩條腿有點涼，低頭看了眼，首先看到了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寬寬大大是他的白襯衫。她臉有點紅。想都沒想，光著腳溜進了浴室。不久便有水聲傳出來。溫想洗完出來，顧夜西也醒了，剛睡醒，他神色還有些困頓，眼皮子也懶懶地耷著，但也不眨，就眯著眼瞧她。溫想已經換好了出門的裙子。月白色很襯她，小清新的碎花圖案正好遮到鎖骨，不過是吊帶，兩邊的肩膀露出來，雪白圓潤，像冬日裡的糯米團子，叫人看了想咬一口。顧夜西盯著她瞧。“起床啦。”溫想走到床邊。彎下腰，手臂撐在被子上親他臉頰。早安吻。顧夜西視線仍落在她臉上，須臾，“化妝了？”“嗯。”她答。顧夜西摸了摸她的脖子，嗓音沙沙的，“很好看。”溫想把眼睛彎起來。她的心情應該很好，都寫在臉上了。……和顧夜西商量之後，溫想決定把搬寢室的日子定在下周一，出於禮貌，她已經事先跟室友知會過了。九月十五號，星期一。行李一共是三個26寸的大箱子。顧夜西隻拉了一個，因為另一隻手要牽她，溫想要打傘，於是剩下兩個由林業負責，作為一個成熟乖巧性價比高的手下，必須要有降低存在感的自知之明。他跟在老板後邊。主動保持十來距離。隻多不少。“你怎麼讓林業一個人拿兩個啊？”箱子很重的。“本來我也想多找幾個人的，結果是他自告奮勇說自己一個人就可以，他非要來的，我總不好駁了人家麵子。”他似乎少根筋，聽不出彆人話裡的逞強。溫想，“早就讓你少拿點了。”“已經很少了。”“我就住一周！”“……”時間回到前一天晚上，顧夜西簡直要把整個家搬空的架勢，擱衣帽間收拾完衣服鞋子又去了一樓拿了四五六七八瓶牛奶。用袋子裝好。放在行李箱裡麵。裡麵還放了杯子、墨鏡……他買的玩具狗，他嘴裡念念有詞，想到一個就立刻去拿，溫想在旁邊看著，完全插不上話。